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狐狸
“對講機看看還有沒有電，沒有電的換一個，待會聽命令。沒有指令不能擅自行動，免得打草驚蛇。”閔淩煊看時間——11.45還好不急，“楚醫生，我們走吧。”
“嗯”楚盼點了點頭以示肯定，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緊了緊風衣大包裏的東西——是個微型羅盤。下午，他去了陽光養老院——雲城設施風評都俱佳的養老院，他去見了一個人——他的爺爺。老人早年是個風水師，但還有個不為人所知的身份——除妖師。老人多年前就不幹了，就在去年老人算了一卦差點就去見了閻王，事後就叫來了楚盼告訴他——楚家世代都是除妖的，楚盼又是少有的陰陽眼的，讓他去找一個人也就是閔淩煊，並保護他安全，至於是為什麽楚爺爺也表示不清楚，隻知道這跟多年前的一大浩劫有關。但楚爺爺始終不說浩劫是什麽，隻是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傷楚。
“楚盼，你看這個抓痕。”閔淩煊將他拉過來，抓痕有四根，每一道大小不一，有兩根食指大小的寬度，“是不是機器之類的？”
“應該不是，這痕跡波幅太大，但痕跡又很深，至少有一拇指深，又是一次性造成的，不像是機器。機器要造成這樣應該會留有銀色的痕跡，這明顯沒有。”楚盼忍不住撫摸著抓痕。
“有點棘手。”那個晚雲留去哪兒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楚盼打著電筒警惕地掃視一周。
“沒有啊。”閔淩煊走到牆邊，燈光打在上麵，“血跡沾染的範圍很小，看來這些受害者死前都沒掙紮一下。”
“按理來說那東西該來了。”楚盼看了一眼表，略微估摸著。
“楚醫生，這如果是妖，我們現在還是先走，再封鎖這裏最好。”閔淩煊總覺得這次的任務分配有點不對頭，按理上頭應該是知道這個的嚴重性的，反而安排給一個市局分隊。難道是另有所圖，是自己還是……晚雲留。
“難怪他還沒來。”閔淩煊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楚盼。”本來想叫一下楚盼商量一下對策的，結果沒有得到回應，回頭一看就這麽一小會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楚盼，你聽到回我一句啊！〃閔淩煊不得不讓自己穩定下來，仔細聽著周圍有沒有其他聲音——記得剛剛楚盼是問了句自己聽到了什麽聲音來著。
“閻局你老這次把我害慘了”閔淩煊不知道的是閻雲祥也蒙在鼓裏。閔淩煊拿出對講機，“聽得到嗎！”可依舊沒有回應。
“沒給你們開玩笑，聽到就回一聲！”但還是沒有聲音傳來。
“靠。”閔淩煊氣憤又無奈，被某個烏鴉嘴說中了。沒法隻好再次把對講機卡回上衣的兜裏。現在隻有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閔淩煊略顯慌張地用空餘的手拿出手機撥了晚雲留的號，就在這時，眼前像是有某個黑影一晃而過。
“誰？”閔淩煊不由的緊握手機，手上出了一層汗，差點就沒抓住手機，隱約聞到股子騷味，“怎麽會沒信號？剛剛不還好好的來著？”眼見最後一根稻草都沒了，按理來說自己都在這兒待了這麽久了，外麵就沒有捎個信啥的。想著這間屋子好像還有個窗來著，閔淩煊靠著僅有的記憶打著電筒摸索著想要走到窗戶哪兒去，可是越走越不對勁，“這路原來有這麽長嗎？”
閔淩煊幹脆不走了，有什麽就來什麽吧，早就無所謂了不是嗎。至於晚雲留啥的，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救他咋的。就在他想著明天怎麽登上雲城快報時，那抹黑影又來了，細看這真像某種動物。有點眼熟……在之後閔淩煊就有點看不清了，意識開始渙散。
“閔兒，醒醒。”閔淩煊被人叫醒了——很熟悉的聲音，但他一時還沒弄清自己怎麽就趴在了病床上時，床上的人卻把他驚得愣住了。
喊出了久違的心聲：“姥姥？”一時泣不成聲。
“是姥姥，閔兒這是怎麽了？”床上的人還是那麽慈愛，甚至更精神了。
“姥姥，我……我好像做了個夢，夢……夢到你不在了。”閔淩煊還是沒緩過來，更不清楚之前發生的是不是夢，連自己為什麽在這兒也不清楚，但好像自己又該在這兒。
“好孩子，姥姥不是好好的嗎？”床上的人坐了起來摸著閔淩煊還未收回的手，“而且醫生說姥姥可以出院了，閔兒還要去辦出院手續呢。”姥姥的一席話讓閔淩煊反應了過來，對，自己還要去給姥姥辦出院手續。走出門的閔淩煊頭卻無征兆的疼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很重要嗎？感覺自己好像在等個什麽人？是誰啊？但一想到姥姥，閔淩煊也不顧頭疼了，邁著步子去辦理了出院手續，話說姥姥不是得的絕症了嗎？就這樣好了？算了隻要姥姥還在就好。
還沉浸在幻境中的閔淩煊，不知道的是一隻灰色的狐狸正在他周圍端詳著。可奇怪的是這隻狐狸右前爪隻有四趾，此時它眼睛在黑夜中冒著綠光，十分興奮地在心裏想著——等吸光他的記憶就把他開膛破肚，想著人的細皮嫩肉在利爪下嘩啦一聲就有點忍不了了。
“玩夠了吧，玩夠了就該本尊了。”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同凜冽的寒風一般在怪物身邊炸開，怪物不得不停下動作，此時他更是發現這周圍都散發著一種冷氣，冰冷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一直野狐狸身上竟有了供奉的香火氣。”
“誰怕你，本……本……”還沒等他說完，一隻雪白的爪子如虛影般在他脖子上晃了一下。在脖頸上的血噴薄而出之前，一卷長尾將地上不省人事的閔淩煊拉了過來，眼看血就要沾在尾巴上時咫尺之間竟化成了血霧散了出去。
不知何時有個人從角落走了出來，正是鬧失蹤的楚盼：“你為什麽要把我禁錮在那兒，還不讓我說話，閔淩煊差點就要被弄死了。”
“你閉嘴，本尊就清淨。你不感謝本尊，反倒要嘰嘰喳喳個不停就別怪本尊讓你永遠都說不了話。”此時說話的龐然大物（占滿了一間屋子）這才化了人形，不是晚雲留是誰？
晚雲留此時正拖著閔淩煊，怪就怪閔淩煊一米九讓他有點別扭，楚盼也發現了就忍不住溫馨提示一下：“那個誰，我來扶著他吧。”
晚雲留甚至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心裏忍不住吐槽——說得像是你有多高一樣，要不是本尊不喜歡麻煩自己才不把人給你呢。在他人看來，晚雲留那是一點心理鬥爭都沒有，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人扔了過去。楚盼正好接住，心裏直呼——扔的真準。晚雲留打了手勢示意他們就待在原地別走，自己則拿起電話。楚盼瞟了一眼仗著眼鏡配的不錯，本想看看這個“白毛怪”給誰打電話，結果看到的是卻一串號碼——這白毛都不備注的嗎？
“喂。”晚雲留見電話通了，就是這麽一句平平無奇的問候。
那頭的葉離歌無聲的啜了一口髒話，轉眼又換成殷勤臉：“哎喲，是雲留啊，有事兒嗎？”
“讓那個什麽45區的過來處理一下。”
一旁的楚盼一聽到了“45區”整個人都汗毛倒立——那不是個傳言嗎？聽說是人界修仙者和其他幾界一起創立的機構，為的是調節人界的平衡不被外界生靈打亂，但是那個地方從沒有外人進去過——因為根本找不到，久而久之就成了傳說了。不過他還是聽爺爺說過的。
“你到底是誰？和45區有什麽關係？”趁晚雲留結束了通話，楚盼就趕緊抓緊機會說出了他的疑問。
不過晚雲留隻回了一句：“鄙人晚雲留，閔淩煊表弟。”
楚盼表示你怕不是在逗我？雖說是表弟，但你和閔淩煊都不是一個品種的了好嗎？不過，楚盼是不敢再問了（因為沒機會了）——晚雲留直接拉過閔淩煊就來了個大變活人，本來還想等傳說中的45區，結果就不知怎地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