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倒打一耙
“你胡說!我明明看見當時隻有你和我姐夫兩個人,在場的還有我的另一個朋友,他完全可以給我作證!”顧瑤瑤漲紅著臉爭辯。這個宋槐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想反過來誣賴她!
宋槐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這麽說,你是承認跟蹤並且偷拍我了!看來,你們顧家不去開一個偵探事務所,實在是太埋沒你的才華了!”
“行了!你不要再東拉西扯的,趕緊把事情說清楚!”白靜姝喝了一句。她以為她是誰,在她麵前還敢胡說八道,簡直一點教養都沒有。
宋槐說:“我已經說清楚了啊,我受阿城所托,跟藤中尉去找鬱先生說點事情,你們不信,就叫藤中尉進來對質好了,他就在外麵。”
白靜姝詢問地看向陸席城,不能怪她輕易被宋槐帶歪,因為宋槐表現得實在是太淡定了,而陸席城又一言不發。
陸席城也不知道宋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聯想到此刻就藏在他床底下得神秘箱子,他多少有點懷疑。
於是試探地問了一句:“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他這句話模棱兩可,全憑宋槐自己發揮。
宋槐說:“已經辦好了!鬱先生很積極,知道部隊裏軍費不夠,決定拿出一千萬來支助我們過年!”
“你說什麽!”顧瑤瑤立即警惕起來。
一千萬!
鬱景濤有什麽錢?如果他誇下海口,這個錢還不是由他們顧家來出!
他有什麽資格去支配他們顧家的一千萬!?
顧瑤瑤那活吞了一隻蒼蠅的表情讓宋槐覺得很解氣,叫你詭計多端,我讓你流點血!
至於鬱景濤那邊要怎麽對付,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鬱景濤之前提出那樣的混賬條件,後來又給了藥,算上去,其實也算宋槐承了他的一個情。
如果他真的想挽回宋槐的心,宋槐料定,他一定會死撐,而不肯失這個臉麵。
“顧小姐理解能力很差嗎?那我再說一遍!你的姐夫鬱景濤鬱先生覺得阿城常年守城辛苦了,現在又受了傷,年關將至,他決定捐贈一千萬給‘戰狼’大隊,撫慰邊關將士……還是,你覺得阿城不值得這個錢,心疼了?”
“當……當然不是!給城哥哥的錢多少,都是值得的。我也常聽爸爸說,城哥哥守城辛苦了,我們確實想表現一下……”顧瑤瑤舌頭發硬,嘴巴發苦,活像生吃了一斤黃蓮一樣難受。
“那事情已經說清楚了?”陸席城心裏直樂,沒想到一場陰謀下來,竟然峰回路轉!
平白無故,還多了一千萬的軍費,看來他要好好犒賞一下這個小女子了。
白靜姝沉吟了一下,聲音突然又拔高:“不行!我不管你們執行什麽軍務,照片上,你們動手動腳的,怎麽解釋!捐贈軍費需要去撫摸你的臉嗎?”
宋槐心裏一沉,這個婆婆到底有多不待見她啊!
一點點細枝末節,都要窮追不舍。
顧瑤瑤也反應過來,重新尖銳起來:“就是!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姐夫,你們倆怕事情敗露,所以才想出這麽個辦法!”
宋槐的頓時成了一個火藥庫,顧瑤瑤立即成為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可惡的人,沒有之一。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控製住要罵人的衝動。
她緊緊地盯著顧瑤瑤的眼睛,一直看進她的靈魂深處,“顧小姐,在你看來,我為了對付你,一定是無所不用其極吧!難道我一早就知道你要拍照片然後拿給我的婆婆我的丈夫看,所以才留了這麽一手?你的自信心未免太膨脹了一點,也許你成天想著怎麽對付我,但是在我心中,你並沒有這麽重要的地位。還有,你不覺得你在抹黑我的同時,也在抹黑你的姐夫嗎?如果是我,我就不會這麽大張旗鼓,因為我知道家醜不可外揚!你在抹黑我的同時,也是在打你姐姐的耳光!至於我嘛,我隻是個弱女子,你的姐夫不夠尊重我,為了我的家庭和睦,我本來還想將此事掩蓋過去——但是既然你執意要追究,我們不防上法庭!到時候,你們可就不是隻貢獻一千萬軍費那麽簡單了!”
宋槐振振有詞,氣勢又強,言辭又夠犀利,殺得顧瑤瑤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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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瑤和白靜姝走後,宋槐立即像一個島國的小女人一樣跪坐在陸席城麵前,低垂著腦袋,等候他的發落。
陸席城淩厲地盯了她一陣,嘴角一勾,反倒笑了。
“你這是做什麽?”
宋槐說:“我在向你認錯,請求你的原諒。難道我表現得很不明顯嗎?”
陸席城說:“是嗎?你錯在哪裏?”
宋槐說:“如果一定要說我做錯了的話,錯就錯在,我太愛你了!”
陸席城點燃了一支煙:“這可奇了,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是背著我去見一個可以稱之為‘前男友’的男人,難道這也是你愛我的表現?”
宋槐說:“正是。因為他約我的理由是‘可以治好你的腿傷’!”
陸席城說:“他是醫生?”
宋槐說:“他不是醫生,但是有比醫生更厲害的藥!”
陸席城心裏一驚。
他早就往這方麵猜測了,所以剛才,在最開始的震驚過後,才那麽配合宋槐做戲。
陸席城說:“那你仔細說,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照樣治你的罪,我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宋槐趁機向陸席城拋去一個崇拜的笑臉:“誰敢糊弄我老公,我老公最英明神武了!我對你的愛就如同黃河之水,延綿不絕,又如同長江,泛濫成災。我看,你的那個崇拜者真是太弱智了,怎麽會給我找一個那麽爛的誣陷對象,我有了你了,俗語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怎麽可能還看得上他嘛!”
雖說是故意討陸席城的歡心,但是宋槐一口氣說這麽多肉麻的話,俏麗的臉蛋上不禁也飄起兩朵紅暈。
陸席城就算有氣,但是麵對這麽個年輕可人又嘴上抹蜜的嬌||妻,他也被哄得嘴角翹起,有奮力壓平了。
“行了,別淨撿好聽的說了,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又會溜須拍馬,我就不會打你!要是你真的做錯了事,照樣家法處置!”
宋槐低眉順目地說了一聲:“是!”
然後徐徐道:“今天早上,鬱景濤約我,說手上有可以治你腿傷的藥,我想到以前在B國的事,便去赴約。”
說到此處,她看了陸席城一眼。“他手上有藥不假,但是他提出要讓我做他的女人……”
陸席城瞳孔一縮,將煙頭整個在煙灰缸中掐滅了。
宋槐趕緊給他滅火,連聲說:“你先別生氣!我聽到這裏,就知道這個買賣做不成了,所以轉身就走。”
陸席城咬牙切齒地說:“轉身就走怎麽還會讓別人摸到你的臉?”
宋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這就是我的婦人之仁了!”
陸席城挑了挑眉。
宋槐說:“他對我使了一個苦肉計,說他的母親癱瘓了……他的母親我以前見過一次。因為貧窮,她是一個十分蒼老但是十分慈愛的母親。我突聞噩耗,心神有點恍惚,所以才讓他鑽了空子。我知道這事我做得有點不對,但是你總不至於讓我連人性都泯滅了吧!聽到這樣的消息,讓我無動於衷,我還沒修煉出來。”宋槐真誠地看著陸席城,顯然在這件事情上,她是不會妥協的。
而陸席城的心思,其實早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宋槐竟然見過鬱景濤的媽!
什麽情況下,女朋友才會見到男朋友的媽?
談婚論嫁唄!
雖然明知道他們過去有一段,而且宋槐跟自己的時候又是完璧,鬱景濤跟宋槐沒有一點實際上的關係!
但是陸席城的心裏還是十分不爽!
明明是他的女人,憑什麽讓別的男人帶回去見他媽?
陸席城狠狠地磨著牙根,心裏琢磨著以後一定要讓鬱景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槐看他臉色幾經變化,仿佛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有點吃不準他的意思。
小心翼翼地問:“這段跳過去了嗎?”
電石火花之間,陸席城的眼角跳過一抹狠厲之色:“跳過去了,你接著說!”
宋槐便接著道:“我拒絕他離開後,沒想到藤夜和文麒將他綁架了,在他們的逼迫下,鬱景濤才交出藥,就是我帶回來的那個箱子。”
陸席城說:“既然是藤夜他們綁架了人,為什麽藥會是由你帶回來?”
宋槐看著陸席城不善的神色,小聲地說了一句:“因為他指定要讓我去拿……”
陸席城的臉色徹底沉下來:“所以他們就讓你去,然後你就真去了?”
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凝重,宋槐突然感覺到脊背上竄上一層涼意。
當時並不覺得這事有什麽不對,但是在陸席城沉沉的目光下,宋槐覺得這方法簡直是蠢透了。
既然還給肉票選擇,那還用綁架來做什麽?
宋槐不知道陸席城是因為文麒他們綁架了鬱景濤生氣,還是因為她去拿藥生氣!
但是此刻,最好不好蹙他的眉頭。
陸席城沉聲吩咐:“叫藤夜進來。”
宋槐小聲地答了一句,然後飛快地竄出去,將藤夜給叫了進來。
陸席城和藤夜到底說了什麽,宋槐不得而知。
她隻知道,之後的好幾天,陸席城對她都沒有好臉色。
不管她怎麽伏低做小,裝怪撒嬌,甚至妄圖勾||引,陸席城都吝嗇給她一個笑臉。
什麽叫伴君如伴虎,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