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等著
當街行凶啊!
亮刀子了!紮進去了!“你們幹什麽!殺人了!快報警!”
看熱鬧的幾個路人,走過來,要阻止看起來是情殺的兩個人。
相愛相殺.
“天哪,捅刀子了,報警啊,先生你沒事吧!”有人關切的探過來看夏爾迷的臉色,很快周圍了一圈的人。
夏爾迷在聽見人聲越聚越多的時候,落在蘇煙身上的雙手,捂上了蘇煙的臉,將她整張臉擋在手掌之下。
陷入被動的黑暗中的蘇煙,心髒的撕裂感逼得她渾身戰栗,“……”抽搐式的哭泣,文哥緊張的看向夏爾迷的傷勢。
在右肩上,和心髒有一段距離,夏爾迷煞白的臉色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傷害,血液在瘋狂的從斷裂的血管中湧出來。
“蘇煙。”
夏爾迷無力又嘶啞的聲音在蘇煙耳邊響起,“你好過一點了嗎?”
蠱惑人心的嗓音抑製住蘇煙滔天的恨意,她呆滯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白刀子進,紅刀子未出。
她賞了他一刀,就像當年他踢在她肚子上的那一腳一樣。
不致死,卻麻木了身體。
“哼哼……”蘇煙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整張臉被遮蔽住,看不清夏爾迷的神色,溫熱的血在手心蔓延。
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替代心境,“你休想!”
蘇煙決絕的呐喊!
夏爾迷擋住蘇煙的臉,不讓瘋狂拍攝的路人拍到她的臉,上半身的血液洶湧的滲透衣服,流淌在身體的表麵,“我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你那樣對我!”
“嗯。一輩子。”夏爾迷應了聲,“不原諒我。”
血腥味奔到了喉嚨,夏爾迷強行咽下,上半身因為失血過多而出現了失血性麻痹,勉強的站立在那兒。
蘇煙聽到了最順從,最滿意的一句話,心裏生不出舒服的感覺來,“……”艱難的呼下每一口令她整個人都疼痛的空氣。
“老板!”陳情追趕上來。
看見這一幕,愣住了,這個姿勢是怎麽樣?老板肩上插了一把刀子?渾身血淋淋的,深藍色的西裝被血染了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捂著她的臉幹什麽啊,放開啊,敢當街捅人刀子,殺人凶手,我們已經報警了,還打了急救電話,你流了好多血啊……”
一伸張正義的老太舉起手機耿直的站到了‘受害者’夏爾迷的身邊。
“嘶~~好多血啊!”
“是不是感情糾紛?”
“是啊,前幾天不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的,在路口把女的和女的同伴給捅死了,當時在場家屬不是喊不要放棄,不還是走了嗎?你看那把刀子完全沒入男的身體裏,他還站的住,一聲不吭的,還擋住女的的臉,為了我們拍攝嗎?”
“……”
七嘴八舌的言論炸響在蘇煙的腦海裏。
她下的手有幾成,她不知道,或許是他抱了她,使得那把刀完完全全的紮進了他的肩上,哪有如何,他就要受著!
“我死不了,隻要我不死,蘇煙,你好好記著,我不是你嫁了別人,不願意見我就能夠輕易放棄的人,下一次我要見你,就還是一定會見你,你攔不住的。”
沒有人能攔得住。
“見我?”此一言,無端的狂妄,蘇煙猛地扒拉下來夏爾迷的雙手,怒目圓瞪的看向他,眼裏沒有一絲的情感,全然當做不知他是否受傷,“見我!見我幹什麽!見我這樣,這樣,還是這樣!夏爾迷!我上半輩子活在你的世界裏,你以為下半輩子同樣掙脫不掉你,活在你的陰影了,被太自以為是了!”
蘇煙咆哮,血虛的夏爾迷被蘇煙揚手的動作推了一個趔趄,白了一張臉看著她,沒有怨沒有恨,所有的趨於平淡。
每一次蘇煙這樣的反應,才讓他感覺鮮活的蘇煙回來了,才讓他覺得那是真實的,他蓋被這樣對待不是!
嗬~
“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也讓你躺在血泊之中,看著最愛你的人一個個輪著來不信任你,踐踏你最後的希望,然後活在最底層,像個肮髒的蛆蟲,死不了,活不成!”
維持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進行生老病死的程序步驟。
“好!”口中的腥甜為占據了夏爾迷的五感,他吐出一個字,“我等著!”
心甘情願的等著。
暈眩感襲上眉心,夏爾迷勉力支撐高大的身軀,終於快要失去力量了,傷口的血在源源不斷的流出,他沒有做一點兒的急救措施。
眼前的景象出現了模糊,夏爾迷咬住舌尖,倔強的不在蘇煙栽下去。
“……”
文哥驚悚到了極點,蘇煙和夏爾迷的雙方的情緒驚到了他,“煙姐!”他走近一步蘇煙。
“老板!”
陳情麵色急切,那可是血糊糊的傷口啊,流那麽多血,夏爾迷的臉失了血色,可千萬別出什麽事情啊。
“我等著你,一一還回來!”夏爾迷一字一頓,注目在蘇煙身上。
“!”
蘇煙尚未說話,被一人摟進了懷裏,一把把她的臉按在了肩膀上,那人的手護住她的腦袋,淩厲的眼神定格在夏爾迷肩上。
“你……”唾罵的話被吞回了肚子了,“阿三,清理現場!”
“帶上你的老板,消失在我的麵前!否則!”沙漫半威脅的將目光轉移到陳情那裏。
好話奉上了,至於辦不辦,由不得你們了。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都散了吧,散了啊!”阿三和其他三個人驅散人群。
“別看了,別拍了!不要拍了!未經過他人允許,私自拍攝並上傳到網上,是違反犯法律法規的!請不要圍觀了!”
“……”
“煙煙!乖,不看了,我是沙沙,我們現在就回家,爺爺奶奶等著我們去吃飯呢!”沙漫扣住蘇煙的肩膀,循循誘導,希望她走出來,麵對夏爾迷的場景。
“……”
“不想了啊,我們現在就回家,沒事的啊。”沙漫一邊輕聲說話,一邊把蘇煙帶往車上。
或許是蘇煙平靜下來了,她伏在沙漫肩上,任由她帶走她,阿三把蘇煙散落在地上的東西重新裝回到了包裏,“走!”
招呼一聲文哥,馬上走,不然等一會警察來了,破爛麻煩一大堆,接踵而來。
“……”
蘇煙被沙漫帶走了,夏爾迷抖動的手摸上了刀刃所在的位置,血,走到了掌心的每一個脈絡,斑駁的分布在一起。
鮮紅的顏色,如同那晚他看見她眸中血紅的淚水。
“我流的這點血,比不上她這幾年流的淚水……火火……對不起。”
對不起透支了夏爾迷僅存的意誌力,疲力的合上雙眼,身體不支的晃動了兩下,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老板!”
陳情早早準備好了,見夏爾迷向一旁倒下去,趕緊去扶住他,險要的必要刀子所在的位置。這個時候救護車也到了。
“醫生!”
“快,擔架,抬上車,送到醫院去!”醫生和護士跳下車,從陳情的手裏接過夏爾迷,平放在擔架上,一溜煙的呼嘯而去。
“老總裁,老板他出了點事!”救護車上,陳情撥打了夏山明的私人電話,剛才的事情,事態肯定會擴大。
媒體的雞賊勁往往出人意料,可能他們等一下下救護車,醫院門口機會堵上來一大波的記者。
“說說看!”夏山明永遠冷靜。
而後趕來的警察,根據圍觀群眾的消息,也跟著救護車去了醫院搶去了。
而沙漫帶著蘇煙離開,車一路駛離金川路,在返回蘇家的路上。
沙漫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尤其是夏爾迷這個人,“煙煙,不哭了啊,我們先去換身衣服,爺爺奶奶等我們吃飯呢!錯過了飯點,那就和我一起吃!”
“我們好久沒有吃過閨蜜飯了。”
沙漫讓蘇煙把腦袋枕在她的腿上,柔軟的指腹輕輕的拂過蘇煙的眼瞼,“不哭了,我改明給我的車安一個火箭發動機,或者讓文哥和阿三去考個賽車手的證件什麽的,下一次一定第一時間趕到你的身邊,好不好?嗯?”
沙漫溫聲細語的和蘇煙說著話,蘇煙粘了血的胳膊她依稀看見了。
可是,她沒有辦法了啊。
蘇煙自殘式的傷害,她知道,卻束手無策。靠她一張嘴,磨不平蘇煙心中猶如夢魘的東西的。
她查閱資料,抑鬱症患者啊,最不喜歡聽見別人說,你能不能忘掉不開心的事情,積極一點,麵對生活啊!那麽悲觀幹什麽。
一旦這些話說出來,將會成為絕對的催化劑,讓他們生生的放棄掉希望,步入絕望的困境。
“我剛剛來的時候,還想呢!我們要不要背著眠姐和她的寶寶吃一個蛋糕,要巨多奶油的,甜掉牙,明天胖三斤!”
沙漫絮絮叨叨的轉移蘇煙的注意力。
文哥轉身遞過來一包濕巾,沙漫一張張的抽,為蘇煙擦拭她身上的血跡,“煙小妞,我們去買衣服,吃蛋糕,然後回家吃好吃的,爺爺和奶奶還有舒阿姨給我們準備了晚飯,我來接你的時候,他們特地告訴我的,要我帶你回家吃飯。”
“……”
“煙小妞,你睡著了嗎?”沙漫臉色不是很好,給蘇煙按摩太陽穴,讓她放鬆下來。
“……”
唉……
沙漫心底歎氣。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