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章 強人
九黎國主原以為紫蕾等人懲戒完靈雀,就會再過來逼問他,看到如此兇殘的手段,最要緊的是渴求仙藥幾乎要超過所有子,他只想用九黎和上唐的人交換他們夫妻的性命,健全的身子以及以後隨時可以享用的仙藥。
如今無人理會他,完全一昏要把他們夫妻如靈雀一樣炮製的樣子;
再看到那些護衛對他國後下手的狠辣,嚇得他是肝膽俱裂的同時也心疼難忍:「住手,住手。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以後九黎世代為錢國公之奴,我的兒孫們世代為錢國公之奴,求你們放過我們夫妻吧,求求你們了!」懼意深入骨髓,讓他無法再承受半分。
他把九黎給賣了。殿上的九黎大臣雖然不能動彈半分,可是卻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是所有的人不敢相信他們的國主會懼死而出賣九黎!
九黎的大臣們聽得是淚水橫流,真得想被上唐的人打殺算了,也比活著聽他們的國主把九黎如此送人要強得太多:至少,他們不會沒有臉見九黎的先王們。
如今,九黎淪為他人私邑,他們還芶活於世,百年之後真得無臉見先王們。原本或是擔心、或是憤怒、或是驚懼的大臣們,如此全都只想一死。
紫萱聞言回頭,很鄙夷的道:「你也配做九黎之主?不要說你無權讓你的兒女們世代為奴,更無權讓九黎人世世代代為奴!」就算知道九黎國主八成是被那個所謂「仙藥」所害以致於談不上什麼堅毅,但依然讓紫萱打心底瞧不起他。
錢天估聞言很有些不滿:「我只是說要你做我的奴隸,什麼時候說過要讓其他人為奴了?我沒有事兒收到那麼多的奴隸做什麼。」他瞪眼:「以為什麼人我都稀罕收之為奴嘛,不是你這種人,我還真懶得收為奴隸。」
水慕霞卻搖頭示意錢天估不要再開口,蹲下身子看著九黎國主的眼睛:「你是說真得,還是為了要救你的國后?」他回頭看了一眼:「說實話,不管你要不要把九黎交給錢公爺,你的國后必死無疑,你也必死無疑:如今你還要把九黎人和你的兒女們給錢公爺為奴嗎?」
雪蓮忽然急道:「還有我們姑娘呢,不都全是」她當然不想做與人為奴,身為婢女和身為奴隸可是不同的:但她是九黎人,如果那個混蛋國主當真如此做,她給紫萱為奴還能接受,才不要去給那個錢公爺為奴呢。
紫萱輕輕一扯她示意她閉上嘴巴,向外祖父那邊呶呶嘴示意她過去照顧人:馬家是九黎的大族,為奴的話他們一家人也逃不過:她就算是不介意整個九黎的人都變成奴隸,也不會坐視馬家為奴的。
國主聞言一愣,而國后那邊的慘叫聲不斷的傳過來慘白的臉色、
豆大的汗珠闖入他的眼中,使他感同身受:看著那護衛一腳一腳的踩下去,他就能想到他們如果踩到自己身上會有多疼。
九黎國后努力的伸出手來向國主求救,可是她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無邊無際悔意,她現在是真得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對馬家,就算是為了找到那個先王的小兒子,她也不用對馬家用那麼殘酷的手段:如果她只是把馬家送入大牢盤問,如今她依然會是國后,而上唐的這些人就會在這裡向自己求懇,而她放了人還會是不小的人情。
現在她把自己親手送進痛苦的深淵中,連求得一個痛快的死法都變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求:骨頭寸寸折斷的痛不是一處疼痛法,而是斷裂的時候痛得讓她暈死過去,然後再次的斷裂讓她醒過來,而伴著斷裂的疼痛還有已經斷掉骨頭的綿長而猛烈的痛,加一起她是真得不想活了,只想著能快點死已經是她最大的心愿。
她想九黎國主救她的就是能讓她痛快一點死,如今她是不奢望再活下去:這個樣子活下去,那比死還要痛苦啊。把腸子都悔青的國后,努力的向丈夫求救,只希望他能再幫自己達成最後一個心愿。
國主抬頭看向水慕霞明白他是說真得絕不可能會饒他們夫妻一條性命,再聽到國后又一聲的慘叫立刻道:「我不求你們饒我們夫妻一命,就以九黎換我們夫妻一個痛快成不成?你們什麼吩咐我都聽,國主大印我取出來,國書我來寫,只求你們能給我們夫妻一個痛快。」
水慕霞挑起一邊的眉毛來:「你用九黎來換你們夫妻一個痛快死法?說實在話啊我還是勸你好好的想一想為好,你們夫妻反正是要死了,怎麼死不是死對不對?免不了一死還要把九黎搭上,你就算不理會你們九黎的先王們也要為九黎的臣民們想一想對不對?你是國主啊,兄弟。」
九黎國主真想啐水慕霞一臉:你當誰是兄弟了有你這麼對自家兄弟的嘛:可是他不敢只能繼續求懇:……我想好了,真得想好了。
」他看到晉親王擺了擺手,身後的護衛們動了動他就驚出一身的冷汗,以為那些護衛現在就要對他動手。
水慕霞卻好像是苦口婆心的長者,不忍看著九黎國君誤入歧途,很是語重心長:,「國主兄弟啊,咱真得要想好了,你就算是把九黎送給我們錢國公,我們幾個人也不會放過你們夫妻的:因為讓你們活下去,對那些被砍了頭的死囚們太不公道了一他們才做了多少惡,才害死幾個人,卻都早早去了地府,你說是不是?你還是想一想吧,我們不急的。」
國后又是慘叫一聲,她如今的叫聲已經不大了,有點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不過有墨隨風在,想讓她就算是骨頭寸斷後再活上十天,她就絕不會只活九天半。因此,幾粒葯下肚,她很快就中氣十足起來。
九黎的國主聽得頭皮發麻以頭觸地大哭相求:,「求求你們了,我求求你們了:九黎的聖物我也給你們,九黎的王印我也給你們……,只求你們給我們夫妻個痛快吧。」他是真得很怕很怕,此時的九黎予他來說什麼也不走了。
水慕霞緩緩的起身:,「你當真不悔?」
,「不悔!」九黎的國主答得斬釘截鐵。
水慕霞盯著的他的眼睛:,「九黎,你真得捨得送給我們錢小公爺?」
九黎的國後腿骨已經斷了,如今那些護衛在泡製她的手指,那叫聲更加慘痛了:國主大叫:,「我定要死了,九黎就不會再是我的又有什麼不捨得?只要你答應給我們夫妻一個痛快,我馬上把聖物及王命寫好,九黎之人沒有敢不從的。」
水慕霞微微點頭嘆氣:,「我勸了你這麼久,你卻非要如此,唉。」他嘆完氣不再說話轉身走開了幾步。
幾於就在他移動腳步的時候,那些原本被制住的九黎大臣們忽然跳起來:但是長時間的血脈不通,大半的人都跌倒在地上:就算是如此,他們爬都向著他們的國主爬過去一惡狠狠的、怒沖沖的對著九黎國主而去,沒有人用什麼毒功,有用手的、用腳的、還有用嘴巴的,用盡全力的又打又踢又咬。
水慕霞看著又搖了搖嘆氣:,「唉,我真得勸過你了,你就是不肯聽啊。」
紫萱連著咳了幾聲轉過身去,實在是有些受不了水慕霞的臉皮:論厚度的話,那都不能稱之為臉皮了。就連向來不動聲色的晉親王都被茶水嗆到,而錢天估卻看著水慕霞是一臉的欽佩。
屏后的馬家人互相看看,因為只有一道屏風相隔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不過人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九黎的國主雙拳難敵四手啊,不久耳朵就被咬下半個來:這下子可不得了,那些大臣們如同瘋了一般:頭髮被扯光了,胳膊上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恨不得食其肉也就是如此吧。
不能怪九黎的大臣們惱怒,他們真得沒有想過讓國主和九黎同生共死,可是卻真得不能容忍已知必死,還要把九黎送出去、讓九黎所有臣民都世代為奴的國主!原本他們就聽到了國主等人卑劣無恥的事情,對上唐幾位使者雖然有怨意、怒意,但已經知道事情不能單純怪上唐的使者,就算是這樣他們依然沒有想過要把自己的國主的命送到上唐使者手上。
不少人都在暗中運功,只要能得〖自〗由就要救下他們的國主: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國主在此時卻重重的給了他們一擊,打得他們是頭暈眼huā不辯東西:大男人不少都落下淚來。
有辱國體啊,這才真真正正的是有辱國體。
直到九黎大臣們打得手腳有些發酸,水慕霞那裡才淡淡的道:,「那個,諸位要不要歇一歇喝口茶?我們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商量呢。」
九黎的大臣們一來因為毒功未復,雖然手腳得了〖自〗由但也只是和常人一樣:二來他們如今對水慕霞的印像並不壞:剛剛水慕霞幾次三番的苦勸九黎國主,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因此,他們對水慕霞行了禮稱呼頗為客氣絕不是因為懼死。
把紫萱看得張大了嘴巴,終手知道自己這點道行太淺了:人家就算是做了惡人,可是卻還要旁人把他當成個大好人來待:強人啊,不是一般的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