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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永安宮的東側殿是一片燈火通明、人影憧憧。與之相對的, 是永安宮後殿的滿室寂靜與昏暗。


  蘇良人在昏暗的燭光下抄寫著厚厚的一遝子佛經,消瘦許多的麵上隻剩下麻木之情。


  溫兒小心翼翼地端了茶水進來,看到蘇良人這番模樣, 就趕緊上前心疼道:“如今這燭光昏暗, 主子還是不要再抄了吧, 小心眼睛抄壞了。”


  橫豎沒有皇上的命令,您都要不斷地抄寫佛經, 何必急於這一時呢?溫兒將口中的話咽下去。


  蘇良人神色有些恍惚, 並未曾理會溫兒的話,隻在不斷抄寫的間隙問道:“姨娘還是沒有消息麽?”這些天她除了抄寫佛經, 就是派人去宮外聞訊林姨娘的消息。


  蘇良人這些天知道的唯一消息,就是蘇侍郎被停職, 暫時扣押在大理寺,就連林姨娘都被抓了進去。是以她終日惶惶不安, 生怕林姨娘出了什麽意外。


  為了求得林姨娘的消息, 蘇良人每日都抄寫大量的佛經,再送去蘇容華那邊,以一種極為卑微的姿態詢問有關林姨娘的消息。


  可蘇容華並不親自拿佛經,隻是派瑤兒或者玥兒出來拿,也並不回答任何有關林姨娘的問題。若是問得次數多了, 蘇容華才會出來回一句話——後宮不得幹政,林姨娘為何被抓進大理寺、在大理寺如何,她也不曾知曉。


  蘇良人自然不會相信蘇容華的話, 隻在心頭暗恨自己無用,也就愈發相信林姨娘已經被蘇容華處置掉了。所以蘇良人千方百計,用治療腹瀉為由,拿到了一點香連片——若是林姨娘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她必然是會讓蘇容華付出代價的。


  溫兒咬了咬唇,喪氣地搖頭道:“奴婢無用,打聽不到姨娘現在如何了。”


  此時清兒進來,將前頭東側殿的聲音也帶了進來。


  “蘇容華出事情了?”蘇良人一個激靈,連忙問清兒。


  清兒點點頭:“奴婢看皇上和太後都來了,蘇容華應當出了不小的事情。”


  聽到此話,蘇良人擱下了手頭的筆,冷笑道:“她利用龍胎,不擇手段地算計我和姨娘,如今出了事情,算是她的現世報!”


  “水兒那丫頭呢?”蘇良人冷笑完,問道:“我叫她去拿點心,結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躲到哪兒偷懶去了!”


  水兒,就是先前被蘇良人撒氣掌嘴的那一個,如今蘇良人跌入深淵,她做事情也不如往日那樣勤快了。


  清兒不欲蘇良人生氣,就對蘇良人笑道:“主子,你也知道,大膳房那群宮人最會趨炎附勢了。水兒過去拿點心,指不定要遭受多少為難呢。”


  蘇良人哼了一聲,覺得心裏莫名煩躁,隻得提起筆繼續抄寫佛經,邊抄寫還邊在嘴裏小聲念叨:佛祖在上,保佑姨娘平安無事,保佑蘇容華不得好死!

  ——————


  那邊永宣帝聽了文充媛的一席話,立即就點頭道:“何長喜!你親自去祈佛殿,將林院正帶上,去看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文充媛見何長喜小跑出去,麵上微微露出微笑,側身低頭對知書說道:“你回去告訴知畫,本宮想要那個花朵模樣的手爐,叫她從庫房裏取出來給我。”


  知書應下:“奴婢知道了。不過拿花朵手爐已經在庫房裏收了大半年了,可能會找的時間比較久。”


  “沒關係,找久一些也無妨。”文充媛垂下眼簾,輕聲道。


  坐在文充媛旁邊的端妃卻感覺有些不爽,覺得文充媛是在故意炫耀呢——去年殿中省新進了一批款式新穎的手爐,其中最好看的就是那個花朵手爐。永宣帝自己也是十分喜歡,端妃求了幾次都沒有要過來。原先端妃還覺著不算什麽,畢竟大家都沒有,誰想永宣帝轉眼就因為一首詩將手爐賜給了文充媛,叫端妃獨自生氣了好幾天。


  這樣想著,端妃特意瞟了瞟內室,對著文充媛輕笑道:“想不到蘇容華在裏麵未卜生死,文充媛妹妹居然有閑情逸致選手爐的樣式,可見往日裏對著蘇容華那般照看,全都是……”


  “端妃想說什麽?”文充媛微微挑起眉毛,平平靜靜地看向端妃:“我自然是為蘇容華著急的。不過看著端妃比我還要焦急,隻恨躺在裏麵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蘇容華了。”


  這是赤裸裸地諷刺端妃急於有孕了。


  端妃一愣,覺得今晚的文充媛格外帶刺,隨後察覺到文充媛的言下之意,就是一皺眉頭:“文充媛,你……”


  在一旁笑嗬嗬的施貴太妃察覺到許太後要開口,立刻就搶先於許太後開口:“到底是年輕妃嬪,這般年輕氣盛,幾句話就要吵起來了。”


  “妹妹啊,你從前麵子上最會講究姐妹和氣,現在得趕緊勸一勸她們,別再叫她們吵起來,惹得皇上不高興了。”施貴太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在一旁煽風點火:“瑩兒,你說姑母說得對不對?”


  被點到名字的柔昭儀微微一愣,隨即就露出和施貴太妃一樣的柔媚笑容來:“姑母說的是——端妃和文充媛就不必在這個時候發生口角了。”


  許太後未曾動怒,隻淡淡掃了施貴太妃和柔昭儀一眼,對著永宣帝說道:“皇帝,著夜已經深了,就叫柔昭儀侍奉施貴太妃回延禧宮吧。”


  永宣帝點了點頭,頗為煩躁地轉了轉玉扳指,揚聲道:“安陸!”


  外頭的人應聲而來,居然是一位禦前帶刀侍衛。


  “微臣在,不知皇上有什麽吩咐?”安陸麵色沉著,以一手扶刀行了一禮。


  “你帶領今晚值班的侍衛,好生護送柔昭儀和施貴太妃回去。”永宣帝聽著蘇容華越來越大聲的痛呼,隻覺得心中十分焦躁不安,直接對安陸吩咐道。


  安陸領命,隨後走向門外拍了拍手,一群高大威猛的帶刀侍衛就在門前列了陣,各個手上都有一把微微泄出幾分寒光的長刀。


  施貴太妃柔媚的笑意一僵,看著永宣帝陰沉的麵色不似作假,就生恐永宣帝讓這些侍衛拖著自己回去,連忙起身道:“哎呀,這夜色的確是深得嚇人,瑩兒,咱們先回去吧。”


  柔昭儀被施貴太妃拉起,向許太後和皇上行了一禮之後就出來了。


  “我還以為許太後收養了皇上,能再養一個笑麵虎出來呢,沒想到竟是這般直接。”施貴太妃覷著斜後方閃過的刀光,坐在轎輦上對柔昭儀嘀咕道。


  “姑母,今日蘇容華早產,皇上本就沒什麽耐心。平日裏,皇上也算是和和氣氣的。”柔昭儀對施貴太妃說道:“好了姑母,咱們回去就回去,在那兒幹等著有什麽意思。”


  施貴太妃就精神起來:“你說的不錯,咱們趕緊回去。”她要去小佛堂裏麵好好地拜一拜佛祖,祈禱這個孩子又是個天生不行的。


  那邊端妃見施貴太妃和柔昭儀離開,就將椅子挪遠了文充媛,緩了緩怒火說道:“皇上,臣妾覺得要派人去看著各個宮苑,看看是否有形跡可疑的人。”


  永宣帝喝了一口熱茶,對端妃淡淡道:“既然愛妃提了出來,那就愛妃去辦這件事情吧。”


  端妃和許太後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裏的讚同,就轉頭吩咐了身邊的玉珠下去辦這件事情,許太後則是派了陳嬤嬤去跟進。


  陳嬤嬤和玉珠正好和帶著花朵手爐回來的知書擦肩而過,文充媛從知書手上拿過花朵手爐,抱在懷裏沉默不語,隻偏頭看向蘇容華所在的內室,


  蘇容華在裏麵的叫聲愈加慘烈,幾乎聲聲叫人心驚膽戰。


  陳太醫站在外頭,不停地抹著汗——方才接生嬤嬤小聲來說,蘇容華有難產的預兆。


  這件事按理說是要及時稟報給永宣帝的,可陳太醫悄悄看一眼永宣帝,就被對方的神色嚇得腿軟心驚,直覺自己若是說蘇容華難產,可能會直接被開除出太醫院。


  現在隻盼著催產藥和補氣湯趕緊熬好送過來了。陳太醫微微側頭,和文充媛交換了一個不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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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宣帝在永安宮坐著,何長喜和周德福在外頭搜查看守,凡是還醒著的妃嬪均是緊緊地盯著永安宮。


  這一盯,就是從晚膳時分盯到半夜。


  “蘇容華還沒有生?”德妃為大皇子掖好了被角,轉身出了房門,低聲問自己的貼身宮女雨煙。


  雨煙搖搖頭:“回娘娘,那邊隻說蘇容華在那邊痛呼不止,就是生不下來呢。”


  德妃抬眼望了望天上一輪被雲霧遮掩的半彎月亮,歎氣道:“本宮記得,本宮生玦兒的時候,也是難產,生了許久。”


  德妃記得,她當時死死地咬住布條,隨著時間越長,身體就越沒力氣,心裏也更加絕望。德妃隻在心裏頭向各路神仙哀求:她什麽也不要了,不要她的孩子是個皇子,不要她的孩子冰雪聰明,隻要她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就好。


  許是上天聽了德妃的哀求,大皇子艱難而平安地生了下來。但大皇子雖然生性聰穎,身體卻十分不好。初得皇子的永宣帝歡喜卻又有遺憾,為自己的大兒子取名為“謝玦”。


  玦者,玉有缺也。


  “雨煙,本宮困倦了,服侍本宮去睡覺吧。”德妃望夠了月亮,就準備轉身回去睡覺。


  “那蘇容華那邊……”雨煙向德妃詢問。


  “不必盯著了,明早再去打聽吧。”德妃雙手合了一下十:“若是蘇容華明早還沒有生出來,那可真是很危險了。”


  不過,蘇容華如何,和她也沒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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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茵,永安宮怎麽樣了?”陳修容也是剛剛從二皇子的房間走出來,對著香茵說道。


  香茵行了一禮:“回娘娘,奴婢打聽到了,蘇容華有些難產的預兆,現在還沒有生出皇嗣。皇上和許太後還在那裏等著呢——皇上已經吩咐取消明日的早朝了。”


  “哼,皇上也真是看重蘇容華腹中的龍胎。也不知道那個孩子有沒有這個氣運,能生下來繼續享受皇上的看重。”陳修容帶著一臉酸意說道:“你先前是不是還說皇上召見了周德福。”


  “不錯,皇上派了周德福、何長喜和林院正去檢查蘇容華今日用過的器具、去過的地方。”香茵緩緩答道:“再後來,端妃娘娘就派人看住了各個宮苑,應當也是皇上的命令。”


  “看來皇上是懷疑有人要害蘇容華呢?”陳修容慢慢地在院子中央踱步:“現在可有了什麽線索?”


  “就在方才,周德福、何長喜和端妃的人都回到了永安宮,應當是查出了一些眉目,就等著皇上秋後算賬呢。”香茵答道。


  “對了娘娘,恕奴婢多嘴詢問一句——不知陳家,什麽時候將安排好的宮女給娘娘您送過來?”香茵麵上有著淡淡的疲憊之色,向陳修容小心問道。


  自從上回香卉攛掇陳修容爭寵,結果害陳修容丟了妃位之後,陳修容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於是,香茵拿到了鹹福宮的全權掌事權力,將那些不安分的宮人們都好生收拾了一頓。


  偏生香卉還不服氣,幾次三番地想要東山再起,和從前一樣與香茵共分權力。


  吃了虧的陳修容自然再也不會相信香卉,轉頭就將人送回了陳家好生養著,又讓陳家再送一個忠心的宮女進來。然而好幾個月過去了,陳家卻沒有半點消息。


  “再等等吧。”聽到香茵的問話,陳修容就乍然想起此事來,不覺有些丟人:她的母家陳家,此時在為著前朝的事情煩神呢。聽說她的好哥哥,遠在兗州,抗災不利,此次要被處罰了。


  可再看看後宮主位們,有誰的母家向她的一樣不中用?


  既然母家不中用,陳修容這下半輩子,就指望著二皇子了。


  “蘇容華……最好生個公主,不要是皇子才好。”陳修容停下了腳步,對著空寂的院子低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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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章殿內,看似隻有燈火點點、主子已經睡下的模樣,嫻婕妤的內室可以說是亮如白晝。


  “主子,從永安宮後門跑出來的那個小宮女,是往延慶宮的方向跑的。”白穗對嫻婕妤說道:“奴婢打聽到了,是蘇良人身邊的宮女水兒。”


  “依著奴婢看,蘇良人此事是難逃一劫了。”青麥在一旁感歎道:“不過蘇良人居然這樣固執,經過了上次的事情,這次哪怕有被賜死的可能,都不願意見到蘇容華平安誕下皇嗣?”


  “蘇良人是不是這件事情的策劃,我還暫且不知。”嫻婕妤挑了挑眉說道:“但是,這件事情,咱們的端妃娘娘可是脫不了幹係——水兒往延慶宮的方向跑,可見有人要對付端妃呢?”


  “端妃不聰明,很可能就是她自己下手的呢。”青麥提出這一點。


  “端妃這次,有許太後看著,可真是沒機會下手的。”嫻婕妤神秘一笑,對白穗吩咐道:“既然有人要針對端妃,機會難得,咱們就幫那人一把吧——讓人將周德福他們盡快引到那個水兒身邊。”


  說起來,端妃和許太後,是她和永宣帝並肩的最大阻礙,現在先去掉一個端妃也不錯。嫻婕妤垂首,看著燭光映照著被麵上的細碎水晶,不由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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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春閣這邊,鑒於蔣喬這幾個月都致力於發展情報係統,知道的消息可以說是又多又全。


  “回主子,端妃娘娘的人手派出去之後,皇上又將護送施貴太妃和柔昭儀的侍衛隊派給了端妃娘娘。”梧桐說道。


  “那查到現在,可有發現?”蔣喬喝了一口濃濃的釅茶提了提神,向梧桐問道。


  梧桐點了點頭:“奴婢方才去大膳房將夜宵的碗筷送進去的時候打聽到的——周德福公公在祈佛殿的墨汁和燒紙的盆裏發現了問題,端妃娘娘的人手則是在靠著延慶宮的附近捉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宮女。經過查看,那位宮女是蘇良人身邊的水兒。”


  蔣喬聽到這裏,就點了點頭:果然和她想得差不多,蘇容華不會對蘇良人善罷甘休的。


  “等等……延慶宮附近?”蔣喬忽然抓住了重點:“端妃這是抓賊抓得……抓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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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宮裏,永宣帝滿麵陰雲地盯著周德福呈上來的證據和侍衛隊抓到的宮女。


  旁人都是規規矩矩地坐著,唯有端妃顯得有些慌張:這宮女在哪兒抓到都好,怎麽偏偏在她的延慶宮附近被抓到了呢?

  許太後此時將目光望向端妃,目光充滿了懷疑,意思是說:你是不是又趁著哀家不注意,一時衝動下手了?


  端妃連忙用眼神向許太後表示了“我沒有我不是”的回答。


  許太後得到了端妃的回答,微微放下心來:她知道,憑借著端妃的膽識,是不會在這麽重要的問題上欺騙她的。


  得到了端妃的否認,許太後又向端妃看了一眼:既然沒做,就將腰板挺起來,不要做那些慌張的表情動作,叫人懷疑。


  等端妃重新挺直了腰板,許太後才向永宣帝道:“既然周德福等人已經將證據呈上來了,蘇容華又還在生產之中,皇上不如就現在將此事解決吧?”


  永宣帝先轉頭看了看已將泛起白色的天色,揮了揮手,轉頭沉聲問陳太醫:“蘇容華現在如何了?”


  陳太醫趕緊和裏麵的接生嬤嬤交流了一番,一臉慶幸地回答道:“回皇上,方才微臣將催產藥和補氣湯都給蘇容華灌下去了。如今蘇容華又重新有了力氣,皇嗣已經有小半個頭出來了。”


  永宣帝輕輕鬆了一口氣,轉頭就是眼神一厲:“何長喜,將找到的東西都原原本本地和朕講一遍!”


  何長喜在隔壁周德福頗為同情的目光下上前一步,對永宣帝行禮道:“回皇上,周公公應皇上的命令,去了祈佛殿仔細搜查。最後結果,是林院正發現了祈佛殿抄寫經書的桌子上,所放的墨水有一些問題,那裏頭的灰盆裏也有不對勁的地方。”


  “林院正,如何不對勁?”永宣帝皺了皺眉頭,轉而點了年紀頗大被迫半夜起身的林院正。


  林院正不急不慌地摸了摸長長的白色胡須,站起身來回道:“回皇上,微臣隨著周德福公公搜查祈佛殿,原先還沒發現什麽異常,直到微臣問道些許的麝香香氣。”


  “麝香香氣持久,微臣就隨著這幾縷香氣,找到了硯台上幹涸的墨汁和盆中燒剩下的灰燼,從裏頭發現了麝香。”林院正指著小宦官所捧著的的硯台和灰盆說道。


  “回皇上、回太後娘娘,奴才特意去問了在祈佛殿做事的宮人,他們和住持都說了,今早蘇容華在房間裏抄了大半天的佛經,最後親自在佛前將佛經燒掉的。”周德福適時上前,對永宣帝和許太後說道:“住持還說了,蘇容華在下午時的確感到身子不爽。不過為了向佛祖祈求皇嗣平安,蘇容華還是堅持將佛經抄完才回去的。”


  “麝香?這等孕婦禁用之物居然出現在蘇容華的手邊!”許太後對這次的手法頗感意外,拍了拍桌子表達過憤怒之後,許太後就在心裏暗自思索起來——她曆經先帝一朝的勾心鬥角,當了貴妃執掌六宮的時候,自然也經手了不少妃嬪小產的案子。裏麵大多數是在食物裏添加一些隱秘的藥物,譬如牛黃、香連片、瓜蒂等,但卻是很少用到麝香。原因無他,唯有麝香難得的原因。凡是從太醫院直接取用麝香,就太過明顯,若是從宮外買來麝香,那些妃嬪們又沒有這樣的人脈或者錢財。


  唯有有人脈又有錢的高位妃嬪,才可能冒險從宮外買來麝香。


  高位妃嬪……許太後眼神一跳,就看向了在延慶宮旁邊發現的水兒——蘇容華早產一事,背後之人是針對的端妃?


  還沒等許太後有所反應,就聽到室內,忽然傳來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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