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尋人
“娘親、娘親!爹爹不見了!爹爹可能被壞人抓走了!”趙恒月正睡的迷迷糊糊,卻被蕭玉大力晃醒,她翻身坐起,還當發生了什麽事兒,正要懊惱,卻看見蕭玉站在她床邊“吧嗒吧嗒”掉眼淚。
“哎喲,我的姑奶奶、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麽呢?做個噩夢,都能大半夜從王府跑到別院來!出息!來,把鞋脫了,睡到娘親邊上來,娘親摟著你睡還不行嗎?!”趙恒月往邊上一挪,沒好氣又沒奈何地斥責一句。
“娘親,都這麽多天了,爹爹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他是不是遇到了危險?他那天肯定是被壞人綁架了!您快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啊!不然爹爹會沒命的!”蕭玉哭鬧道。
“行了、行了!小祖宗,娘親被你搖的頭都疼了!你爹是去給你大哥尋醫問藥,你大嫂不都跟你說了嘛?!趕緊睡!說不定明天一早,你就能看見綁架你爹的壞人,最後被你爹抓回來吊起來打……”趙恒月打了個哈欠,就要躺下。
“娘親,我跟朱雀是親眼看見書房裏的詭異之事,而且玄武也親眼看見爹爹的馬車穿牆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蕭玉語氣急切地說。
“嗨……”趙恒月沒奈何地歎一口氣,徑自把被子拉扯好,道:“江湖奇人多的是,你爹多機警的一個人。叫娘親看,那不過是他叫人有意為之的障眼法!”
“障眼法?爹爹帶瀚哥哥去看病,為什麽還要用障眼法?”蕭玉疑惑道。
“瞧!你這不就問到點子上了嘛!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你就知道你爹他現在好的很,說不定比娘親還睡的香了!”趙恒月裹緊被子又睡去了。眼見著就要入夢了,蕭玉突然一驚一乍,再次將她晃醒,“娘親、娘親,您的意思是爹爹他防著我們?我不信!爹爹他為什麽這麽做?!”
趙恒月真是火大,她猛一下坐起來,衝蕭玉吼道:“那你去問他呀,你來問我!他不是防著你,他是防著我!給你用障眼法,是怕你攆路,給玄武用障眼法是怕我查到!哼!他哪怕把他那寶貝大兒子帶到天涯海角去了!你看我懶不懶得去查!”
“瀚哥哥生了那麽重的病,你叫爹爹能不著急嗎?!”蕭玉也提高了聲音。
“他根本就沒病!他……”趙恒月剛吼完這句,停住了,她忽然意識自己失了口,剛想反悔,卻已經來不及了,蕭玉睜著一雙大眼睛,愣怔地看著她,“娘親,您……您是怎麽知道瀚哥哥沒病的?這件事真跟您有關,是不是?”
“我……”在別人麵前八麵玲瓏、遊刃有餘的趙恒月,麵對自己女兒的質問,卻突然不知所措了,她剛想伸手去摸蕭玉的頭發,蕭玉下意識躲開,她的眼中是清晰可見的害怕,連聲音都有些變了,“娘親您……您究竟把瀚哥哥怎麽呢?他現在……現在根本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對不對?!”
“你胡說什麽?!他好端端的……”趙恒月語氣嚴厲道。
“好端端?他的軀殼的確是好端端。瀚哥哥究竟做了什麽事,要讓您如此喪心病狂?!”
“他要殺雲兒!他要殺我!我喪心病狂?!到底誰才喪心病狂?!你跟你爹、所有人都沒資格在這兒指責我!沒我這個娘親,你跟你哥哥早不知死過多少回了!等哪一天,我死了,你自己要麵對這些事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懂得其中滋味!現在,滾去客房睡!我怕是上輩子欠你跟你爹的,一個二個這輩子找我討債來了是不是!”趙恒月徹底爆發了。
氣歸氣,隔了一陣,趙恒月終歸是覺得自己不該對女兒說這些話。隨便披了件衣服,推開客房的門,客房裏冰冰冷冷,隱隱還能聽見蕭玉的抽泣聲。趙恒月心裏莫名一疼,她麻利進到裏間,蕭玉隔著紗幔見是自己娘親進來了,當即絕情背過身去。
“玉兒、玉兒,你聽娘親跟你說……”趙恒月好言道。
“我不聽!”蕭玉被子往頭上一蒙,不理趙恒月。趙恒月歎一口氣,默默起了身,走到門口又停住,她回身看一眼內室,語氣分外寥落道:“玉兒,大人的事,你現在還不懂,上輩人的恩恩怨怨,也與你無關,娘親求你,別再摻合進來了!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爹,你乖乖睡,別哭了,好不好?”
天不見亮,趙恒月真的帶著醜奴兒、斷念幾個出城尋找蕭齊衍。然而一連找了好些天,始終沒有尋到蕭齊衍的蹤跡。
“王妃,還是別費勁了!根據小郡主和玄武的描述,王爺身邊的奇人異士用的是障眼法,就是專門為了防止別人追蹤。既是刻意為之,又豈能讓我們尋著蛛絲馬跡?”醜奴兒客觀陳述一句。
“再找找吧!玉兒一日見不著她爹,就會胡思亂想,我也不想她難過!瑨陽周邊沒有,咱們就去更遠的地方繼續找。”趙恒月固執地說。
數十天後,王府傳來消息,說蕭齊衍與蕭瀚已經平安返回王府。心裏緊繃的弦忽然鬆了,趙恒月隻感覺身心疲憊,連日的勞累迫使她很想歇一歇。於是,她們就在琅朔城附近的玉溪鎮住下,準備修整幾日再回瑨陽。
玉溪鎮依山傍水,頗有江南水古鎮的神韻。附近的雲澤山,更是瑨陽有名的仙山。此處文化氣息濃厚、人傑地靈,不少書香世家、墨客文人,常年居住於此。
蕭齊衍在府中休息幾日,見趙恒月還沒回來,不禁擔心起她的身體,把蕭瀚安頓好,蕭齊衍便動身去琅朔接趙恒月。
蕭齊衍到玉溪鎮時,趙恒月尚不知情。雖說玉溪鎮不大,但想找到趙恒月可是難了。一來,趙恒月的行蹤一向隱秘。二來,趙恒月善於喬裝改扮,很難辨認得出。由於趙恒月以往出門,總是打扮成男子模樣,所以蕭齊衍把沿途書生、商賈、老叟一類的人看了個遍。結果街道、巷弄、角角落落都尋遍了,還是一無所獲。
“哎!哎!快看,那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美婦人!真真高貴大氣、儀態萬方!她這是要去雲澤山上香吧?!”蕭齊衍和隨從正在酒樓吃飯,忽見隔壁桌好幾個人都站了起來。
這家酒樓是臨江的,去雲澤山的往來船隻多從此處經過。既是美女,大家自然都想看,不過蕭齊衍是沒興趣,但他邊上的隨從卻一個二個站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隨從手裏的筷子當即掉在了地上,蕭齊衍笑一聲,沒好氣地斥責道:“有那麽好看?好沒出息!”
“主子,那是……”隨從麵露意外驚詫之色,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蕭齊衍起身,就見紗簾半挽的遊船上,坐著一個氣質絕俗的美少婦,她那雙橫波美目低垂,纖纖玉指捧著茶盞,似在悠然品茗。舉手投足間,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儀之氣。但茶到嘴邊,她忽然勾起一抹淺笑,三分明媚、三分從容,剩下的盡是雲山霧罩、琢磨不透。隻這一眼,蕭齊衍當即起身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