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塵和金若清現在在幹什麽?他們在拔蘑菇,哦不,他們在拔棒棒糖。
兩人拔得是大汗淋漓,路塵還邊拔邊唱:“拔蘿卜,拔蘑菇,嘿呦嘿呦拔蘑菇;小若清快快來,快來幫我拔蘑菇…”
金若清拔得很著急,聽著路塵怡然自得地哼著歌,急躁道:“閉嘴你,哪是蘑菇?誰的蘑菇?”
“我的。”
之前路塵並不在意這些長滿房間四壁的棒棒糖,可看到金若清一臉驚喜地收割,像是發現了寶藏似的。
聯係之前她說出珍藏版的玩具,路塵馬上動了心思,著手拔一批下來研究研究,看看是什麽品種,值不值錢?
於是,兩人便開始搶著拔棒棒糖。
金若清很狡猾,動作刁鑽,她竟然用身子隔擋住路塵,圈了好大一片牆壁。
路塵隻能采取幹擾措施,幹擾敵方也是一種搶攻領域的方式。
“若清,小燕子呢?”
果然,金若清聽了手一頓,疑惑問道:“小燕子是誰?”
“你哥啊!”
就在金若清轉身詢問這一當口,路塵是抓了好幾把。
“我哥怎麽會是小燕子?他是男的。”金若清見路塵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不停,敢忙又轉過去,繼續。
“在我看來,會飛的都是小燕子。”
“我哥不會飛。這是我的,你放手你。”
兩人都在搶,撞在一塊在所難免。
金若清也發現貓膩了,她是一根一根的拔,是擔心把棒棒糖弄裂了。而路塵是一把一把的抓,一次性五六根,五六根的,這一麵牆壁的棒棒糖都快被他抓完了。
他竟然用垃圾桶來裝棒棒糖,真惡心!盡管棒棒糖都有包裝紙和塑料袋。
“你哥名字裏不是有一個飛嗎?飛揚啊,他的名字一聽就是小燕子在迎著朝霞飛翔,一會擺成個一字,一會兒擺成個人字。”
“那是大雁。”金若清也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但她又想挑好的,動作是快了,收獲卻不大。
“對,其中有長大了的小燕子,成了大燕子。”
“噗…哈哈哈,誒,我說……停手,先停手,讓我笑話一下你,再拔。”
金若清腰一彎又轉回身,出手把路塵向後推了兩步。
路塵將她的手撥開,說道:“一邊去,要笑就笑你的,別幹涉農民工建設美麗家園。”
拔草種地,家園美麗,路塵又趕緊搶上去,繼續拔。
“不行!”
金若清一把將路塵的手攥住,不讓路塵拔這麵牆上僅剩的幾顆棒棒糖。
“誒誒誒,別動手動腳,在這孤房寡間的男女裏,容易讓人誤會。”
“嗤~,孤…嗬嗬,你不拔我就放手,別動,咯咯…”
“不拔也行,那你告訴我這些棒棒糖值多少錢?”手被攥住,想繼續沒法了,關鍵是手感太好,被滑膩膩的小手攥著,太舒服了,路塵舍不得掙脫。
“你鑽錢眼裏了,就這麽三瓜兩棗的,怎麽著?你還想拿去賣錢。”
“你就說值多少錢?”
“七八百吧!”
金若清一說眼睛瞅向別處,路塵一看不對。“你沒說實話,你的眼神告訴我,遠遠不止這個數,起碼得兩三千。”
金若清又“咯咯”一笑,兩三千,沒個七八萬湊不齊這麽多類型的棒棒糖。
“我出四千,你把它們賣給我,嗯,抵債。”
“我五千。”路塵垃圾桶一放,伸出五個手指。
“六千。”
“八千。”路塵又是一個八的手勢。他就像跟一個會用眼神劃拳的人,在劃酒拳。
金若清雙眼一瞪,下巴一抬,“喂,你什麽意思?你不是說兩三千嗎?怎麽還一直往上喊?”
“你的表情再次告訴我,他們不便宜。這樣我出個實在價,你要是真心想要,打包給你,不用你拔,怎麽樣?”
“那你出出看,合適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一萬二,跳樓價加良心價,而且送貨上門。當然,現金交易,我沒有手機,不接受刷卡轉賬。”
金若清將路塵的手一丟,蹬蹬出了房間。
“喂,價格不合適,可以再商量嘛,別走啊!”
路塵攬客無果後是歎了一口氣,看著剩下的棒棒糖和像被雞啄了的牆壁,心想剛剛要是少出一點價就好了。
可惜了,把大客戶嚇跑了。看來不能一次性露底,得試探性地進價。
路塵正準備收一收攤子,回頭找台電腦了解一下棒棒糖市場。金若清又折返回來,她手裏拿著一個嶄新的手機盒。
“給,我哥上次買的,本來那時就打算給你了,一直沒機會。”
“哇哦。好,有手機就方便了,行行行,棒棒糖全歸你了。”
路塵接過手機盒,一看是沒拆封的,型號是華世最新款。
華世手機路塵很喜歡,也喜歡華世的宣傳語,霸氣而又自信——華世在手,世界我有,華夏製造,必然精品。
華世是華夏一家定位準確而布局艱辛,步履艱難而勝利於世界,如今橫衝直闖於天地間的高科技通迅公司,是華夏人的驕傲。
這款手機市價將近七千元,相對於路塵剛剛喊出棒棒糖的良心價一萬二,是差了不少錢。
不過老話說的對,拿在手裏的才是自己的。
路塵一邊撕著塑料密封包裝,一邊朝門外走去。
“走哪呢,不是說幫我摘嗎?還送貨上門呢,快給我回來。”
“姑娘,我剛剛說的是跳樓價,手機呢是好手機,不過是跳水價,死不了人。所以,送貨上門什麽服務,沒啦!”
“這樣啊,那行,我再給你五千,算一個十米跳台價,不用你送貨上門,但你必須呆在屋子裏陪我說話。”
金若清跟路塵畢竟是分開居住的,一人呆在別人的房間裏,總感覺怪怪的。要沒主人家在一旁說說話,總覺得不合適,不舒服。不是害怕而是孤單冷。
“呃~,行,挺值的。”小女人腦袋果然不靈光,還搶著給人送錢,路塵當然樂意之至。
“有手機卡嗎?哎呀我去,手機卡得用身份證去辦。你說我上蹦下跳的,到現在還沒有把身份證拿到,太失敗了。先玩一會手機再說,家裏有WIFI嗎?”
路塵邊搖著頭邊欣賞手機,七千左右的手機,對他來說是高檔貨。上一世玩過最貴的手機也就二千塊不到。
“有,路塵,沒想到你還會玩手機,我特別奇怪啊,你在你的最後一個夢境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金若清見路塵熟練的開箱開機操作,看著並不像是沒見過世麵的窮苦人,對他最後一個夢境很是好奇。
“夢境?我好幾天沒做夢了,這一兩天睡得特別踏實。”
路塵回到房中間,想盤腿坐到房間的軟墊子上,可惜盤不了腿,隻能雙腿一伸,屁股一攤,穩坐下去。
這間屋子是原主的玩具屋,也是糖果屋。房間中除了地上鋪著厚厚一層軟墊子,各處棱棱角角也包上了軟軟的緩衝墊。
“不是現在。醫生說得了間歇性失憶的人,就你這種情況最罕見,可以說絕無僅有!醫生判斷你清醒之後,會把最後一個夢境中的自己,帶入到現實中生活。”
“你在說聊齋嗎,還是說天書?”路塵側臉抬頭,看著邊拔棒棒糖邊觀察的金若清說道。
“那你怎麽解釋你醒來後的一切反常行為。”
路塵放下手機裝模作樣的琢磨一會兒,說道:“還別說,醫生真不愧是天使的化身,什麽都知道。估計還執掌過盜夢空間?”
捏麻,穿越被解釋成間歇性失憶的夢境罕見版,人才啊!解釋的好,邏輯清晰,合情合理。
“你就說在你醒來之前,你是個怎樣的人,eng~,氣人你。”
路塵開始設置手機的前期用戶資料,順口道:“我啊,前世是個孤兒,大齡孤兒。”
此時,金若清已經把一麵牆壁上的棒棒糖拔完了,又把路塵之前摘的拿過來,坐到路塵邊上分類整理。
遠遠一看,兩人像是小了二十歲,正在玩具屋裏各玩各的兩個小朋友。
“前世?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