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雙刃劍
“警察同誌……”王總看見閔淩煊，剛想要說什麽，就看見閔淩煊是從賓利上下來的，一時竟找不到一句整話——現在警察都這麽有錢了？
“劉曉琪呢？”閔淩煊把狐狸大人扶在王總叫人提來的凳子上坐著——自己公務在身可以不坐，但晚雲留可不行，因為晚雲留一看就不像是該站著的主。
“麻煩了王總。”
“是我們遵紀守法公民該做的。”王總一如既往地好說話。
晚雲留喃喃道：“難得。”
“什麽？”閔淩煊沒有聽清，但晚雲留卻閉上了眼。——不帶這樣的好嗎？
“警察，上次不就說清楚了嗎，還有什麽事?”劉曉琪的態度絕對不算好，晚雲留坐著坐著就靠在了閔淩煊的腿上——一臉慵懶，眼眸中透著一絲涼意輕啟薄唇，“你真的要我們現在問?”劉曉琪剛還沒覺得，等到晚雲留說完，一陣寒意穿透皮囊，刺骨的冷讓她不禁戰栗起來心髒也跟著縮緊。再看晚雲留時，劉曉琪感到一股威壓讓她喘不上氣來。
“你……”劉曉琪剛要開口一個聲音從大腦傳來，如冰渣一般紮著疼——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下班了就去雲城市局旁的“上善若水”飯店等著。
“你真沒有什麽難言之隱?”閔淩煊看著麵前的姑娘麵色蒼白，有點擔心。
“沒有，你們走吧！”最後幾個字像是從肺裏吼出來的，說完就又跑去做工去了。
謝青和李方升剛風塵仆仆的趕來就看見閔副隊正在往回走——開著豪車先走就算了，這兩位是啥都沒幹走個過場也不帶這麽快的啊！事實上，閔淩煊也不想，但自己總不能和一個姑娘較勁吧，況且這是有職業權限的。
“晚……雲哥，你不會又瞎摻和了吧?”謝青性子再剛也惜命。
“沒有。”說話的不是主人公，而是閔淩煊代答的，順道還加了一句，“雲留是有幫忙的。”阿狸慶幸自己沒有搶先開口——因為他深知，誰都希望自己的心愛之人向著自己說話，幸好沒有誤了大事……
“嗡——”單一的手機鈴聲呃……還有震動。閔淩煊接起電話——
“閔隊，商貿市場這邊的淩氏集團天台上有人跳樓。閻局讓我們準備應急措施。但現場太混亂了，我們應付不下，救護隊員也被人群擠的進不來整個道路都擁擠不堪……”
“知道了，我們馬上就來，具體情況，路上說。”
“李方升，謝青現在都上車去商貿市場，到時用警車開道，別傷到其他人的情況下讓醫護人員進去。”閔淩煊剛要上警車，晚雲留一把抓住了他。
“我也去。”
“好。”閔淩煊又看了看他的車，“別被人刮了去。”
“沒事，隻要他賠的起，走吧。”阿狸正好還沒下車，晚雲留上了副駕駛，車立馬就揚塵而去——這速度，閔淩煊都要懷疑他開的是賓利嗎？阿狸以前就常來人界打聽消息，又迷上了賽車，這車技更是不用說了。
“尊上你是不是動用念力了?”阿狸雖改造過這車但絕對不能達到這麽快的速度。
“開你的車。”看來是了。
……
“這人誰啊?”一個大媽提著菜籃也來看熱鬧。
“好像是明星啊”同路的大媽癟著嘴說著，“就那些小年輕喜歡，你看那救護車都在哪叫喚了半天了。”
“你說要跳就跳唄，耍什麽高調啊。”
“就是就是。”同路大媽嗑著瓜子兒附和道，“那個，我們還是回去做我們的飯去。”說完還向著高樓上的明星“嘖”了一聲。
“這是那個今年得那個什麽最佳男演員獎的那個徐蘊鈺是吧?”路人甲。
“對。”路人乙。
“蘊鈺別跳，我們與你同在”一群女生拉著橫幅爭取在人群中尋找存在感。
…
“救生氣墊放好了嘛?”楊文瑤最先得到通知，要不是跑的快還真擠不進來，周圍的同伴就幾人，——閔副隊又不在，真是苦了強拉來湊數的實習生們還要組織人群秩序。看著幾欲衝破防線的人群，楊文瑤也沒法。
“呀，這人怎麽開的車?有駕照嗎你！”不久人群開始轟動了，還讓出一條道來。
“不怕撞到人啊！怕不是有病吧。”
“還是個開豪車的，真當我……我們賠不起嗎？”
很快在叫罵聲中一輛黑色賓利開了一條道出來，救護車也順勢開了進來。
“阿狸你就先出去”說完晚雲留隨手變出一副口罩，一戴起就打開車門出去了。趁那些人要順勢看車裏的人時，“啪——”幹淨利落的關上了——那聲音把周圍的人嚇得魂差點離體。
等眾人緩過神就看見一個帶著口罩足以鶴立雞群的男子身姿挺拔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到了唯一的女警察旁邊。
“不會是這個女警的男友吧？”路人甲。
“是難道就該開車撞人了?講不講理。”路人乙。
晚雲留對於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完全顧若罔聞，簡單的交代著自己的來由：“我是你們閔隊的表弟，他叫我來的。我是心理係的學生。”
“哦，原來是你啊！剛剛真是謝謝了哈。”楊文瑤一想到之前的那頓天上掉的午餐再加上剛剛的救人於困境之中，對這位的好感度那是日益見增。
“我先上去了。”
“啥?”
“我沒衝動。”晚雲留難得的又解釋了一句，“你們閔隊叫我來的，放心不給你們添麻煩。”
“好吧。”楊文瑤莫名就信了他的“鬼話”
晚雲留也不拖遝就上去了，不一會兒就到了天台，而坐在半人高的圍的人聽到了聲音一回頭卻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一時有點心灰意冷。
“你是來勸我的。”徐蘊鈺大有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
“在等誰?”晚雲留並沒等那人的回答自問自答道，“是現任的淩氏總裁吧。”
“你是誰?”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晚雲留說著不知從哪掏出一把閃著精光的匕首，徐蘊鈺還沒反應過來，晚雲留就著手腕處割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很快就見血了，晚雲留卻不甚在意的給他展示，“你真不想活了，為什麽不選個輕鬆的?隻要在這動脈上開個口子放幹了血就死的一幹二淨了不是?還有時間等那人會不會來阻止你。而你現在頂多是讓自己身敗名裂罷了，他隻會當你是燙手山芋避而遠之。”
“不……不可能！”樓下一直在觀察情況的楊文瑤看見那人終於下了圍牆。
“你現在要是跳下去，有兩種可能你聽不聽?”看著那人盯著他晚雲留不慌不忙的開口，“第一，你會有幾秒鍾的清醒時間但會是你這一生最難忘的時刻。第二，你被救過來了落下終身殘疾，又是你一輩子的事，到時候你還有沒有自行了斷的能力我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沒殘疾那你還要麵對那麽多的流言蜚語。事態的嚴重性你自行體會。你是公眾人物，應該比誰都知道何為人心，活給他們看不如活出自我。”
徐蘊鈺長的好看但是五官偏陰柔倒像是個女扮男裝的，現在哭的梨花帶雨的更個女的沒什麽兩樣了：“他……他說過的他不……不喜歡田家的小姐，他會……會不顧家人和……和外……外界的阻撓和……和我在……在一起的。但他轉過臉就……就和那田家那位定……定了婚下……下個星期就要舉行……舉行婚禮，他還說他……他再也不……不會和我有……有牽連了……嗚嗚嗚……他就沒想過我嗎？”
“那你又為什麽會相信他還會來看你最後一眼呢？實話實說，他已經把利益和你之間坐了抉擇。”晚雲留拿出一包紙抽出紙巾就開始慢條斯理地擦著血跡，“看來你的生命就值這麽點。”
“那……”
“你要怎麽做還要我說?你是為自己而活的，如果你非要去牽扯一些因果，那下次就不會有人為你著想了，而是……”晚雲留把匕首在自己脖子上虛晃了一下。
“我……知道了。”徐蘊鈺用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一雙眼睛像是被水霧侵濕過一般好不可憐。
“給你一個忠告，從今天開始做事果斷一點，當斷則斷，該忽略的就忽略對什麽都一樣。否則受傷的隻會是你。”晚雲留把匕首隨手扔在地上。徐蘊鈺看著那匕首像是想通了什麽牽著衣角拭去殘留的淚跡。
“我可以拿走你的匕首嗎？”
“哦？”晚雲留一手拿著手機撥號，一手不知又從哪摸出一匕首鞘，“別割著了，這是把開了雙刃的。知道你是留作紀念，我才沒有收回。”徐蘊鈺從他手中接過套在匕首上。
“謝謝，你到底是誰？”
“以後要是有緣，我就給你說。”晚雲留先他一步下了樓——不過他還是沒有坐電梯，電話那頭接通了還沒等他“喂”一句，那頭就罵罵咧咧地劈頭蓋耳下來了——
“晚雲留，我好久讓你上去了！”吼完，剛剛還被罵的跟個狗似的楊警花眼睜睜地看著閔隊的語氣漸漸平和，“要不是沒出什麽事，我……我看你怎麽收場。”轉過頭又衝著那些實習生吼道，“這些不相關的人該趕就趕，出了事在座的人哪一個付得起這責任！但是凡是摻和的都有責任。指指點點的，正事不幹一個，真是個個都是行業精英啊！”聽著像是在指責警員們，實際上卻是在為被連累的他們出氣來了。後來支援的警察和實習警員都打起精神把人群打散。雖有不少人罵罵咧咧的，但大家都沒有在意。
“喂，我剛剛問你呢？”閔淩煊指揮完這邊，又跟個怨婦似的對著電話。
“解決了，你就消消氣行不？”晚雲留一句軟話一下就把氣焰高千丈的閔隊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裝作不屑地掛了電話放在兜裏。
還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求我這次也沒用。”
你就繼續裝吧——謝青翻了一個360度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