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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薛意如不知道此事, 但聽聞過慕容娘子的大名。


  薛意如的手就微微一頓:“原來如此。我今日看沈容華的那副模樣,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那副傷心流淚的模樣,可不像是因為自己的計謀被揭穿而傷心的模樣。


  蔣喬握著勺子的手微微攥緊, 粉貝一般的指甲上泛起用力過度的白色:“我已經吩咐茗夏了,明天一早起來,找個可靠的人去送一送沈容……沈選侍, 順便將這個消息遞出去。”


  薛意如輕笑道:“沈選侍昨日被拖走時, 已經有些瘋傻的樣子了, 如今知道這個消息, 恐怕就會清醒過來了。”


  “是啊。”蔣喬垂眼笑道。


  像沈選侍這樣性子清高的人, 一夜之間不但背上殺人的罪名, 還被心上人之人親自定罪,恐怕已經是心如死灰了。


  越是心如死灰,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就會越恨嫻容華。


  “我覺得皇上和太後也應當知道這個消息。”蔣喬向薛意如微笑說道。


  蔣喬和嫻容華的梁子如今算是結下了。她知道,憑借著自己的宮鬥水平,要從正麵打敗嫻容華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懂得借力打力。


  比如永宣帝對後妃別有用心的不喜,許太後對旁人刻意利用施許二家矛盾的不滿。


  薛意如點頭道:“這個自然是應當的。”


  蔣喬用完最後一口餛飩, 對薛意如道:“咱們睡吧,已經很晚了。”


  錦瑟和江碧進來收拾碗筷,再將小幾抬下去, 為蔣喬和薛意如放下床帳,吹熄了蠟燭。


  ————


  蔣喬一覺醒來, 外麵早已是天光大亮。


  “薛姐姐呢?”蔣喬摸了摸已經無人的身側,帶著尚存的幾分睡意問進來的茗夏。


  “薛美人一個時辰前起身的,看著主子還在熟睡, 就先自行回到映月居了。”茗夏幫著蔣喬更換衣裳,輕聲回道。


  “消息送過去了麽?”蔣喬低聲問著茗夏。


  茗夏點頭微笑:“回主子,奴婢一大早就趕過去了。但負責押送沈選侍的,是禦前的小祿子和太後指的一個小宦官,奴婢覺得不大好傳遞,就買通了趕馬的車夫,叫他有機會將這個消息遞給沈選侍。”


  “另外,奴婢沒有親自出麵,是派了咱們玉甌閣裏的一個三品粗使宮女。”茗夏對蔣喬道:“她也算機靈,轉而求了一個在宮門做事的小宦官,從明麵上看不出是咱們遞給沈選侍的消息。”


  蔣喬知道茗夏言下之意:“那宮女叫什麽名字?”


  茗夏回道:“那宮女名叫青瑣,是奴婢和錦瑟這些天看下來,做事最本分的一個宮女,如今叫她做了一回事,也算是機靈。”


  “而且,奴婢去細細查過了,青瑣是三年前做了宮女,一進宮就被派來避暑行宮做事——一般這樣剛進宮的宮女,要麽就是上頭得罪了旁人,要麽就是不會耍乖討巧的。奴婢幾年前在殿中省做事時,看了不少得罪旁人的宮女被派往避暑行宮,但其中是沒有青瑣的名字的。”茗夏看出蔣喬將說未說的憂慮,將青瑣的背景詳細講來。


  “青瑣?是不是那個生了一張圓臉,總是安安靜靜的那個?”蔣喬想起前些日子,玉甌閣的幾個粗使宮女因為一點小事拌了嘴,唯有一個圓臉的宮女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左勸右勸,被人懟了也不生氣,隻是嘴巴實在笨拙。


  茗夏看到自己挑的人在蔣喬這有幾分印象,就不由帶了幾縷笑:“回主子,正是她。”


  木芝被處置了,蔣喬身邊就缺一個二品宮女的職位。


  雖然隻有二品,但蔣喬如今是小有恩寵的主兒,自然有許多人盯上了這個位置。


  殿中省的人也有自己心裏的小九九,就等著高價者得呢,或者等回皇宮再決定指派,好做個人情。


  但蔣喬想著在避暑行宮挑一個,老實本分的,最好從前和皇宮裏的人沒有任何瓜葛,這樣帶回皇宮也不怕是別人的眼線,或是輕易被別人收買。


  如此看來,青瑣就正好符合蔣喬的要求。


  “你先仔細考察著,若是沒有什麽錯處,就將她帶上。”蔣喬輕輕頷首,隨後補充道:“你記得帶了人去殿中省和周公公說一聲,就說先不要急著為我定下二品宮女。”


  茗夏應下:“是,主子。”


  正說著,錦瑟就進來了:“主子,蔣太嬪派了人來。”


  蔣喬明白蔣太嬪的意思,就親自出去對那個宮女道:“你回去告訴太嬪,我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等這件事情餘波過去,我就去親自見皇上。”


  那個宮女就行禮道:“我家太嬪也正是這個意思,就是不大放心。”再得了蔣喬的二次允諾之後,就放心地離開了。


  “主子打算多久之後去見皇上?”錦瑟見宮女離開,就悄聲問著蔣喬:“這蔣太嬪也不必這樣,第二日就急匆匆地來問。”


  “這算是關係她今後人生的大事,她謹慎著急些也是應當的。”蔣喬搖了搖頭道:“至於多久——等哥哥那兒有好消息傳過來吧。”


  蔣太嬪回蔣國公府這件事,不算簡單也不算難。但再加上一層蔣柯,成功率就能更高一點。


  蔣喬昨晚特意問了從前洪縣洪災平息的時間。薛意如說,輕則十天,重則一個多月,總之基本都能在九月回皇宮前結束,之後就是收尾工作。


  茗夏在一旁笑道:“奴婢出去一趟。”這是要準備將嫻容華師從慕容娘子的消息,按照蔣喬的吩咐,傳到永宣帝和許太後的耳朵裏了。


  “隻需要傳到端妃耳朵裏就行了。”蔣喬再茗夏耳邊說了一句。


  身為和嫻容華走一氣兒端莊皇後預備役風格的端妃,又智商不高,得了這個消息,自然會興衝衝地告訴永宣帝和許太後。


  這樣一來,就省了蔣喬許多事。


  等茗夏應下出門後,蔣喬站在梔子樹底下,撚起一朵被吹落的梔子花,在心裏說道:在永宣帝和許太後知道嫻容華這個技能後,嫻容華想要再用這種手段害別人,就要思量一二了。


  ————


  消息是先傳到端妃的一品宮女紫珠耳朵裏的,來源是一群趁著午休在嘮嗑的小宮女們。


  “紫珠姑姑……”最先發現紫珠的小宮女雙眼一轉,向紫珠行禮,順便止住了旁人還沒停下的嘮嗑。


  紫珠麵色嚴肅:“雖然是午休,但是也不可隨便議論妃嬪主子!你們可記住了,否則沒有下次!”


  等一群小宮女們諾諾應下,紫珠才轉身進了內室。


  進了屋,正看到端妃倚在窗下翻著宮人名錄,身邊並沒有他人伺候。


  紫珠抓住機會倒了一杯熱茶,殷殷勤勤地送到端妃手中:“娘娘這一下午也看累了,不若休息一會兒,喝口茶吧?”


  端妃抬眼看了一眼紫珠,隻是說道:“本宮才吃完午膳,哪裏有肚子喝茶,先放那兒吧。”說完,就繼續翻著名錄。


  因為憐嬪事件,一大批宮人被懲罰處置,自然也空了一大批崗位下來。有不少人也往殿中省和端妃兩頭送禮,希望能撈的一個好職位。


  端妃卻是嗤笑:自己可不是殿中省那一群貪圖利益的宮人,那點子蠅頭小利她才看不上。先前自己已經被收回一次鳳印,這次要選人自然也是挑好的來,不然下回出了錯,自己在皇上麵前還要不要麵子了?


  紫珠放下茶後,站在一邊,麵上出現點窘迫的意味:她原先隻是一個二品宮女,因為赤珠犯了錯,被送去慎刑司,讓她有機會晉升為一品宮女。而端妃四位一品宮女中,又因為橙珠吃壞了肚子,不能隨侍端妃,才點了她過來。


  紫珠先前沒有近身伺候過端妃,行事做事自然做不到端妃的心坎上,就想著要趕緊討端妃的歡心,鞏固鞏固自己的地位。


  可直到今時今日,紫珠都沒能成功過。


  在一旁安靜站了一會兒,察覺到端妃麵露疲憊之色,有幾分要去午憩的意思,紫珠就趕忙上前:“馬上午憩的時辰就過了一半了,娘娘雖然勤勉,但不能糟蹋了自己的身子。”


  端妃合上已經圈了不少名字的名錄,起身道;“也罷,扶本宮去歇息一會兒吧。”


  紫珠就有些歡喜,趁機將剛才從小宮女口中聽來的事講了講:“娘娘,奴婢剛才打聽到一個消息,嫻容華從前師從慕容娘子,手中得了些慕容娘子的真跡。奴婢就想起來,娘娘的庫房裏也有幾幅慕容娘子的畫,皇上又正好愛畫,趁此機會獻給皇上,豈不好?”


  端妃搖了搖頭,平淡道:“慕容娘子那幾幅畫雖然好看,但不過是臨摹前朝名家的畫。本宮記得,其中一大半都收在皇上的庫房裏呢。即使慕容娘子臨摹地以假亂真,皇上也不會過於喜愛和欣賞。”


  說到這,端妃微微一頓:嫻容華、慕容娘子、臨摹、以假亂真……


  端妃瞬間就聯想到昨晚,沈容華死不承認的那幾張字條。


  “不睡了,你先去準備轎輦,將庫房裏那幾幅慕容娘子臨摹的雨上荷花圖拿過來。”端妃腳尖一轉,又朝著窗下的書桌走去:“本宮將剩下的一點名錄弄完,就立刻去見皇上和太後娘娘。”


  紫珠對端妃突然的決定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是自己剛才提供的消息起了作用,就懷著點歡喜和將要被端妃的重用的期盼,下去完成端妃的吩咐。


  ————


  昨日永宣帝過了半夜才回到九宸堂,和大多數妃嬪一樣,臨近午膳時才醒。


  剛用完午膳,何長喜就在外頭捧了一盤奏折進來。


  “皇上,又有一批奏折上來了。”何長喜看著永宣帝此時心情尚好,就趕緊進來回道。


  永宣帝點點頭,將這些折子都粗略掃了一眼:為防有不懷好心之人故意窺探,上頭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請安折子,中間是朝堂各個黨派不斷參對家不良行為的折子,最下麵才是要緊的折子。


  等何長喜下去準備茶水之後,永宣帝才抽出最下頭的奏折。


  一打開,正是蔣柯的署名。折子上稟明洪縣暴雨已停和目前的受災情況,又詳細寫了接下來賑災濟民、修築水壩的計劃。


  永宣帝邊看邊點頭:不愧是蔣博的兒子,當真是和蔣博一樣忠君為民。


  這邊讚賞著蔣柯,永宣帝就不由想起蔣喬昨晚那張慘白不安的小臉,連往日的明豔都失了幾分姝色。


  處理完全部的奏折,永宣帝就喚來何長喜,問道:“明嬪現在如何?”


  何長喜覷著永宣帝含了點關心的神色,就答道:“稟皇上,昨晚明嬪是薛美人陪著回去玉甌閣的,今日照常叫了午膳,也沒去尋太醫,想來是沒有大礙的。”


  “不過,明嬪身邊的茗夏去了一趟殿中省,說是空出來的那個二品宮女的位置,暫時就先放著,不必安排人。”


  永宣帝聽到此話,就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前有李祿和小李子,後有木芝,明嬪怕是有些害怕再來個不懷好意的奴婢。


  “等明嬪什麽時候要安排人了,或者自己選好人了,就叫周德福把一把關。”永宣帝扣了扣桌子。


  何長喜正答應著,小福子就從外麵進來了,通傳道:“稟皇上,端妃娘娘求見。”


  永宣帝略微挑了挑眉,示意何長喜趕緊將批閱完的奏折收拾好,拿下去分發,再讓小福子叫端妃進來。


  端妃帶了捧著畫的紫珠進來,向永宣帝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


  永宣帝上前扶了一把:“愛妃不必多禮。”


  端妃的餘光掃過端著一盤折子下去的何長喜,就柔聲開口問道:“臣妾是否打擾了皇上處理政事?”


  “沒有,愛妃來得正巧,朕剛剛將今日的奏折處理完。”永宣帝看了眼站在端妃身後的紫珠,問端妃道:“不知愛妃所來,是為何事?”


  端妃就笑道:“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皇上必然是不高興的。臣妾是皇上的端妃,為皇上解憂是後妃的職責。”


  說到這,端妃就用眼神示意紫珠將畫卷打開,一雙眼含笑看著永宣帝:“皇上愛畫,臣妾前些日子剛得到幾幅好畫,特地來獻給皇上,叫皇上歡喜一些。”


  “愛妃有心了。”永宣帝亦是含笑看向端妃,才轉頭看向畫。


  一看到畫,永宣帝微微一愣:“這些不是在朕的庫房裏麽?”


  然而永宣帝很快反應過來,對端妃笑道:“愛妃看來不是叫朕高興的,是來看朕高興的。”


  見端妃抿唇微笑,永宣帝就指一指這幾幅畫:“這樣以假亂真的手筆,必然是慕容娘子的手筆了。”


  “這雨上荷花圖,正是去年,臣妾和皇上共遊翡翠湖所觀賞的美景呢。”端妃彎了彎眉,狀似無意道:“說起來,臣妾一直聽聞還有一副雨上蓮蓬圖和雨上荷花圖齊名,但可惜真跡已經在十年前被毀了。”


  “無妨,嫻容華那兒有雨上蓮蓬圖的臨摹,也是慕容娘子所臨摹的。愛妃若是想看,可以向嫻容華問著借看一下。”永宣帝談到畫,頗有些興致,就和端妃多說了兩句。


  端妃見話題被永宣帝先一步轉到嫻容華身上,就心中有些竊喜,故意好奇道:“臣妾聽聞嫻容華那兒有不少慕容娘子的書畫,嫻容華可是也喜歡慕容娘子?”


  永宣帝就道:“朕記得,嫻容華曾經拜過慕容娘子為師,這還是孝安太後一手促成的。”


  “原來如此。”端妃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可惜慕容娘子早逝,一身絕高的臨摹技巧如今也未曾傳世。既然嫻容華曾是慕容娘子的徒弟,若是嫻容華也能學到一二就好了。”


  永宣帝微微點頭,而後幾不可見地一頓:關於憐嬪之事,沈選侍為真凶的結果,他心裏是有兩分不信的。


  然而他最後還是定了沈選侍為真凶:一來,沈選侍的確對現有的證據無可辯解,縱然有些證據細想起來有些奇怪;二來,憐嬪之死,隻有旁人為真凶,施家才會認定是許家所為,而沈選侍的父親文昌伯,在朝中並無實權,前些日子又投靠了許家,算是合適的真凶人選。


  如今效果也很顯著:今天的參人折子,全部被施家的人給包攬了,從各種各樣的角度來批判許家一黨。


  若是憐嬪之死,和嫻容華有關……


  想起自己實行到一半被迫換人的計劃,永宣帝就有些不爽。


  但不論這些年安國公對他的暗中幫助,隻看著孝安太後的麵子上,永宣帝也不會為了憐嬪去動嫻容華。


  但是讓嫻容華安分些是必然的。


  那邊端妃見永宣帝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起身道:“回皇上,臣妾還要去見太後,回殿中省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永宣帝回過神來,向端妃點頭道:“去吧,記得替朕向母後問安。”


  直到端妃離去,永宣帝才喚來何長喜:“悄悄地告訴周德福,不要克扣沈選侍的月例。”


  “另外,等新進的梔意安神香到貨,給嫻容華多送一些。”


  何長喜聽到第一句,在心裏有些感歎:沈選侍這幾個月吟詩還是在皇上心裏留下了一點分量的,犯下大罪也能得皇上這一句,就是死也算值得了。


  等聽到第二局,何長喜就感覺有些奇怪:昨日嫻容華好像才說過,不喜歡梔意安神香。兼之又有憐嬪這樣的事,後宮妃嬪已經有不少將梔意安神香賞給下人,或者棄之不用了,皇上怎麽會特意吩咐給嫻容華送這個呢?


  然後何長喜想到:皇上這樣賞人,要麽是覺得所賞的東西是絕佳好物,要麽是想著借此警告被賞賜的人。


  何長喜再將永宣帝這兩句話一結合,頓時有了個不敢往下想的猜想,隻好立刻打住,趕緊轉身去辦這兩件事情。


  ————


  那邊端妃出了九宸堂的門口,就坐上轎輦,往著許太後的長春館行進。


  “主子,你說這些,皇上會相信麽?”紫珠現在弄明白自己傳過來的消息暗含了怎樣的意思,又見端妃和永宣帝一通暗示,就有些擔心端妃和自己反而討不了好。


  “你懂什麽?”端妃聽見紫珠惴惴不安的模樣,就挑了挑眉,一臉嗤笑:“皇上相不相信有什麽要緊,最重要的是,皇上在心裏對嫻容華有了懷疑的影子。”


  有了懷疑的影子,在永宣帝心裏,就會減去對嫻容華的印象。就這樣一直減減減,嫻容華在永宣帝心裏越差,就會把自己襯托得更好。端妃在心中美滋滋地打著算盤。


  等到了長春館門口,端妃才收了自己歡喜的神色,重新變得端莊從容。


  陳嬤嬤正好出門,笑著迎上來:“端妃娘娘來了,太後娘娘正為這家裏事煩惱呢,端妃娘娘正好去為太後娘娘勸一勸。”


  端妃笑著謝過陳嬤嬤,就進了屋,看見許太後正站在書桌前寫信,平靜的眉眼間透露出一點焦躁。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端妃行禮道。


  許太後用左手隨手一揮:“平身,先坐下吧。紅珠,給端妃上茶。”


  端妃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許太後寫信,直到最後停下筆,端妃才開口:“太後娘娘,方才臣妾在門口遇見了陳嬤嬤,說是家裏出了事?”


  許太後難得冷了臉,哼道:“還不是那幾個蛀蟲,好好的蔭官不說安安分分的,反倒是做那些仗勢欺人的事,被施家抓住了小辮子,正在給皇帝上折子呢!”


  端妃聽了,也有些著急,畢竟許家丟臉也是她丟臉,這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世家。


  “施家不是前段日子安靜不少,怎麽今日又……”端妃皺眉道。


  許太後見端妃沒領悟到其中的關竅,隻得說了一句:“憐嬪昨日沒了,今日消息已經傳得差不多了。”


  端妃細想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憐嬪是施家送進宮來的人,憐嬪一死,施家肯定就咬定是他們許家害的呀!


  想到此處,端妃就咬牙:嫻容華,原來還打著這份心思!

  於是,端妃就立刻將嫻容華和慕容娘子的事情告訴許太後。


  許太後微微驚訝了一瞬,而後道:“哀家知道了。不過這點子沒有證據的小猜想,是不夠的。你若是想查,也可以去細細查一查,切記不要打草驚蛇。”


  看著端妃誌滿意得地應下,許太後在心裏歎息道:若是端妃的猜想是正確的,那嫻容華可真是不可小覷呢。


  同樣是世家女,怎麽端妃的心智和嫻容華比,就這樣不夠看呢?


  安國公真是幸運,先是女兒做了皇後,然後又有個頗為聰慧心狠的孫女。兒子孫子們也是規規矩矩的,不說有多麽能幹,至少老實不惹事。


  怎麽他們許家,後輩就這樣叫人心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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