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發瘋
“爺爺奶奶,我出去一下,今天晚上會回來的。”
蘇家一樓,蘇煙路過廚房,喊了聲,消失在了門口。
文哥駕車送她去的。
“去哪啊?”蘇奶奶手裏抓著一根菜衝出來問蘇煙,可是蘇煙走遠了,聽不見她的話。“馬上要吃飯了,這會兒出門了。”
蘇奶奶納悶,舒蕪眠從樓上下來,換了一身衣服好到廚房力氣去幫忙。舒媽媽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小煙要出門去忙工作嗎?”
“不知道,也許是去見朋友吧。”今天蘇煙辦公室裏的來人她知道,可是私底下蘇煙和攬幸的交往如何,她不清楚。
不過,她等一下可以去問問花樓零。
“啊!這樣啊!”舒媽媽恍然大悟,蘇奶奶側身走進廚房,看見舒蕪眠,馬上板下臉來,“小舒,廚房油煙味大,你別進來了,陪你爺爺去討論討論最近的地理中國,他一個老頑固了,知識不跟著更新換代的,你給他換換腦子!”
蘇奶奶抬抬下巴看向客廳,示意她過去。
不光不讓舒蕪眠進來,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差事。
“奶奶,我沒事的!”舒蕪眠無奈的一笑,她可不想變成一個國寶,適當的忙碌對身體有益。
“胡說,奶奶是經驗之談,是不是親家母,再說,你爺爺是真的需要你。”蘇奶奶慢悠悠的找陣營。
舒媽媽接到眼神示意,馬上出手,“就是,趕緊出去,你從小到大,隻曉得炸廚房,整出來的淨是黑暗料理,要是奶奶笑話你了,我的臉往哪裏放?!”
舒媽媽佯裝生氣的恐嚇,扭臉麵對蘇奶奶時,馬上麵上滿是樂融融的,“親家奶奶啊,你聞聞,是不是雞湯的的鮮味出來了?”
“哎呦,還真是的,我看看!我跟你講啊,這個砂鍋煲湯最美了。”
“是嗎?!”
蘇奶奶和舒媽媽忘我的你一言我一句的,全然不自覺舒蕪眠在那站著呢。
好吧,她放棄了。
舒蕪眠好無奈‘屈’去和蘇爺爺聊天去了。
不過,還不賴啊,小黑和鹿鹿因為蘇秋在樓上寫作業,不能進行萌技幹擾,必須每天這個時間段待在一樓。
看見舒蕪眠過來了,頓時搖著尾巴,大大的腦袋擱在她的膝蓋上,大眼睛圓碌碌的,淘氣兮兮的。
“小黑!鹿鹿!!”舒蕪眠惡作劇的摸著小黑的狗頭叫鹿鹿。
豈知,聰明的小黑嚶嚶嚶的幾聲,表示不滿,並且前足落在了她的腳上。
哼,叫錯本汪了,給你一個機會!
“哈哈,知道我叫錯了嗎?”舒蕪眠自娛自樂的笑開了,“真聰明!”不愧是阿漾抱回來的狗狗。
“機靈著呢!”蘇爺爺插話進來。
家裏第一次養寵物,蘇爺爺一直不喜歡嬌氣要伺候的比爹媽都舒服才能活下來的寵物狗,他家養的上一條狗是他還沒有參軍之前,鄉下家裏的大黃!
好家夥,大黃悍著呢!看家護院,逮老鼠,抓貓,撲蛇,刨番薯,樣樣行。後來大黃老死了,蘇家也好了,就沒有再養過狗了。
蘇秋喜歡小黑和鹿鹿,他完全不反對,孫媳婦懷孕了,講究多一些罷了。
“是啊!聰明汪!!”
舒蕪眠點了點頭,讚同。
九號小酒館,是蘇煙,沙漫,夏爾迷,花樓零一起就讀的高中,九號小酒館,是蘇煙和夏爾迷最常聚的老地方。
九號小酒館,三號桌,是他們的常駐之地,在每個星期的固定時間裏,老板會給他們留下來那個位置。
高三畢業之後,上大學,他們去哪裏的機會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一年才去一次。
馬路的那側,文哥站在蘇煙的身後,不直達為什麽蘇煙為什麽站在馬路邊上,看著對麵,十幾分鍾了,動也不動。
不可能是因為不敢過馬路啊。
心中不解,可是也不敢多問。
文哥眼拙,看不見多麵陳舊的招牌中的九號小酒館的字號,似乎生意不景氣,裏麵空蕩蕩的,隻有一個男人背對著大門,很是寂寥。
蘇煙平視前方,這條路太多東西了,擁擠到腦海裏的是陳舊又鮮活的記憶,依稀間是附近的高中的打鈴聲。
清楚而混沌。
那時候寬大的校服已經成為了不可追溯的過去了,取而代之的筆挺的西裝,雍華貴氣的穿著,拋卻掉稚氣,走向未來。
夏爾迷坐在那裏他一坐就是一年多的位置上。
她習慣坐在他的對麵,在星期五放學後小聚。
有時候花樓零和沙漫會一起過來,可是他和她始終坐在那個位置上,老板清晰的記得他們,隻要提前打招呼,老板總會把位置留出來。
約她來這裏幹什麽?
蘇煙冰冷的唇線交織出來一抹諷刺的滋味,真有耐心啊,是不是她不來,他也會等到失去所有希望才肯承認,即使他求人,也不是會被成全的。
她隻是奉還給了他而已。
時間在流淌,情緒在醞釀,就在文哥以為蘇煙要把自己站成一個燈杆的時候,她動了,不是跨過車路,走過馬路,而是轉身離開。
不拖泥帶水,轉身便走。
文哥表情一滯,隨即跟上,餘光卻看見對麵的小酒館裏的老板俯下身在和唯一一個坐在店裏的男人說話。
沒有走出來幾步!他耳尖的聽到對麵有人在衝過來,轉頭看過去,心中警鈴大作!
夏總裁為什麽會在這裏?
難道煙姐一直看的是酒館裏的夏總裁,今天晚上要出去見的人也是他嗎?
可是,為什麽啊!
文哥百感交集,跟在行如風的蘇煙身後,也架不住夏爾迷闖紅燈,冒著車流穿梭過來。
“……”
很近,很近,終於廣州之行之後,他又見到她了,可是他該說什麽啊?
夏爾迷伸了伸手,卻看見了蘇煙冰冷無波的眼神,像是被電到一樣收了回去,僵硬的收了回來。
“……”
三個人之間什麽聲音也沒有,嘀嗒的腳步聲,聲聲踩在心尖上。一個不停,一個不攔,一個保持指責,三步之遙的跟著。
“唉。”
文哥充分感受到了沉重,心中長長的一口氣呼不盡,堵在心裏,無以複加,網上不是說像極了愛情嗎?
那煙姐和夏總裁之間豈不是死掉了的愛情,死灰不能複燃,破鏡即使是重圓了,也不是一模一樣的鏡子了。
長長的一段路,蘇煙走的很快,像是在泄憤,偏偏讓文哥更不理解的是,路過他們的車,為什麽不是上車,離開呢!
讓夏總裁跟著是為了什麽?
“火火!”
許久,夏爾迷箭步半跨,縮短他和她的距離,“……”
沒有回音。
夏爾迷垂眸緊咬下唇,一言不發的和自己較勁,決心一條路走到黑。
洋洋灑灑的十幾分鍾,一個人走,兩個人跟。
誰是何種心情,大不可言傳。
一股子邪火不斷的從心髒滲出來,蔓延向四肢。跟著她幹什麽,她是不是天真的有一絲僥幸,是不是以為,在注意到他追出來的那一條,以為有回轉的餘地。
蘇煙啊,真的醒醒吧,他那樣的人,不過也是和自己是同一類人,是被悔恨逼垮的人而已。過去的的似是十二分感情,得來的是怎麽樣的結局,難道身體感受不到嗎?
幹嘛非得要二次的去作踐自己,他的話,鬼使神差的鑽進心裏,一次次,還要幾次!
蘇煙忽然崩潰的蹲下身大哭,環住膝蓋,“哈哈……哼~”半哭半笑如同鬼怪淒厲,著實嚇到了文哥。
直覺支配了他,他側身一擋,試圖攔著不讓夏爾迷靠近蘇煙,“夏總裁……”三字得全,文哥收到的卻是一計大禮。
夏爾迷攝人目光盯在他的眼睛裏,淩厲的力道抓住他的肩膀往後扯,文哥失去了整個重心,差點趴在地上,喪失一個保鏢的基本尊嚴,
這麽一下,讓文哥驚駭,同時自感是井底之蛙。
他斷定,如果和夏爾迷單挑,他可能會被打爆頭。
夏爾迷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蹲下身,“蘇煙……”她整個人在劇烈的顫抖,行人看過來的目光很是怪異。
也許在猜疑,蘇煙是不是在發病。
他不叫她火火了,能不能回到以前。
“……”蘇煙掖在喉嚨裏的聲音壓抑到了極點,整個人圈在膝蓋上,聽不見,問不入。
“……”文哥皺眉,並非是束手無策!
上一次,夏總裁來找煙姐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好端端的一度和醫院頻繁打交道,文哥決定勇敢一次,掏出來手機,告訴沙漫或者是花樓零。
按照這個時間,沙漫可能到家裏,也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
“!”
夏爾迷扭臉看向文哥的手機,殺氣點燃到了極致,狠厲的眼神盯在他的手上。
手不想要了,隻管打出去。
“夏總裁,我必須打這個電話,如果我知道煙姐今天是來見你的,我絕對不會讓她過來的,蘇手掌吩咐過,你是一級戒備人員。”
文哥硬氣的嗆聲,盡量保持聲線的平衡,強調夏爾迷的定位。
“蘇煙!”
夏爾迷的拳頭緊了緊,既然無法阻止,那不必要在意,他見不見,隻在乎他,而不在乎他人。
夏爾迷為了喚回來蘇煙的出走的理智,一聲暴吼。
牽扯過來諸多人的注意力,有人要過來問詢。
卻被夏爾迷的眼神嚇了回去。
理智被撕拉的不堪一擊的蘇煙似乎回想起來她在幹什麽了,突然詐屍一樣站起身,直耿耿的往前麵走。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跑。
撒了瘋一樣像一頭野馬一樣衝出去了。
夏爾迷反應最快,迅速的跟上去,文哥措手不及,撥出去的沙漫的電話隻能夠抓在耳邊,進入奔跑的狀態。
“嘟……喂!有事嗎?”沙漫的聲音傳來,文哥急切的的匯報。
“沙姐,不好了!”文哥喊了一半,發現前麵兩個人根本不停下來啊。
“怎麽回事!”沙漫厲聲道!
此刻,文哥和蘇煙在一起呢!出什麽事了!
“煙姐和夏總裁見麵了,煙姐不知道怎麽回事,蹲在街上哭了起來,夏總裁一直在,現在眼界跑了,我和夏總裁追著她呢,我接下來要怎麽辦!”敲暈煙姐嗎?
文哥最直接的辦法,可是,和夏爾迷搶人,他不占任何一分優勢。
“你們現在在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