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獸獬豸
“完事了?”晚雲留麵無表情的推開包間的門，看著熱鍋裏翻滾的肥牛肉，五花肉，毛肚，丸子，無骨鴨掌……眼睛眯起，眼梢微挑。
閔淩煊雖沒怎麽看過狐狸捕食，但他好歹是看過動物世界，人與自然等紀錄片的——裏麵的狐狸蠢萌蠢萌的那是這幅餓狼的樣子？幸好自家狐狸不是西遊記的精怪，對人肉不感興趣。
“啪嗒——”晚雲留一向是力行公平的主，手上的四瓶可樂給了兩瓶給閔淩煊——雖然遲早都會是他的，但過程不能省。
“你慢點，不燙?”閔淩煊是多慮了。
晚雲留一點不廢話，尤其是看到火鍋後，幾乎就連以往苦苦支撐的禮儀也棄之不顧。
“燙?”一片毛肚下懷，眼眸流轉，手忍不住在筷子上端點著，指尖微紅。晚雲留見閔淩煊還在發呆，停了筷，“你不吃?”
“啊？”閔淩煊用眼神在自己調料碗看了一眼，“還燙著呢。”尾音不自覺得上繞。晚雲留臉上一點歲月留下的痕跡都沒有，如同嬰兒的膚質，白皙如玉睫毛如扇，雙眼皮自帶微紅，像山水畫的渲染——含苞的桃花就是如此顏色吧。
“本尊臉上有東西?”旁邊半臂遠的閔淩煊最近總是很奇怪，明明都認識有幾個月了，沒事兒就盯著他看。有時還問他關於他三親四故的事。晚雲留嘴巴鼓鼓的說話都顯得臃腫了，跟養了隻饞蟲一樣。
“待會吃完去逛一下，周圍新修了一個什麽購物廣場。”以前還有借口說是去買衣服，現在嘛——晚大款的搭配都是胡哲在負責。
“哦。”晚雲留像是沒有飽腹感似的，天天就帶著自己的無底洞搜刮著他感興趣的一切吃食，“在附近消消食就走。”
你需要消食嗎？——閔淩煊吐槽歸吐槽，還是答應了。
…
“你幹嘛一定要變成這樣。”閔淩煊有點做賊的心虛——看看四周有沒有人或者監控之類的。懷裏的白狐滾雪球似的蜷著，一雙綠鬆石的眼睛閃著微光，豎立的耳朵微動著。
“我這TM——算不算擅養國家保護動物。”閔淩煊占便宜地順著背脊摸了幾下這不用打理像用了飄柔一般柔順的蓬鬆白毛。
“……”狐狸本狐不想說話——免得顯得自己很傻。
基本的指示還是有的：“左轉。”
“好。”順著剛吃飯的餐館外的一邊沒有什麽人的路上到了一個分叉路口，左轉，晚雲留伸出爪子拍了拍閔淩煊的手臂示意他停一下，正好旁邊有一棵足要兩人環抱粗的大樹。
“過去。”晚雲留樹後一指，閔淩煊就立馬會意了。
“別說話。”閔淩煊看著懷中不停用意念指揮他的白狐，心裏有什麽融化了——挺可愛的。
“把你腦子裏的不該有的東西清理了，本尊就算是原形也是高貴的。”
“當然。待會兒——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閔淩煊小聲的說著。
“如果是你很抵觸的本尊也探測不到，放心。”不鹹不淡的語氣，但閔淩煊知道晚雲留絕對沒有忽悠他的意思。
閔淩煊都要有消極怠工的情緒了，良久才有一點不一樣的動靜——在遠處的一個壞掉的路燈下跑出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求你求你別過來了！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女聲穿過黑夜穿進了樹後人的耳裏。
閔淩煊想要衝出去被晚雲留製止了：“別衝動，這不是你個凡人能管的。”閔淩煊隻好繼續看著遠處的動靜。
另一團黑影出現了——由於距離和微弱光線的緣故看不太清是個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人。似有兩米多高，四肢著地，頭前麵好像還有個角，說的卻是人話，在夜深人靜顯得有些空靈：“種的因果，是要用代價來償還的，人類。”說完就向早已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撲了過去。
在閔淩煊有所動作之前，晚雲留從他結實的臂彎裏跳了下去化成了人形：“獬豸，住手吧。”
“你一隻狐狸精也敢在吾麵前叫囂。”黑影轉向了發聲的方向。閔淩煊忘記給狐仙大人說——他的尾巴忘記收了。
見某狐進入了非靜止畫麵閔淩煊還是要提醒一下：“雲哥，你的尾巴。”
“狐狸精?你先打過本尊再說。”晚雲留成功勾起了黑影的勝負欲。黑影一掌把身下的女人打昏過去就閃現在了晚雲留麵前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閔淩煊看過一些玄幻劇，這東西長的有點像那什麽麒麟，但剛剛晚雲留好像叫他……獬豸來著。
一隻利爪閃著狠厲的光向晚狐狸襲來，閔淩煊在樹後都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威壓把空氣都撕裂了一般，閔淩煊不禁替晚雲留著急。
晚雲留一點退縮之意都沒有，一手就擋了下來，隨即還不忘調侃一下：“連狐狸精都打不過?”隻聽一聲嘶吼就知道這次是觸到對方逆鱗了。隻見那獬豸向後跳把地下的路踩出了如蛛網一般足有一人寬的裂紋，又以莫測的速度向晚雲留衝了過來，微低著頭，把角衝著晚雲留，經過的每一處都是蛛網那般的裂紋。
閔淩煊背上的汗侵透了身上唯一的一件襯衫，強忍著衝動告誡自己別給晚雲留添麻煩，要相信他。晚雲留也確實不負眾望，無形中不知是什麽擋住了獬豸的撞擊，因為反作用力的緣故獬豸受到了等同自己撞擊過去的力量，瞬時被彈飛了數米。晚雲留以迅雷之勢移到了獬豸旁邊，趁他還沒站起，一腳就踩在了他的頸部，本以為晚雲留這看似輕輕的一腳沒什麽威力，反觀腳下的那位——臉色有點猙獰。
“你不是狐狸。”獬豸還是要為自己的麵子掙紮一下。
“本尊就是狐狸。”
“不是。”
“是。”
……幾個回合下來，以獬豸的單方麵妥協下結束。晚三歲得意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慢悠悠走了過來，閔淩煊忘了自己的手上還有剛剛流的汗一把抓過晚三歲，要張嘴又覺得不妥隻好故作鎮定的說：“要注意安全……”
“知道。”晚雲留拍著他的手，語氣比平時要軟一點。
“剛剛是對閣下無禮了，但吾不知閣下為什麽要幫這個罪人。”獬豸的聲音在後麵傳來。
“她犯了什麽？”閔淩煊不禁問了起來。
“私用公款。”
“有人會處理的。”晚三歲邊說邊看向閔淩煊。
閔淩煊也回道：“如果核實，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應有的?她挪的公款是多少貧困家庭的救命錢。就是殺了她也償還不了那麽多的人命。”獬豸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認命似的歎了口氣，“吾曾經也為人斷過不少案，為的是什麽？”
“本尊可以向你保證，交給相關人員去處理會更好。有時這人野心越大，貪念越重，越不想被打回原形甚至收回那所謂的權利，這可比讓她一死有意思多了，不是嗎?”閔淩煊是很少見晚雲留安慰人，閔淩煊趁自己還沒想太多及時的把視線別開。
獬豸站在原地不久：“閣下……不，尊下您所言極是啊。”
“本尊就想讓你幫個忙。”
“好，您說。”獬豸語氣不由得輕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