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章 解甲歸田
蕭潛當然知道文居英並不是要針對蕭家,但是此事被晉新村王揭破,
真要追究丁陽衣不遮體之事,當然就要牽扯到水慕霞,也就是莽家了。
他看看文居英心裡生出一股惱火來,丁陽沒有開口你多得哪項嘴?!他的衣服破掉了又不是你的衣服破掉了,看來他們兩家還真是穿一條褲子遮羞啊,不然文居正豈會為一條褲子就拉扯到蕭家呢。
他咳了兩聲:「此事臣並不清楚。不過依臣對兄長的了解,如果丁將軍的衣服當真破了的話,也必是有緣由在內的:嗯,也許只是誤會罷了。」他輕輕一句誤會就打算揭過去,並且沒有提及紫萱一個字。
因為,剛剛太后對他使了個眼色,暗示他不要多話:而在昨天的時候,太后還不是這個態度,事情果然是有變,在什麼也不清楚的時候他還是老實本份些的好。
文居英被晉親王的話弄得臉紅脖子粗的,文家當然不能和蕭家相比:因為蕭家不只是四大世家之一,而且因為太后出自蕭家,所以蕭家如今可以算是四大世家之首。歷世百年以上的家族,當然不是文家這種新晉可以撼動的。
「王爺,臣沒有那個意思,水公子和丁陽將軍的衣服破損應該只是誤會,如果當真有此事,相信水公子也是被輔國縣主所惑」
他不想放過紫萱,不能放過紫萱:就因為紫萱手中有那兩張要命的東西所以文家是最想置紫萱於死地的,機會也只有眼下這一次,只能成功不許失敗。到時候抄家的時候文居英當然是義不容辭,自然就能把兩張身契毀掉而不為人知,以後賢貴妃和丁大夫人芳菲都可以高枕無憂。
「哪個在說你家公子我的壞話?」懶洋洋的聲音,輕飄飄沒有一點動靜的腳步,水慕霞好像是被風吹進了殿中,彷彿一片葉子般落在文居正的身邊,先向皇帝等人行禮請安,回頭一手就拍歪了文居正的官帽:「你小子滿嘴胡說些什麼你睜大眼睛看看你家公子我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嗎?被人所惑?像我這麼玉樹臨風、瀟洒倜儻的人,自然只誘惑人的份兒。」
「知道了嗎?」他又是一掌,正巧把文居英的官帽拍正了,輕飄飄的兩掌就好像是在玩笑般,但是內中的滋味兒只有文居英知道了:「再敢壞你家公子我的名頭兒,說我為人所惑什麼的,1卜心我把你打得只能被人所惑。我向來是惑人的,也是禍害人的,公子我還要行走江湖,名頭兒可是十分要緊的。」
文居英哪裡還能說得出話來?他挨了水慕霞第一掌時腦袋就嗡嗡作響,接著辜二掌拍下來,響得就不只是腦袋裡面,耳朵里也只有「嗡嗡」聲,連水慕霞的話都是很勉強才能聽清楚的,同時眼前也出現了無數亂飛的小金星。
他感覺難受想甩甩頭、搖搖又可是脖子硬得很,最終頭太沉只能低下,可是頭一低就暈天暈地的馬上再抬起來。落在殿上眾人的眼中,就認為他是在答水慕霞的話,而且還是那種很心虛的樣子。
皇帝看著文居英咬牙:「現在人也算走到齊了」
「皇上等等我,等等我。」錢天估跑得氣喘吁吁的進來,跪倒在地上胡亂叩了幾個頭站起來,埋怨水慕霞:「你一直把我拎進來多好?害我跑得這個累。」說完他才對皇帝行禮:「皇上,現在人算走到齊了吧,就差大陽蠻族的人了。」
皇帝看看錢天估的衣服,知道他鐵定又是爬窗戶偷跑出來的不過他並沒有點破而是接著剛剛的話道:「如今,朕要聽聽丁陽的衣服倒底是怎麼丟得,又因什麼破掉的?」
水慕霞過去拍拍丁陽的頭,不過這次他真得只是拍了拍:「丁兄,當時很多人在要不要把人都請到宮中來說個明白,看看你的衣服倒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會那麼沒有良心吧,我當時可是唯一照顧你的人。」
晉親王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水慕霞,看到他和丁陽說完話輕咳兩聲,臉上閃過潮紅后他忽然就到了水慕霞身邊:「你,受了內傷?!」
語氣就如三九的寒風吹過整座大殿把大殿上暖暖的空氣一掃而空,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冷顫。
水慕霞笑著掛在晉親王身上:「沒事,硬沖開被封的穴道受了點輕傷。話說,能見到王爺你這個樣子受再重的傷也值了。」
晉親王眉毛一動馬上抬腿就踢向水慕霞,不過水慕霞早料到又掛到他另外一側去:「王爺,我可是受了傷的人。」
晉親王咬牙切齒看著水慕霞:「你,是不是要弄得人人」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水慕霞打斷了,而他能確定水慕霞開口是計算好的,要得就是讓他說出這半句話來,一個字不能多一個字也不能少。
「王爺,您這麼一說才當真是人人都知道了。」水慕霞搖頭嘆氣:「不過,你我生死與共,還怕幾句流言嗎?」
太后的臉色變了,皇帝的臉也變了,太皇太后的神色最為奇怪。
皇后看著水慕霞和晉親王,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但是更多的就是震驚了。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想想吧,水慕霞和皇帝年歲相當,可是他至今未娶也從不曾再聽說他對哪個女子有意思朱紫萱是例外,但說不定就是個掩護吧?而晉親王比皇帝也就小個一兩歲,按理說現在也應該是有兒女的人了,但是他從來對女子不假以顏色,唯一例外的也是紫萱。
兩個大男人的感情的確很要好,晉親王冰冷的不讓人接近,尤其是討厭人近他的身前但是水慕霞顯然是例外:而水慕霞自從司馬霞去世后,遊戲人間很久了,能把他召回京中的也唯有晉親王一人而已: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讓他回來他就肯回京的。
如果、大約、可能這兩個大男人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拿輔國夫人打個掩護也不是不可能啊?如今看到給輔國縣主惹來殺身之禍,弄出天大的麻煩來,所以水慕霞忍不住要說出來?不,他沒有說,他只是讓她以及皇上等人看出來罷了。
晉親王的臉色發白了,不過他原本就冷著臉所以現在不過是更白一些,除了對他極為熟悉的人,還真看不出什麼變化來:他死死的盯著水慕霞,耳是水慕霞卻輕轄的對他挑挑眉,完全是一臉的不在乎。
只不過,水慕霞的目光向紫萱移去,然後再移回來,眼角眉梢挑高看向晉親王,怎麼看都有幾分嫵媚:弄得晉親王不得不轉開臉去。
四大世家的人眼睛都直了,看著晉親王和水慕霞差點張開嘴巴。
皇帝的目光有些陰晴不定,終究還是咬住牙關看著丁陽道:「你是如何傳旨的,弄得輔國縣主誤會,弄得大陽蠻族的人誤會,還險些讓輔國縣主血濺坤寧宮你可知罪?!」
丁陽抬頭很想對皇帝分辯幾句,可是看到皇帝的目光后他終究還是叩頭:「臣知罪。」
皇帝看一眼紫萱:「丁陽,大將軍的符印你交回兵部,兵符也交回吧。」把丁陽就此免職了。
大將軍的符印交回兵部,丁陽便不再是大將軍,但是卻又沒有說讓他再領什麼符印,同時把兵權收回,所以丁陽便成了武官的最大品級的候補一堂堂一品啊,居然無職無權」和候補無任何兩樣啊。
丁陽也沒有想到皇帝如此重罰他,吃驚的抬頭看向皇帝:「皇上,臣是有罪但輔國縣主也不是無錯。臣承認,臣不應該去東通找輔國縣主大鬧,但是輔國縣主弄得那個《斬駙馬》……」
「罰傣一年。」皇帝打斷了丁陽的話:「再不思悔改,朕就要你解甲歸田!」
丁陽不敢再說話,很不解的看著皇帝」心想自己替皇帝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皇帝怎麼可能如此待他?要知道,皇帝應該是離不開他的才對,有太多的事情皇帝是要通過他才能成得,他也次次都讓皇帝很滿意,怎麼皇帝現在會猛然翻臉呢。
文居英聽到丁陽被奪了兵權大急:「皇上,容臣稟。丁陽將軍也是被逼得太過本會在傳旨之事行事出錯,一切自然都是輔國縣主之錯一她做為丁家的下堂婦,對前夫不但沒有絲毫敬意,居然還四處敗壞丁將軍的名聲」
紫萱踏上一步:「文大人,你所說我敗壞丁陽將軍的名聲是何事」
又敗壞的是哪一樣名聲?不會又走了空口白話,你以為是就是吧。無憑無據胡亂扣罪名於我這個縣主的頭上,你的眼中是沒有皇上呢,還是把朝廷當成了你們文家的!」
文居英瞪眼,可是眼角被紫萱抓huā疼痛不能瞪大:「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斬駙馬》走出自你的授意,那就是實證。」
「哦」《斬駙馬》是吧?那我問一句,我三年來在丁家不是吃得殘羹剩飯,不是穿舊衣?不是什麼也做不了主,由著姨娘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指手划1腳,最終還逼得我懸粱自盡?這些有哪一件事情是假的,丁陽將軍?我們要不要好好的、仔細的把這些年的事情說個清楚明白,也免得總有人誤會我壞你的名聲!」
「正好,今天也一併算清楚,請皇上為我做主,把丁家那些害過我的」紫萱怕對質?她怕得是丁家不和她對質,既然送上門來那就好好查一查吧。
丁陽卻打斷了紫萱的話:「《斬駙馬》是何人所作世人不知,上面的事情更是和我丁家完全無關,文大人請不要牽強附會誤我名聲。」
他不能讓丁家人和紫萱對質,當真由皇帝下旨細查,他們對紫萱三年來的所為大白於天下,他們丁家到時能不能回老家去種地都難說呢。
再者,也沒有不打自招的道理,他猛然間想清楚,萬不能承認《斬駙馬》和丁家有關,否則世人就不是疑心而是確定了。嗯明白后,他當然要堅持《斬駙馬》和丁家沒有半分關係,那只是一個故事罷了。
文居英沒有想到丁陽這個時候居然打了退堂鼓,他不上不下的被扔在半空中,這要如何下得來?
紫萱看向文居英:「你聽到丁將軍的話了,如今我要問你,你為什麼非要把髒水一次又一次往我身上潑?《斬駙馬》你也要拿出來說事兒,還有勾結外族的罪名,看來你是恨不得我死啊。」她轉身看向皇帝:「皇上,文大人的用心實在是讓臣妾膽寒,想到文大人身後還有文家,還有賢貴妃,臣妾、臣妾還是請皇上剛臣妾一死,或是遠離京城吧。」
皇后讓人扶起紫萱來:「縣主,皇上怎麼可能讓你受委屈?你可是我們上唐的大功臣呢,而大陽蠻族那裡也要縣主你去解釋誤會,本宮和皇上依仗你的地方多著呢,怎麼能說出那種喪氣的話來?在我們上唐,只要你有理,不管是誰敢胡亂行事皇上也不會容得下他。」
皇帝看向文居英:「你,摘下官帽、解下玉帶,回府去閉門思過吧。」又一個罷了官兒,且還是一罷到底,不像是丁陽還留著他一品的官身:而現在的文居英已經是個白身了。
文居英眼淚就落下來了,他馬上叩頭求懇但是皇帝其意甚決,根本理也不理文居英,讓人把他拖了出去。
皇帝看向司馬等人:「你們,還有何事?」
紫萱棄著司馬風幾個人道:「皇上,他們……」
蕭潛忽然一頭是汗的跪倒在地上:「臣,臣腹痛如絞,失儀於君前,請皇上恕罪。」他病了,而且病得還真是時候。當下,他被人扶了下去,自有御醫會來給他診治:他可是太后的侄子,宮中當然無人會慢待於他。
平知壽見皇帝的目光看過來,馬上跪倒在地上:「臣進宮並不是為其它的事情,只是想向太皇太后說,1卜妹近日身體不適請了幾個大夫都說不能醫好,倒是有位高僧說要讓小妹齋佛兩年,身體才能好轉:因此臣的父親認為不能耽擱了晉親王,所以想太皇太后做主退了這門親事。」他看一眼太皇太后:「只能說,是小妹無這等福份可以伺候晉親王。」
太皇太后的臉,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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