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格雷特河
在沙漠中走了兩天，格雷特又看到了遠處東南走向西北的東山。這個位置已經是東山的餘脈，從南部巍峨的大山變成了北部的小山。晚上的氣溫好像又升高了一些，眾人也習慣了沙漠的氣候，不再像幾天前那麽難以忍受。
食物變成了仙人掌與蜥蜴。向導有些經驗，經常能在沙漠中找到蜥蜴與能吃的仙人掌。在向導的指點下，眾人搞出很多種新的吃法，烤蜥蜴、烤仙人掌自不必講，將蜥蜴與仙人掌肉、辣椒、西紅柿、玉米粉一起蒸煮，做出的粉蒸肉絕對是美味。還有一種吃法就是仙人掌、辣椒煮蜥蜴肉，卷在玉米餅裏吃，戰士們還是喜歡這種吃法。??子地的人對玉米的信仰深入骨髓，一天不吃玉米就覺得過了一天苦日子，變的無精打采。
東山繼續演變，成了低矮的山丘，四周都是沙丘與山丘，這是走進了丘陵地帶。在沙漠丘陵地帶走了一天半，眾人來到大河岸邊，向導告辭，收取了費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戰士們興奮起來，總想喊些什麽發泄一下，有個戰士高喊道：
“格雷特！格雷特！”
後麵不清楚狀況的戰士也跟著高喊，等所有的戰士都趕過來時，一片“格雷特”的聲音響徹天空。
大河從西北流向東南碰撞到東山的餘脈，順著地勢拐向東北。大河不是在地表流過，而是穿過很深的峽穀，峽穀兩岸還是沙漠丘陵。峽穀底部很難行走，大隊人馬隻能沿著峽穀外的丘陵走。這是一條很寬的河流，戰士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河。與木陶、司柏泰克聯軍決戰的那條河的寬度隻有這條大河的三分之一不到。戰士們都知道，大河意味著肥沃的土地，意味著新的棲息地，所以都禁不住高聲大喊，表達自己的喜悅。
陡峭的深穀難不住這些戰士，大喊聲還沒停下，幾個戰士就想到了辦法下到深穀中。下去後的第一件事是喝水，喝飽肚子後才是洗澡。峽穀裏濕潤、溫暖，植物都沒有枯萎，鬱鬱蔥蔥，不時看到一些覓食的小動物。
??子地的曆法很特別，與太陽周期相近的一種曆法一年有18個月，每月20天，最後的五天另算；按照這部曆法，現在是二月。格雷特估算，下大雪那個時間點應該也是格雷特河流域最冷的季節，現在又過去了這麽多天，格雷特河流域的氣溫已經開始回升。從收獲季節開始到現在，經曆了五個半月一百一十天。這裏的寒冬已經過去，春天就要來了，盡管這些戰士不明白什麽是春天，也知道天氣變暖了。
格雷特沒急著下去，而是讓戰士們把水囊都帶下去，灌滿帶上來。不用格雷特指揮，戰士們自動分成兩批，等第一批爬上來後，格雷特才和第二批戰士一起下去。
不走了，暫時在這個地方修整一段時間，等待後續的隊伍。格雷特不會忘記軍訓，長途跋涉的時候訓練基本中止，隻做恢複性訓練。現在是修整時間，自然是全套訓練，但強度不高，要保證體力隨時準備應付意外。有了空閑的時間，戰士們識字的時間自然就長了。
後麵的信使趕上來，格雷特算好時間，讓一批戰士帶著大部分的水囊回去送水。等後續第一批隊伍抵達大河時，大河直接被他們稱為格雷特河。這次有了充足的水囊，送回去的水足以保證族人的體力。
陳虎頭、殷虎爪趕到大河後，三個人坐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計劃。從附近部落得到消息，沿著格雷特河向北走二十天，就會進入大河穀，那裏有大片草原，但當地的部落很凶殘，他們不敢過去。按這種說法，走這段路，戰士需要十幾天，大隊族人需要兩個月時間。
到了這個地步，不管前麵有什麽障礙，都是要繼續走下去，哪怕再次開戰也沒有人會逃避。若是有很強大的大部落，??子地的命運會再次被改寫；根據了解到的消息推斷，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一路走過來，出了東山口後，就沒有見過哪個部落會種地，漁獵、采集不可能養出太大的部落。聽說那個地方的人也是雙腿走路，沒有坐騎的部落也不太可能強大。
討論的結果就是增加先頭隊伍的兵力以防不測，格雷特盤算了一下，增加了一個團，先頭隊伍擴大到兩千六百人。
格雷特帶領先頭隊伍出發了，陳虎頭與殷虎爪帶領大部隊修整，等待後續的隊伍。離開之前，格雷特提出抗議，以後不能再用“格雷特”這個名字了，因為一個意外，大家都稱這條大河為格雷特河，經常搞得格雷特疑神疑鬼，以為有人叫他。其實真正喊格雷特這個名字的隻有陳虎頭等少數人，大部分人還是喜歡叫虎牙這個名字，個別人會叫正統的名字六鹿。
孫虎牙大首領帶隊出發了，這是格雷特特別強調的，以後不許別人提格雷特這個名字，誰提打誰，當然河的名字改不了。走了幾天後，向導提醒，格雷特河將要穿過一座小山，需要遠離河流順著小山的山腳才能走過去。大家休息一晚，第二天從河裏麵灌滿了所有的水囊，才繼續向前。
這個時代，能夠消遣的有趣的項目不多，本來打架是個選項，但因為行軍、訓練，沒有時間打架，所以講故事就是每天最大的事。咱們的孫虎牙大首領親自教戰士識字，最先認識的就是神的名字、每個戰士自己的名字，其次就是數字、曆法與食物。神話故事就那麽一點，戰士們早已背的爛熟，如果孫大首領講的不對，立即有很多戰士糾正，這故事就沒辦法再講了。聽不到新故事，戰士們就開始演繹神話故事，而演繹出的故事怎麽看都像這幾年??子地經曆的大戰。
什麽雨神與風神、火神敵對，雨神不斷地下雨，惹怒了風神與火神，風神刮起幹熱的東北風，把雨神的雲雨吹走，雨神站在草原上不知所措時，火神四處點火，風火同力，燒的雨神拚了老命才逃出草原。戰士們編的故事條理不清，經常爭論到孫虎牙大首領這裏，各自訴說自己的道理。沒辦法，孫老大與戰士們一起將眾神的武功、技能、招式標準化，這樣打起來才能體現出能力，借助於自然條件，才能說出諸多道理，推演出那個神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