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美妙難以形容
“哎喲!”宋槐突然驚呼一聲。
陸席城的神經立即繃緊,過去扶住宋槐的身子,連聲問:“怎麽了?”
宋槐捂著腰道:“剛才發火,損耗了不少力氣,有些頭暈,你扶我躺下!”
陸席城一聽是這事,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安放回來,恨恨地盯著她,“不是挺能的嗎?叫你逞強!”
宋槐瞥了他一眼,幽怨地數落:“我逞強是為了誰?!你的臉麵,我是不在乎的!但是這有關我國軍威,他一個別人養著的蛀蟲,憑什麽來踐踏!我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陸席城說:“就你厲害,我去和主席說,請求他給你封一個‘一品誥命夫人’!”
宋槐說:“你敢封我就敢要!”
兩個人的言語雖然針鋒相對,但是行為卻很配合,在陸席城小心翼翼地攙扶下,宋槐輕輕地躺下。
席城此刻的神情,如果讓部下看見,一定會懷疑自己看錯了眼。
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什麽時候對一個女人這麽用心啊!
此刻,他們老大的神情,當得起“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八個字。
陸席城一邊在心裏鄙視自己沒出息,剛才的一腔怒火,就叫宋槐這樣給收拾了?
另一邊,卻又覺得這樣的嘮叨很親切。他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出生,平時誰會對他碎碎念啊!
去醫生帶來的藥箱裏麵翻找,看見有幾袋葡萄糖藥水。
這些簡單的醫療知識,以前上急救課的時候都學過,所以處理起來,也就得心應手。
將針管連接好,用橡皮筋將宋槐的手臂綁了,啪啪啪拍幾下,然後給血管塗上酒精消毒。
宋槐看見那冰泠泠的針頭,就有些發怵,手臂不由得一縮。
“話說陸長官,你真的會打針嗎?”
陸席城冷淡地瞄了她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不想痛,別動!”
非常專業地將針管插進宋槐的靜脈血管。
冰冷剛硬的觸感讓宋槐哎呦了一聲,“陸長官,疼!”
陸席城將針頭固定好,將綁帶解掉,沒好聲氣地說:“請不要懷疑我的專業,你痛並不是因為我打得不好,而是因為你餓了兩天,肌肉血管萎縮。現在,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睡醒就好了!”
說完,轉身便要去收拾醫藥箱。
宋槐以為他要走了,也不管手上紮了針,指尖飛快探出來,一把抓住陸席城的衣襟。
“你先別走,在這陪我一會,行嗎?”她之前被關怕了,一想到自己會被孤單單地留下來,心裏便有些淒涼失落。
陸席城看見她眷戀的目光,心裏堅硬的地方像被一個與奧輕柔地刷了一下,輕聲地說:“我不走!在這陪著你,你放心睡吧!”
宋槐懷疑,“真的不走?”
再三被質疑權威,陸席城有些不高興,沉聲道:“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軍令如山!睡!”
宋槐看他堅定的身影,終於放下心來,輕輕地閉上來眼。
陸席城便開始收拾東西。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高大堅強的身影在身邊為自己忙碌,似乎空氣中也填滿了男人的味道,讓人安心。
宋槐靜靜地感受著充斥在房間裏的溫暖氣氛,倦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直到這時,陸席城才放下所有的心防,到床邊坐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
燈光下,宋槐眉目如畫,一張本來就不大的小臉因為挨餓,顯得更加削瘦脆弱,我見猶憐!
陸席城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地在她的小臉上描摹一下。
這回,這個小女子可真是受苦了。
在她的人生中,還從來沒有經過如此的驚濤駭浪吧?
有一瞬間,陸席城覺得自己做錯了!
宋槐本來可以過正常人的人生,不必被拖入這些凶險的事中來。
可是,他常年和恐怖分子鬥爭,敵人無數,而且都還處於暗處,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一顆子彈飛過來,奪取他們的性命。
除此之外,他還常常要出任務,一去數天或者數十天,並且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隻要宋槐還跟著他,就不可能過正常人的生活。
這次是他任性,將宋槐拖了進來。好在過程雖然凶險,結果卻還好。
但是下一次呢?
再下一次呢?
不可能每次運氣都那麽好。
或許他應該將宋槐放掉,兩個人離得遠遠的,一輩子再無交集。
心裏不舍得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他陸席城看上的人,又怎麽可以貪生怕死?!
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平平靜靜多沒意思!
這樣一想,似乎又沒錯!
這樣思來想去,心裏突然變得煩躁起來。
他陸席城什麽時候也開始患得患失了?
為了製止自己的胡思亂想,陸席城站起來,輕輕地關上門,暫時離開這個房間。
*
大廳裏,所有戰士都集中在這裏,一個個愁眉苦臉,一籌莫展。
現在,宋槐雖然已經找到,但是該死的鬱景濤卻沒有消息。
在陸席城心裏,真恨不得此人就此消失。
但是作為一名軍人,解救人質,還是他的責任。
陸席城跟藤夜在城堡裏沉默地走了一圈。
在他照顧宋槐的期間,藤夜已經發動突擊隊,按照剛才的方法,又仔細地排查了一遍。
將城堡的牆壁,或者有可能是機關按鈕的地方,都仔細地檢查了,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剛才,陸席城是靠著對宋槐的強烈思念和擔心,才會有那樣的心靈感應。
現在,他對鬱景濤完全沒有好感,這個方法,自然也不湊效。
至於那個醫生那裏,也沒交代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他交代,事變的頭天晚上,他確實跟穆沙塔法的兩個手下將鬱景濤送去了醫院,之後,他便回城堡睡覺了。
他根本不知道鬱景濤後來又被抬了出來,更不知道他便當成人質,後來消失不見。
他並不是真正的嫌疑犯,陸席城想收拾他,不過是看他不爽,所以也不能將他怎麽樣。
事情就這麽僵持著。
他們根本不能判斷鬱景濤是還在城堡裏,還是已經被送去什麽地方秘密關押。又或者,他根本已經死了,被棄屍荒野!
想到有這樣的可能,陸席城便跟突擊隊張商量,讓他通過他們的途徑,讓有關部門格外注意這幾天的屍體……
除此之外,城堡的主人也是一個突破口。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肯定知道城堡裏的密道分布。
但是,他可能是一個隱藏的恐怖分子,而且在世界上,地位也舉足輕重。
陸席城不敢妄自動他,便通過秘密聯係方式,跟已經回到國內的方媛匯報了情況。
這是一條很重要的情報,方媛向有關部門反應過後,傳來的指示是:暫時不要驚動他!
線索到這裏就又斷了。
陸席城也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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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讓陸席城靜下心來,頭腦重新變得清明,思路重新清晰。
他心裏記掛著宋槐,便對藤夜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看看你們嫂子。你們也分批休息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沒有頭緒,瞎找也沒有用。這件事情,我看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做完的,別把身體給拖垮了。”
藤夜沉聲說:“明白!你去吧!我叫他們分成兩批,一批休息上半夜,一批繼續尋找,然後輪班。”
陸席城對這個布置沒有什麽異議,拍了拍藤夜的肩膀,語重心長。“你做事情,我總是放心的。另外,剛才我已經向上麵請示,不管找不找得到人質,我最多還在這裏停留兩天,就要回去。如果兩天後,還是找不到人,這裏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藤夜點了點頭,非常沉穩地說:“知道了,我會把工作做好的。”
他們“戰狼”大隊是國家的尖刀,指哪打哪,有更多更重要的工作需要陸席城統籌全局,不可能因為一個人質,將幾個高級將領全都困在這裏。
上麵已經同意了陸席城的這個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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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席城回到房間,點滴還在靜靜地滴著,宋槐睡得很沉。
房間裏的空調打得很高,宋槐的額頭上泌出一層汗來。
陸席城知道,生病的人出汗,這是好事了。
伸手探了探宋槐額頭的溫度,正常,並不是虛脫之兆。
他略安心。
隻是宋槐已經有兩天都沒有梳洗,頭發上黏答答的,臉上身上也汗涔涔。
這樣睡覺不僅不舒服,有可能還會被寒氣入侵,感冒發燒起來。
陸席城本來也是要梳洗的,略一猶豫,便決定幫宋槐也擦拭一下,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他到衛生間,先自己衝了個戰鬥澡,然後用盆接了一盆溫水,端出來,放在床邊。
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將宋槐的衣服一件一件脫掉,小心地避過針頭,隻剩下下內}衣和內||褲。
他做這事的時候,心裏並沒有什麽旖念。
他對女人的身體很熟悉。
隻是,當他脫開宋槐的衣服時,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眼前的視覺衝擊有點大!
宋槐很瘦,但是並不是骨瘦如柴。
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身體泛著一種瑩白溫潤的光澤。
身上四肢纖細修長,無論是鎖骨還是恥骨,都有著優美的形狀,讓人忍不住描摹一番。
陸席城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