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清扯了幾下手,發現路塵死死地拽著不放,心裏就有點慌了。
深更半夜,又送貨上門,保不準路塵獸性大發…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人人樂意,就自己被白白糟蹋了。
“你想幹嘛?”金若清聲音裏有點小抖,她並不是不相信路塵,可話音會演戲,自己挑逗成抖音。
“我想跟你講個鬼故事,擔心你害怕,握著你的手給你安全感。”
“我不聽鬼故事,聽了我不敢一個人睡。”
哎呀,不妙啊!金若清真想給自己嘴巴來一下,“我不跟你睡,我找劉媽睡。”
真是葉描越黑,好在路塵不是真心想把金若清怎麽樣?
“小清清(親親),你在暗示什麽?”路塵手上又緊了緊力道,從金若清的手上傳給她點壓迫力。
金若清又一縮手,還是沒掙脫,另一隻手也上來幫忙,撥著路塵的手說道:“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想的是什麽意思,小清清?”
路塵一挑眉毛,眼睛眨了又眨,擠了又擠。可惜此時黑燈瞎火,他的表情多餘了。
“你不要叫小親親,先放手,先放手再說。”金若清的身體調正麵對著路塵,兩人已成拔河架式。一人坐沙發裏,背靠沙發,已無挪動空間;一人坐沙發枕,身後空空,大有潛力。
“不放,你知道我苦等了五百年才牽到你的手,我怎會看著你離我而去?”路塵慘聲說著,左手擋開金若清的左手不理,隻抓住她的右手不放,一手才能控製得了。
“趕緊的,你酸不酸?放開,要不然我喊了。路塵,大半夜的,你這麽弄會嚇到我的,知道嗎?你要是想趕我走,你放手,我回去就是了。”
金若清這麽說,路塵更不會放手了。
“若清啊,你知道我上一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哦,就是我在我夢境裏是個什麽樣的人?”
金若清雙手的拉扯力一消,頓住不掙紮了。
“不正等你說呢嘛,是你不說。”金若清挪動一下身體,給自己挑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我出生在邊陲小鎮的一戶農家……”
路塵一仰頭,編故事的節奏和風格就出來了。
金若清胳膊肘一拐,“你不要再編什麽金家,路家的,說真的。”
“嗬嗬,你還記得我在餐館裏給你說的故事。”
“當然記得,從你醒過來後的所有事情我都記得。”
路塵朝前挪了挪,金若清不掙紮了,兩人之間的空隙有點大,得彌補一下。
“看來我們的小…若清姑娘對我一往情深啊!”
金若清像是變相表白,有點害羞,又扯了扯手。用掙脫手來掩飾羞意,竟然還出怪招,撓路塵的癢癢。
“別鬧別鬧,行行行,我們繼續講故事。”
就這樣,金若清的手被路塵騙在他肥嘟嘟的手心裏,直到金若清睡著了,她的小手還無力地躺在路塵手裏。
路塵把上一世七七八八的生活片段給金若清講完,時間已是淩晨三點多。
期間,金若清連連提問,故事從這一片扯到那一片,這個場景騰躍到那個場景,好像路塵的上一世是一部史詩級大片。
而且路塵講故事的方式是回旋球亂踢,拋出各種疑問,積極與聽眾互動交流。
真實的與瞎編造的情節揉捏到一起,他單調無味的上一世生活被他講得跌宕起伏。每每總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冒出,金若清是聽得津津有味。
後來,路塵已是口幹舌燥,聲音小了,語速也慢了,情感也不飽滿了,金若清就在他軟綿綿的腔調裏睡著了。
聽著金若清均勻的呼吸聲,路塵麵對抉擇的時候到來了。
兩人怎麽睡?
要麽就讓金若清睡在沙發上,給她拿條被子,而自己回臥室舒舒服服睡個美覺;要麽抱金若清回臥室睡,自己發揮好男人精神睡沙發。
還有第三個選項,都不睡沙發,一起睡臥室。反正床也大,備用被子也有,大不了各蓋各的,同床不同窩。
第三個選項合情合理,合理合法。
當然,越雷池也合法,但不合情理,拒絕采納。
如果這個時候強行對金若清做點什麽,又或者在她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她占些淺嚐則止的便宜,路塵會瞧不起自己的,盡管很想。
金飛揚昨天是被妹妹支走的,當時他本想強行把金若清帶回杭市。可妹妹一再說她還有事要處理,需要留一晚,讓今天來接她。
金飛揚來得很早,他必須趕在上班前將妹妹接回公司,盧敏也想她了。
進別墅之前,金飛揚見路正通夫妻倆正在高爾夫球場的草坪上晨練,沒打擾,直接到了妹妹的房間。
可是敲門半晌,裏麵一點動靜沒有,拿出電話一撥,手機鈴聲倒是響在房間裏。妹妹已經長大嫁人了,他這個當哥的也不方便直接闖妹妹的臥房。
恰好這時,他看到廊道中間孫麗瑤夫妻倆聊著天走上二樓,金飛揚忙出聲喚道:“路董,孫總,早上好!”
打了招呼,金飛揚是小跑到了夫妻倆跟前,畢竟他在位置距樓梯處有五十來米的距離,站那麽遠說話,很不禮貌。
“孫總,你們見小清了沒?她好像不在房間?我敲門半天也不見動靜,您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我看外麵也不見她,會不會她在屋子裏出了什麽事?”
“嗯?”
孫麗瑤夫妻倆聽到兒媳房裏沒動靜,兩人來了個深度的眼神交流。
如果兒媳婦既不在房裏,也不在外麵晨練,那隻有一種可能,定是在兒子的房間裏。昨天晚上停電,兩人可是在糖果屋裏竊竊私語。
“小飛,你別急,我去看看。”
孫麗瑤說著向金若清的房間走去。這段路她是想了又想,一會確認兒媳婦和兒子住一起,要不要給金飛揚撒個謊?
就說他兩人出去辦事去了,不讓金飛揚知道,他妹妹昨天晚上可是在兒子房間裏過夜的。
孫麗瑤知道金飛揚對他妹妹的協議婚姻意見很大,非常抵觸。他巴不得妹妹的協議婚姻早點結束,好給妹妹另擇佳人。
聽說他結識了好多有為青年,很多人跟他並沒有業務上的交集,他是在為他妹妹選男人呢。
臨到敲門之時,孫麗瑤悟了,就該讓金飛揚看到才是,看到他的妹妹和協議妹夫在一起過夜,讓他死了給妹妹另找丈夫的心思。
他或許會責備妹妹,也會對咱兒子生氣,但從今往後咱兒子和兒媳成了真正的夫妻,這些小事算什麽。
“小清,你在屋裏嗎?在的話就答應一聲,不然我就進來了哦。”
孫麗瑤敲門後,和金飛揚靜聽屋中動靜,果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孫麗瑤又敲了一次門,順手擰了一下門把手,門開了,沒鎖上。
孫麗瑤進去一看,床上整整齊齊,金若清的包就放在床上,樂了。金飛揚站門口一掃屋內,沒人,心道壞了。
路正通站在兒子臥房門前,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敲門,心裏矛盾啊,兒子不會讓金飛揚捉奸在床吧。
不對,不算奸,倒是金飛揚幹擾到他人夫妻正常和諧的生活。
沒一會兒,去了兒媳房間的妻子和孫飛揚過來了,走在前麵的妻子是一臉的喜色,路正通知道她為什麽樂。
孫麗瑤快到了丈夫跟前,回頭對金飛揚說道:“小飛啊!別擔心,昨天晚上停電了,小清指不定是跑去和誰住了一晚,她可能怕黑。”
金飛揚點了點頭,可見到他們夫妻倆站在路塵的房門前不動,有些疑惑,你們不該叫來管事問一問嗎?
後又見路正通的目光掃了一眼路塵的房門,金飛揚心裏一震,妹妹昨天晚上不會是跟路塵住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