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坦白（上）
看著眼前像是熟透了一樣的小臉，封戚城笑得滿臉的張揚。伸出手刮了刮如娘精致的鼻梁。
傻丫頭，明明就羞得無地自容了，還睜著大大的眼睛瞪著自己。
低沉的笑聲從男人的嘴裏吐了出來，被他緊緊握住的手，甚至都能觸到他震動的胸膛，感受到他有多麽的愉悅。
“封戚城……”
如娘惱羞成怒，一股腦就吼出了男人的名字。腳還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蹭了蹭。
得！將軍都不叫了。
“嗯。”
封戚城連忙收了笑聲，一本正經的回答。隻是揚起的嘴角說明男人心情很好。
不能再逗她了，倒時再落荒而逃了，他又得哄一陣子了。
大拇指輕輕的揉了揉手裏的柔夷，正準備往嘴邊湊。卻被如娘發現了他的意圖，另一隻手連忙抓住男人的手腕。
白嫩的指姆抓著男人麥色的手腕，手指上還帶著三三兩兩的傷痕，是戰爭上留下來的。雖然抹了藥，隻是傷痕哪裏能好的那麽快。
封戚城心一沉，大掌將兩隻手都捧在了一起，溫暖的氣息哈在了如娘的手背上，
“還疼麽？”
“早就不疼了。”
他送自己的藥，她每日都會記得抹。疤痕隻是看著嚇人而已，其實並不是太嚴重。是她的手太嬌氣了。
男人捧著自己的手，像是在對待世間的珍寶一樣。如娘被封戚城眼裏的小心翼翼看的心一顫，連掙紮都忘記了。
直至感覺有什麽濕熱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手，才回過了神來。
“轟……”
如娘臉色變得驟紅。
隻見長得高大的男人正微微彎著身子，捧著她的一雙手，一點一點的吻著傷痕。和那日他留著胡須的感覺不同，那日太匆忙，她收回手時隻能感覺到他的胡須紮人的緊。卻沒想到，這男人到處都是硬氣，嘴唇卻是柔軟的。
每一個傷痕都未落下。當男人放下的時候，她甚至能感覺到整個手都有他的味道。
封戚城低頭，將像個木偶一樣愣住的女人摟入了懷裏，下巴放在如娘烏黑的頭頂，像是在承諾一般，輕聲的道:“如娘。我再也不會讓你受這般的苦了。”
她生來就該讓人好好的寵著，而不是該來經曆這些慘痛的生死。如果這些真的都無法避免，那麽就讓他來替她受過吧！
她，隻要快樂的活著就行。
如娘掙脫出了自己的手，卻又改為死死的拽緊了封戚城胸前的衣物。男人的話讓她心一軟，鼻子有些酸了，眼角有東西想要奔湧出來。
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憐惜。不同於父兄對於她的寵溺，這是一個男人對於心愛的女人的寵愛。
封戚城環抱住胸前的女人，瘦弱的身軀，讓他眉頭一皺。
如娘，太瘦了些。
……
封戚城讓如娘回房換一身方便一點的衣裳，他帶她去個地方。如娘回了屋，突然想起那日黎嬸看著街上不少的女子穿的騎馬裝，帥氣得緊。回來閑不住就為她做了一身，是榴紅色的，脖頸處還縫上了白色的兔毛。
十月的益州並不是太冷，隻是天黑了，還是有些凍人。
剛推開門，就見封戚城不知何時換回了自己原來的衣服，正站在門前等著她。
還沒見過如娘穿成這樣，封戚城眼前一亮。
“咱們走吧。”觸到男人炙熱的目光，如娘雙手無處擺放，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才對封戚城道。
半響都沒有聽到男人的回應，疑惑的抬頭，卻見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正是自己被騎馬裝勒的鼓鼓囊囊的胸前。
“你……”
如娘也顧不得什麽，連忙轉過身去，伸出手蒙住自己的胸前。
封戚城回過神來，假意咳嗽了幾聲，耳根子卻有些微紅。幸好他的皮膚黝黑，看不怎麽出來。
突然想起了陳鬆在自己麵前說的葷話，哪個男人都喜歡自己的女人那裏大。
她這樣，算是大的吧？反正他心裏很喜歡。
“你這樣打扮，很漂亮。”
如娘轉過頭，紅著臉瞪了一眼男人。
……
這還是如娘戰爭後第一次正正經經的出門，與之前荒蕪的景色不同，今日雖還能感受到戰爭帶來的破壞，但是終究是喧嘩，熱鬧的，欣欣向榮的一片。
馬上的兩人，一個漂亮，一個英俊。惹來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封戚城本就敏感，環視了一周發現周圍的男人都虎視眈眈的看著如娘。偏偏吸引了別人目光的如娘還不自知，正左看看又看看的晃著腦袋看著稀奇。
一股子嬌憨的勁兒。
就算是他都能看出神，何況是別人。
封戚城黑著臉，雙腿夾緊了久兒。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怒氣，久兒的四蹄加快了不少。
“久兒，久兒，你慢點。”
突然快起來的馬速，讓如娘身子往後倒，就入了男人的懷裏。偏偏她好不容易挺直了腰杆，輕輕安撫馬兒，讓它慢一點。就被身後的男人伸出了一隻大掌摟住了她的腰。
“安分點。”
如娘:“……”
剛準備掙脫男人的束縛，馬兒一個顛簸，如娘又貼回了男人的懷裏。又嚐試了幾下，卻仍舊無果。就算是如娘再笨，也知道是這個男人故意得了。
側過腦袋，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卻碰到男人含笑的目光，如娘氣鼓鼓的嘟了嘟嘴，卻安分了不少。
粉色的帷帽突然罩了下來，正好遮住了如娘的視線。被嚇得驚呼了一聲，“啊……”
腰前的大掌突然來到了嘴前，掩下了她的驚呼。
這男人！
如娘心裏氣狠了，對著嘴邊的手指就咬了下去。直到有血腥味傳進了嘴裏，如娘才瞪大了雙眼，突然回神，放開了男人的手。
她把他的手咬出血了……
如娘腦袋垂得低低的，雙手也老實了，抓住馬鞍不再動了。
封戚城收回手，果然見手上八個整整齊齊的牙印，手上帶著水漬，中間的一兩顆咬得深了還往外冒著血。
看著胸前快縮成一團的人，封戚城吃笑。能這樣對自己的人，估計也隻有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闖禍了就知道安分了。
把如娘頭上的帷帽整理了一下，這才輕聲道:
“好好帶著。安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