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生意的困惑
牛皮靴與玉米糕有了共同語言，兩個人聊到聯盟大商人的發家史，然後轉到自己如何發家。兩人的身家在聯盟算是相當不錯，但與那些豪客比還是太寒酸。聊到最後也沒找到可行的方法，長歎幾聲，各自回家睡覺。尋找機會已經成為生活的一部分，如同日常做生意，沒有收獲也不會影響心情。
水果與玉米酒的生意做的很大，算是北糜子一等一的商人，除了比不上大作坊，沒有幾個商人比得上。水果的進取心很強，危機感也強，總是有個聲音告訴他，生意不做大就是死，沒有第二條路選擇。水果勸說玉米酒把日常的瑣事交給別人去做，兩個人著重考慮酒坊的發展；玉米酒沒意見，不再操心具體的事務。水果每個月月底的時候忙幾天算賬，玉米酒每次釀造新酒的時候去忙上幾天。
兩個人沒事就在外麵轉悠，去品嚐別人的酒，尋找好喝的水。格雷特河穀的溪水多如牛毛，每條溪流的味道都不一樣，而釀酒講究的是特殊的水，兩個人就這麽撞大運一樣去找水。更多的時候是品酒，是個釀酒的都知道水重要，所以好水從酒裏麵可以品嚐出來，而一旦喝到好酒兩個人就下功夫，高價收購。
兩個人也知道工匠有獨門絕技，所以收購都是連工匠一起收購，而且是工匠占大頭，水果酒坊占小頭，一般都是六成比四成。新的酒坊通常都獨立於水果酒坊經營，讓外人看不出相互之間的關聯，隻有政府的公證處有記錄。
長時間堅持不懈地做下來，整個聯盟有點名氣的酒暗中都被水果操控，每個檔次最好的酒都是水果酒坊的酒，就連仙人掌的沙漠龍舌蘭也是被水果操控，隻是仙人掌不覺得被操控罷了。玉米酒的興趣還是釀酒，每次收購了新酒，她都會去觀看工匠的釀酒過程。這裏麵有獨家秘方，看是看不走的，但玉米糕似乎有特別的本領，就是能看走。但也僅僅是看，不會做出砸人飯碗的舉動。
水果是商人，想法與玉米酒不一樣，水果酒坊釀酒的工匠全是水果部落裏的自己人，所以一直暗中觀察玉米酒的手法，也一直在別的地方偷偷模仿，終歸是味道差異太大，不能擺上台麵。
酒坊的酒初期的時候經常變化，味道越來越好，但後期就穩定下來不再變化。外麵的新酒也是早期的時候多，現在基本上找不到新酒。終於有一天玉米糕厭倦了一切，要求退出；水果當然雙手歡迎，在公證處做了個公正，玉米酒保證不在聯盟地域以任何方式做酒的生意，這才出了個高價將秘方連同份子一起買了回來。雖說花了大筆玉米板，一切都值得。
玉米酒退出酒坊很久以後，有人控告水果操控酒價。類似這種閑言碎語從集市的第一天就被人們傳播，一般都當成笑話，聽過就算。這次的控告卻擺到了華樹的辦公桌。因為華樹與水果的特殊關係，聯盟政府委托玉石出麵處理，考慮到影響不好，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玉石全麵審計水果酒坊的賬目，沒有發現大的過錯，唯一的操控嫌疑就是買了很多酒坊的份子。
這不算錯但不合適，所以玉石給的處理意見就是將那些酒坊的份子賣掉。水果賣了一個好價錢，但失去了操控的能力，隻能繼續經營自己的酒坊。玉米板一進一出，水果的賬麵保持平衡，但收益大減。
後來水果搞清楚，告發與收購的是一幫大勢力子弟，眼紅水果的生意，所以才虎口奪食。這幫人壟斷了中低檔酒，水果用腳想都知道這幫人一定找過仙人掌，但沒有成功。酒業的大格局已定，誰也別想用商業以外的手段改變現狀。這幫人搞清楚形勢後還算識趣，到酒坊拜訪水果。自此以後，水果的酒業老大身份再也沒人能夠撼動。
水果酒坊仍然是聯盟的頂級場所，凡是來品酒的都是商業巨頭，像牛皮靴、玉米糕之流的都是邊緣人物，名氣不小，勢力不大。
酒這個行當，凡是有點名氣的經營人，經常會到水果酒坊聚會，沒人會在這裏或其它地方談酒的生意，所有的操作全靠默契。尤其是水果被搞了一次後，所有的人都會小心再小心，不會有任何的把柄。那幫子弟也一樣，經常到酒坊坐坐。
玉米糕不認識幾個字，因為生意的需要終於學會算數，賬目不會出錯。發酵粉厭惡了送貨，將相關發酵粉的製作方法賣給了玉米糕。玉米糕一直是親力親為，糕點都親手做，最多雇傭幾個雜工幫手。有了發酵粉秘方後，玉米糕改變了方法，從部落裏請了幾個手藝人，按照自己的方法製作糕點，味道一樣。
從此以後，玉米糕隻控製發酵粉，不再親自幹活。試了一段時間後，玉米糕在北糜子陸續開了兩家分店，生意依然火爆；又在村裏人城開了一家分店，生意也不錯。玉米糕算是琢磨出了糕點的真諦，隻要味道好，誰做都一樣。
牛皮靴賣的是手藝，凡是自己做的鞋子就能賣上價，其他人做的就是不被客人認可。所以兩個人再次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輪到牛皮靴歎氣，很是羨慕玉米糕的做法。這個誰也沒辦法，手藝能夠吃香已經很不錯了，想得太多也沒用。商業街有一批與牛皮靴一樣的手藝人，都是做衣服或者皮衣、皮鞋這個行當，也都碰到了同樣的困擾，現在年紀大了，難道要幹一輩子？顯然不可能，周圍還有很多二流手藝人，做出的活越來越好，等到自己的手開始顫抖，眼開始老花，也就不會再有客人。
玉米糕感覺整個聯盟的糕點市場就這麽大，開再多的分店也不會有更多的收益，想要做大隻能另想辦法。看著手頭的發酵粉覺得興許是條路子，就用了幾種自己不用的配方，包成小包售賣，沒想到買的人不少。發酵粉很便宜、量少，買的人多了就成了大生意，幾個店的銷量都不錯。
當發酵粉賣到千家萬戶的時候，玉米糕自然而然成了聯盟內有勢力的大商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帶著牛皮靴到酒坊喝酒的時候，水果都要與牛皮靴說幾句笑話，誇獎牛皮靴的鞋子是聯盟一絕。水果突然發現，原來自己才是小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