這局牌,八位客人有兩位直接開牌,一人共有十二點,一人拿到了十四點,明麵上都比莊家的那張明牌要大。
第三次發牌,六人中有五人炸點直接輸了,餘下一人的點數達到了十七,牌麵上是最高的了。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莊家的牌上。
莊家第一張牌是九點,她翻開第二張牌,紅桃A!
桌麵上響起一陣遺憾的驚歎!
鬱景濤皺了皺眉,看到莊家開始收掉客人的籌碼,難道是莊家贏了?
那位服務生俯身到他的耳邊,低聲說:“A牌在二十一點中,可以是一點,也可以是十一點。這局牌,莊家拿到了二十點。”
鬱景濤恍然,眼中冒起兩道精光,笑了笑:“有點意思啊。”
新牌局,莊家重新洗好牌。
鬱景濤也加入了,拿出一塊金色籌碼押了雙倍。
他的籌碼一下去,立即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五百萬,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其他客人可不敢這麽糟蹋錢,押注都十分謹慎和理智,少的幾萬,多的幾十萬。
鬱景濤是第一次因出手大方被別人注意,臉上突然變得火辣辣的,有一種羞恥和興奮同時並存的感覺。
莊家開始發牌。
鬱景濤第一張牌拿到的是紅桃八,莊家拿到方塊K也就是十點。
到了第二張牌,他有樣學樣地掀起撲克邊角看了眼,臉色頓時一喜,一張黑桃八。
兩張牌的點數是十六,贏麵比較高。想了想,他直接翻牌。
其他人有的翻牌,有的爆點。
莊家翻開第二張牌,紅桃J,這又是十點,兩張合起來是二十點,牌麵最大,莊家贏。
鬱景濤下意識地壓了壓嘴角,心裏一陣肉痛。他不得不再扔出一塊籌碼,轉眼輸掉了一千萬。
查理德說這隻是一個遊戲,雖然也說了輸的錢算他的,但是這個過程太折磨人了,估計他還沒有輸完,心髒就會因為過度衰竭而死了。
第二局牌,他直接再次押注五百萬,選的還是雙倍。這次他拿到了十七點,可惜莊家又是二十點!
鬱景濤心裏打起了退堂鼓,這個莊家是不是作弊?每次都是二十點?他就算要輸,也不能立即在這一刻歪脖子樹上吊死吧?要是就這麽灰溜溜地回去了,他拿什麽顏麵來見維多利亞和查理德?
“看得出你是個新手。”身後忽然有人用英文說了一句。
鬱景濤轉身回頭,見到一名年輕的歐州男子,一頭棕色短發,翡翠般的眼睛,高挑的身材,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麵套著羊絨馬甲,領口係著純色絲巾,袖子挽起,看上去有幾分不羈的痞氣。
“你要不要玩?這個位置讓給你!”鬱景濤不知對方身份,正好趁這個機會退出。
“不需要,我來教你!”那男子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徑直坐在鬱景濤的身邊,打了個響指。莊家會意,讓客人們下注後,重新開始發牌。
鬱景濤這回拿到的第一張是紅桃十,第二張是方塊二,牌麵不太好看,這種不上不下的情況,很容易爆點。
“玩二十一點,一半是運氣,一半是計算。”那歐美男子開口說,“一盒牌拿掉兩個小醜,就是五十二張,這裏九個人,兩次發牌後,還剩三十二張。桌上已經出了的牌有A、二、五、九、十、K、八、七、Q,你算算,你能拿到八的概率是多少?”
鬱景濤並不蠢,聽他這樣一說,眼神掃過其他客人的牌麵,數字八隻出了一張黑桃八,那就還剩三張,問道:“概率不到百分之十?”
那男子笑了笑,並沒有說出答案。
這時,桌上有三個人直接開牌,最大的點數是十八,贏麵非常高。剩下的五個人紛紛要牌,全都爆點。
鬱景濤登時醒悟過來,他忘了計算發牌順序了,這時紙牌還剩二十七張,而且一個八都沒出,概率又提高了。
所以,他選擇要牌,誰知拿到了一張方塊七。
十九點!
除了莊家外,屬自己的牌麵最大。
鬱景濤緊張到頂點,心髒幾乎跳到嗓子眼,視線死死盯著莊家發牌。
莊家又要了兩張牌,結果爆點,他終於得到幸運女神的眷顧,贏得了雙倍的押注,一千萬。
鬱景濤心髒狂跳,沒想到輸的時候快,贏的時候也毫不含糊,一個起落就是一千萬。
“你忘了計算莊家爆點的概率。”那歐美男子拍著他的肩膀說,“難道你沒有發現,二十一點的爆點概率很高嗎?”
聽他這句話,鬱景濤才立刻反應過來,同時心裏也暗暗驚奇,難道這一切都在這個男子的計算中了嗎?
那他的運算能力還真是比計算機還快了!
莊家重新發牌,眾人紛紛押注。鬱景濤一發狠,幹脆全押了。
這一次拿到的兩張牌,一共是十點。想了想,他選擇繼續要牌,結果拿到了一張十,牌麵共二十點。
莊家拿到了十九點,鬱景濤又贏了,手中籌碼翻倍,成了六千萬。
這一把,讓他徹底體驗到了贏錢的塊感。眨眼之間,他就贏了三千萬,比搶銀行還快。
下一局,鬱景濤還是全部將籌碼押注,出乎意料的是,他又贏了。連贏莊家三次,手上籌碼變成了一點二億。
望著眼前這堆籌碼,鬱景濤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從未想過自己的手裏能夠拿到這麽多錢。
他有一種突然中了大獎的感覺。
“還想繼續嗎?”那歐美男子問。
鬱景濤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做了決定:“繼續。”
“你手上的籌碼有一個多億,輸的話就全沒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哦!”歐美男子似笑非笑地望著鬱景濤。
鬱景濤不想被別人看扁了,他正體會著大手賺錢也大手花錢的樂趣呢!
“既然是個遊戲,就不要在乎輸贏,開心就好!”他故作瀟灑地說了一句。那歐美男子意味深長地露出一個微笑。
不過,今晚鬱景濤的運氣出奇的好,這一局還是他贏,籌碼又翻倍,達到了二點四億。
這時,桌上的其他客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了。
同時他們這一桌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更多的人圍了過來。
“先生,您還要繼續嗎?您手上的籌碼我們可以立即幫您兌現,還可以提供瑞士銀行的賬號!”先前一直跟著鬱景濤的那個服務生小聲地在鬱景濤耳後提醒,這麽多的錢,要是一下輸完,就太可惜了。
鬱景濤已經體會到了贏錢的樂趣,心裏也十分不想失去這些錢,便說:“不玩了,我累了,幫我折現吧!”說著,修長的手指捏起一個金色籌碼,大方地拋給了服務生。
那服務生沒想到他出手這麽大方,立即高興得眉開眼笑,拎著鬱景濤的籌碼幫手續去了。
“這位先生,剛才多虧了你!肯不肯賞臉,我們上去喝一杯,大家交個朋友!”鬱景濤心情大好,突然很想結交這位厲害又長相俊美的男子。
“好啊!先認識一下,我的中文名是金泰俊!”那男子欣然同意,對鬱景濤伸出了手。
金太俊?
鬱景濤突然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人的名字還真是和他的形象非常貼切,又多金又長得俊美!
兩個人到了樓上的酒吧,酒吧的人不多,而且因為能上這艘遊艇的人都是富豪級別的人物,這酒吧相對於一般的鬧吧來說,顯得十分安靜。
悠揚的藍調音樂在輕輕地飄揚。
兩個人要了酒,邊喝邊聊。
“金先生在哪裏做生意?我初來乍到,還沒聽說過您呢!”鬱景濤把姿態放得很低,因為據他判斷,這位金先生肯定是老謀深算的那一種。就他身上那些氣質,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住。
“我有一家醫藥公司,就是做一點小生意而已!”金泰俊出奇的好講話和謙虛,當然也有可能是不屑於跟鬱景濤說實際情況。
醫藥公司?
鬱景濤突然留了心,查理德所做的生意,不就是有關醫藥的嗎?
隻是不知道這個金太俊又是哪家公司的?但是既然人家不願意透露,他也不能窮追不舍,這點眼力勁他還是有的。
鬱景濤又說起剛才賭錢的事情。
金泰俊的態度很溫和,鬱景濤問什麽,他就答什麽,尤其是賭博方麵,他似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像一點不怕鬱景濤掌握了他那些訣竅的樣子。
但是一涉及到實際問題,他就避重就輕,讓人抓不著重點,卻又不能怪他不健談。
隱隱的,鬱景濤發現,和這位態度好好的先生說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因為所有的話題都是他在引出,不管他拋出什麽,金太俊都能接招,但是他卻不主動說任何一句話。
鬱景濤在上流社會的圈子已經混了一陣子,充當一個深諳吃喝玩樂的富家子弟完全不成問題。但是在這個金太俊麵前,好像他所有的問題都幼稚得像小朋友提出來的一樣,根本不能滿足這個人的胃口。
金太俊給鬱景濤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鬱景濤正在考慮要不要繼續聊下去,所有獻醜不如藏拙,再抖一下他的底子都要抖光了。
“尼克,原來你在這裏!”正在這個時候,查理德帶著維多利亞來了。
“我剛去了一趟賭場,聽說你剛贏走了我的兩點四個億!怎麽,用我的錢來贏我的錢,這種感覺爽嗎?”查理德開玩笑地說了一句,並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