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瑤見到金飛揚看著兒子的房門臉色變了變,知道有些事情是該迎接它到來的時候了。
到底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呢?
“哦,小飛啊,要不我們問問路塵,看他知不知道小清去哪了?”
金飛揚點頭回了一聲“嗯”。
心想若是妹妹在路塵的房間裏,看你路家當家兩位怎麽說?他路塵怎麽說?
要是你們路家不拿出實際的態度,承認這段婚姻的永久性。
那自己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讓你路家不得好過。
還有他路塵,昨天可是對他的婚姻嗤之以鼻,今天就把…到時如果他再放狗屁,自己可不會再像警察局那樣跟他跳踢踏舞。
孫麗瑤這次敲門可不像敲兒媳婦的房門,用指節輕輕磕,而是巴掌直接拍了上去,她是希望早見早驚喜。
“小塵,起了沒?”
孫麗瑤連著幾聲拍幾聲喊,然後等著屋裏做回應。
此時,三人心思不一。金飛揚是想著妹妹要不要做得如此直接,知道你愛上路塵,被人一激,你就送上門去了,虧不虧啊?真是個傻妹妹!
孫麗瑤的視線餘光注意著金飛揚,心說一會兒他要見了他妹妹從這個屋走出來,他會怎麽說?不會再嚷著把妹妹帶回家吧!
當初金飛揚在知道了妹妹金若清簽署了協議婚姻,那整個人都是癲狂的,女兒路妮和他理論幾句,他險些就動手打人了。
若不是二老出麵向他講和,還有金若清堅持要履行協議。事情可能真會鬧得不可收拾,甚至會鬧出人命。
金飛揚護妹妹確實護得讓人心疼,讓人動容。
路正通的心思要簡單一些,有點看熱鬧的味道在裏麵。
反正事情最後的結局都是好的,兒子得了嬌妻。逝去老同學家的女兒成了自己的兒媳,以後自己就可以代替老朋友照顧他們的一雙兒女了。
三人就這麽盯著白裏透光的房門好一陣。
不知今天的黃曆是不是不讓敲門?凡是敲了門之後,屋裏是統一的沒動靜。
孫麗瑤又啪啪地敲了幾下,再等,沒動靜,再敲再等還是沒動靜,如此反複四五次。
金飛揚慌了,一擰門把手,門鎖住了。
“孫總,快叫人來把門打開,他們可別像我父母那樣出事?”
父母的事故給金飛揚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隻要老敲門不開,金飛揚就會發慌。
他不會覺得屋裏沒人,而是會以為屋裏的人出事了。
當年他可是親眼目睹父母的辦公室門一直敲不開,撞門進去已是兩具僵硬的屍體。
夫妻倆一聽金飛揚說得這麽嚇人,也慌了,也沒注意到金飛揚口中的“他們”。路正通上前一步,抓著門把手說著“我看看”,就要用肩扛門。
而就在這時,屋裏離著房門稍有點距離的地方,傳來一聲爆吼。
“是那個(犭)…咳咳…誰在敲門?大半夜的,幹什麽呢?有事去找老路,這裏不管事,真是的!”
金飛揚一聽屋裏有活人聲,心就放下了,心放下了,他就有心樂了。
路塵的喊聲,一聽就是一身的起床氣,開頭絕對是罵人的。
孫麗瑤聽兒子說有事找老路,一臉戲謔對著丈夫輕聲喚道:“老路。”
金飛揚“嗤”一聲,低頭嘴角咧動,路塵的杭市彩色普通話,以及對著門外的父親喊“老路”,聽著太有樂感了。
可還沒等他樂多久,在路塵發聲的位置附近,傳來一聲較低的,同是夾雜著起床氣的女聲。
“路塵,你喊什麽呀?吵死了,趕緊回來躺下。”
門外三人頓時石化,猜到了是一回事,知道猜對了又是另一回事。
孫麗瑤一直留意著金飛揚,此時確認了兒媳就在兒子的房間裏過夜,而見金飛揚頭低著,擔心他暴怒做出不理智的事,忙出聲道:“小飛,你要…”
“孫總,我想我們應該談一談了。”
金飛揚抬頭出聲打斷孫麗瑤說道。
“談,談,應該談,我們去客廳談如何?”
“好。”
路塵關了臥室門,回身一看,床上一被子一人,愣住了。
我的被子呢?
誒不對,地上的被子不是我的。
此時,雖然太陽還沒出來,而天空已是大亮,臥室裏的窗簾冒著白光,屋內清晰見物。
床上的人醒了吧?剛剛好像還說話來著,“誒,我說你睡覺咋這麽不老實,專門挑了一床繡著花的被子給你,你卻把它扔地上,鑽我被窩裏來了。”
“嗯?”
金若清乍一聽路塵在自己床邊說話,嚇了一大跳,一個急速坐起,就要來一句“誰讓你進來的”。
而她視線一掃屋內,窗戶少了,臥室也小了,不是自己的臥室,再有左手的被窩裏傳來熱乎乎的溫度,驚愕道:“路塵,你睡和了我!”
“誰睡了你了?誰和你睡了?你先把句子理順。我們是同床不同被,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沒在一起睡。看到地上的被子沒?那是你的。”
金若清瞟了一眼床下隆堆的被子,知道路塵說的是事實。
“那…那…我怎麽會睡在這床上?”
“別糾結這些了,困死了,你不困啊?現在幾點?這些人是幹什麽吃的?大半夜敲門。”路塵說著拿起床頭櫃的手機看時間,可手機已經沒電了。
“敲門的人是誰?你也不問問。”金若清順了下頭發說道,“嗯?不對呀,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尖叫?大喊非禮呀。”
路塵拉起被子,身子便往被窩裏麵放,“喊什麽非禮,我們是夫妻,睡在一起,合情合理,合理合法。再說是你侵犯了我的被窩,我可以到婦女聯合會告你。”
“嗤,你之前可是嚷著要解除婚姻的,現在我們睡到一起怎麽算嘛?”
路塵伸個懶腰,聽金若清這時還在糾結他之前說過的婚姻觀,有些氣惱自己話說早了,惱道:“不解啦不解啦,我愛你,睡覺吧!”
“你你…你。”金若清也沒睡夠,腦裏跟漿糊似的,路塵輕易把三個字說出來,更是擾得她昏頭昏腦,木訥訥地躺下來了。
“你怎麽輕易就說出來…三個字?一點感情都沒有?”躺下的金若清看著吊燈問道。
“也不算輕易,反正早晚都要說,隻是提前說了。”
“現在不是說的時候嗎?那…到了要說的時候,你可別忘了說。”
路塵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金若清說道:“那麽重要的話,誰會忘記?即使不說出口,心裏也是知道的。”
床上的金若清好溫柔好可愛,呆萌呆萌的,路塵感覺自己的整個身心都快化了,盡管頭腦是昏沉的。
擔心自己昏頭加重,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背離犯罪源才是明智之舉。
“嗯。”金若清輕輕發出鼻音。愛你,不用說出口,但心裏知道,愛你,已比上一分鍾多幾分。
之後,兩人安靜地睡了,一起睡。
良久,路塵無奈地說道:“你動來動去幹什麽呀?知不知道現在被窩裏是兩個人,不要影響別人睡覺?”
金若清又扭了扭身,喪氣道:“不是,我怎麽睡都感覺沒有之前睡得舒服。”
“那是因為你穿著衣服呢,脫了就睡舒服了。”
“滾!”金若清說了“滾”後,“嗯”著要說點什麽?路塵還以為她會說,你去抱地上的被子,咱們分被睡。
金若清還真就說“抱”了,不過讓人抱的不是被子,而是她自己。
“你抱著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