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材不錯
“到家了，別裝睡了。”其實在晚雲留救下他時，他就該醒了，晚雲留自是知道這人在裝睡——應該是為了避免尷尬吧，晚雲留也不多想。晚雲留自從體驗了人間簡約大方的美食——方便麵後，很快就成了泡麵的一大好手。端著兩碗方便麵放在了茶幾上，看都不看沙發上歪斜著搖搖欲墜的閔淩煊，但是還是要仗義提醒一下，“表哥，小心掉下來哦～”
“啥？……啊！！我的腰子啊！”不出所料，閔淩煊一翻身剛要起來就滾了下去，磕到沙發前的茶幾，搖晃著起來指著還在安心吃麵的晚雲留，一時間忘了詞——這狐狸的罪行簡直稱得上是罄竹難書，他都不知該從何說起。手指了半天都要酸了，那貨卻吃得那叫一個與世隔絕。
“晚雲留，你別吃了。”憋了半天是愣是一句狠話都沒有甩出。
“怎麽了？你看不慣本尊吃？”閔淩煊心想——誰敢啊。晚雲留吸溜一口還冒著熱氣的麵就停了筷子，望著閔淩煊連個表情都沒有好像剛剛賤兮兮地叫著表哥的不是他一樣，就是一雙桃花眼微閃——就是吃準某人吃軟不吃硬，“本尊又沒存心虧欠過你，你的那碗本尊不是放在那的嗎？”神都、冥界的那些個凡是認識晚雲留的，要是看到晚雲留這個德行指不定沒病都得嚇出病來。隻有葉離歌知道晚雲留以前其實不是個話少的清冷少年，頂多就是不想和他們說話罷了，除了命令與被命令的關係葉離歌都不能有其他契機和晚雲留能有機會交流，記得他們小時候都還好——因為那時是他欺負晚雲留。
“我不是說這個。”閔淩煊拿過橫在碗上的筷子，“聽楚盼的意思，你是不是早就來了，就等著我在哪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是吧？”
“沒有。”晚雲留不緊不慢把那最後一夾吞進了肚中，向閔淩煊眨了一下眼示意某人記得洗碗，閔淩煊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他別磨嘰。
“表哥……”
“別這麽叫我。”閔淩煊不知某狐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及時製止了他。
“你就多聽聽唄，聽慣了以後在外麵才好適應不是？”晚雲留邊說邊打開電視，最近他迷上了相聲——也不見他怎麽笑，就是微眯著一雙桃花眼……就是狐狸精的眼睛可勁兒地盯著看，愜意地沒事幹就幹啃黃瓜，有時有閑心也會就著薯片、辣條之類的一起吃，總之嘴是不能閑著的。正好桌上昨天被閔淩煊收拾幹淨了，晚雲留才多關注了他一點，再怎麽說也比請的保姆好多了，“表哥，本尊這不是沒有收到你下達的命令嗎？況且總要有個誘餌吧，不然那玩意兒會出來嗎？”
“非得是我？”閔淩煊一雙眼似要吃人一般。
“關鍵是你離本尊太遠了，舍遠求近。”晚雲留轉頭發現那廣告還有五分鍾多，又轉了過來，“表哥想的第一個也不是本尊。本尊在一旁聽了一耳朵的‘楚盼’來著。”
“那不是人突然不見了著急的！還有——我剛要打電話給你，信號也沒有啊。連發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當誘餌使了。”閔淩煊在自己都沒察覺的情況下，被晚雲留從主動方變成辯論方。
“本尊倒是忘了，那東西還會幹擾磁場。可你也可以一直叫雲留的名字，本尊喜歡被你叫。不過——”晚狐狸一手撐著精致的腦袋似在思考什麽，須臾才開口，“它是不是死的太簡單了？”
閔淩煊心想——你還想怎麽做，先虐再殺?為了製止這狐狸精繼續腦補虐殺的某一百種方法，閔淩煊及時岔開話題：“你剛剛說的45區是什麽?”
“一種專業的保密機構，為了我們非人類不被暴露，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停了一會兒晚雲留才補充道，“在你們人界他們的權限還是很大的。”
“我去洗碗了。”閔淩煊有時真覺得自己說的話太多餘了。
“嗯。”出乎意料的是晚雲留回了他多餘的話，還沒有毒舌。閔淩煊一時還適應不過來，為了不“支支吾吾”的丟人，點了個頭就進了廚房。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晚雲留在他前腳剛走，後腳就跟了上去。在家的閔副隊圍裙一套就是個賢良居家的好男人，一件在某多多上拚的襯衣——價雖廉卻整潔正好把背部的肌肉線條完美體現，尤其在他彎腰的時候腰線清晰，因為多年鍛煉的緣故閔淩煊的腰上沒有一絲贅肉，一米二左右的長腿筆直。就這麽一個背影多少人看了不會心動，可是就這麽一個人到現在都要到人老珠黃的年紀了還是單身。
晚雲留倚在門框上眯著眼看了一會兒，閔淩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轉身就看到某狐放棄了電視來看他洗碗——也不知道這狐看出什麽心德來了——他不說，咱也不好問啊。閔淩煊裝若無事的在圍裙上揉搓了一下擦掉手上的水漬關心的問了一句：“你不看你的相聲了？”看老子幹嘛?——這句話當然不能亂說。
“路過，順便告訴你”晚雲留終於放過門框站直了，“有人給你發消息，手機一直在響。”
路過——誰信？況且這麽大個地兒哪裏來的路過？反正，閔淩煊是一句話都不會信的：“哦？”
“閔隊身材不錯。”淡淡一句話，閔淩煊沒有聽出任何讚美的含義來，耳尖卻不合時宜的紅了起來，反看某個撩人不自知的像隻是說了一句類似於“你吃了嗎”的平常話，說完就去看電視了。
閔淩煊拿起手機看了看消息——果然不少，關鍵的就那麽幾條，其中一個就是這個案子被上麵收回了，說是專業人員接替了。那他派出去的人呢？說來他都要忘了，還有那麽幾個人等著的，隨即撥了個號出去：“喂，你們人呢？”
“不是老大你讓我們先走了嗎？還是楚盼給我們說的。”李方升又想了一下，“說是沒什麽發現……真的看到那個了？”
“沒有，上麵不是收回去了嗎？”搪塞過去吧，這些孩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怕到睡不著覺。
“我們也是剛知道。”李方升歎了個氣，滿是可惜，“我們白熬夜了。”
“說的好像你現在睡了似的。”毫不留情的拆台，一看就是單身幾十年的本能，無論對兄弟還是異性都是毫不留情——除了某個跨物種的。
“累了一天了，開黑您都要管，我們可不想您——是老年作息。”嗬——閔淩煊看著現在都要淩晨三點了，某人還好意思吐槽“白熬夜了”，閔淩煊無語的掛了電話。
楚盼給他們說的？——難道是晚雲留讓他這樣說的?還是45區?還是給楚盼打個電話慰問一下吧，不過打是打通了就是沒人接。
“晚雲留。”閔淩煊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喊個狐狸還要偏過頭去不與對方對視，自己都這麽不好意思了，結果……
“表哥，怎麽了？有事就說，打什麽招呼嘛。”晚雲留偏著頭看著別扭的某人覺得很有意思——就像以前捉弄葉離歌一樣。
“楚盼呢？”閔淩煊也不繞彎子了，搞了半天自己不好意思個什麽勁？
“不知。”晚雲留一秒換成冷漠臉。閔淩煊一時不知這狐在鬧什麽別扭，一著急就抓著晚雲留的肩膀壓在靠墊上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狐狸精的肩膀挺單薄的——難道修仙的都沒時間鍛煉?不過他也沒時間多想了，彎腰與晚雲留對視著，“你知道的吧，晚雲留。”可他真的不想把對方惹怒了，隻是處於對他人的安全過於心急了些，都是幾年養成的急脾氣了。
晚雲留臉不經沉了下去：“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嘛？”本以為晚雲留會忍不住動手，但他隻是輕輕拂去了在他肩頭的手——對，就是“輕輕”的。晚雲留的手看似無力，但閔淩煊被他一碰手臂就像是失去知覺一般任其擺布。
“本尊確實不知道。”晚雲留此時的聲音比平常冷，每一個字都像寒風吹刮著閔淩煊的耳膜——閔淩煊這是第一次看到晚雲留這樣，不知名的內疚油然而生，然後就看著晚雲留撥了個號。
“喂。”電話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接通了。
電話那頭葉離歌還在自己的剛翻修的現代版豪華府邸中批改公文，剛還在想著請幾個好友炫耀一下，某個心有靈犀的就來電了，“怎麽啦？一天給本座打了幾個電話，是不是想本座了?”
“幫本尊個忙。”
“什麽忙?”不愧是幾萬年的好友，葉離歌一句話中竟聽出了不對勁，“怎麽了？你是不是憋著氣的?難道你知道了本座有個新府邸了?”
“沒興趣。幫本尊找個人。”
“喂，本座隻管死人哈。”
“45區的，應該知道。”晚雲留明顯是生著某位的悶氣，但以葉離歌多年的經驗就知道他絕對不是針對自己。
“哦，本座差點忘了，剛剛45區的確實說了有一個人還在那，被他們弄暈了隨便送回家了。磨掉了一些記憶，還不是為了你呀。”得虧葉離歌智商一直在線，不然晚雲留真的要提前去拜訪他的府邸了。
“嘟嘟——”幹淨利落的掛斷音——一頭的葉離歌有點心疼那個惹晚雲留生氣的那位了，明天要不送點紙錢去登門拜訪？待會兒，他不是冥王嗎？哎，那還是在自己家裏接待吧。
“他沒事，在家睡著。隻是沒了剛剛的記憶。”晚雲留一反常態的冷漠讓閔淩煊不由得有點緊張，總覺得心裏有點落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地一把就抓住了晚雲留的手。
晚雲留像是受了驚嚇，反手那麽一推閔淩煊差點就要請病假，這次直接磕在了茶幾上——一把老腰算是廢了：“嘶——”
晚雲留臉上不顯，心裏有點驚訝，慌忙了片刻道：“閔淩煊，你幹嘛?”
“能稍微扶一下嗎？”閔淩煊這次真的直不起腰了。晚雲留沒說什麽但是還是扶了他。
“晚……”閔淩煊坐在沙發上還是忍不住。
“不疼?”晚雲留打斷了他，無情地戳了一下某人的腰，閔淩煊立馬齜牙咧嘴起來，“疼，當然疼了。你生氣了?”
“……”這人莫名其妙就是怕自己生氣——鬼才信。
“阿秋——”某個有新府邸的鬼在同時打了個噴嚏。
“現在消氣了沒?”閔淩煊指了指自己兩次重創的腰。
晚雲留確實消氣了，但沒有再理他，冰冷的手撫上了某人的腰，閔淩煊腰不禁收緊，想一把打開但又怕再次招惹到晚雲留。不一會兒，某狐也收手了，看來是原諒他了。閔淩煊還是沒緩過來隻是看著晚雲留這個模樣有點恍若初見——頭發紮起來了，挺好。
“好了。”晚雲留起身去了臥室，“早點睡。”一句話像冬日的陽光直照人心扉，狐狸也會說好話了。
閔淩煊本來以為自己被拋棄了，但一起身就發現自己腰好了：“不對啊。”閔淩煊總覺得忘記了什麽——這狐不是有什麽副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