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狼藉,就知道左檸芮這次是真的火大了,整個家一片寂靜,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左老頭直接出門散步去了,這一幫蠢貨。黎氏有點擔心,也有點開心,擔心是怕女兒生氣,氣壞身子,開心是女兒終於不用管這群人了。
何氏和陳氏幽怨的看了李氏一眼,甩甩衣袖也回房間去了,要不是這個女人亂說話,怎麽會這個樣子?
李氏流著淚,默默收拾著,左木戈也過來陪著收拾,雲見也想幫忙,雲初將他拉住了。衝他搖了搖頭。
他們幾個共用一個書房,現在全部都聚在書房那裏。“二哥,小姑姑不會不管我們吧?”
左雲初從未見過左檸芮發這麽大的脾氣,“不知道,應該不會吧,不管怎麽樣?我們隻需要學習就好了,這也是我們現在能做的了。”
雖然情緒很低落,但是他們現在也隻能埋頭學習了。
左雲初雖然這麽開導別人,但是他心裏其實是很不安的。
李氏躲在房間裏哭,左木戈忙著安慰她,何氏則是在房間裏發脾氣。
“好不容易說可以去縣裏上學了,現在這麽一來怎麽辦?我都想給她一巴掌,明知道小姑已經有些生氣了,還要跟小姑硬來。
她以為她是誰呀,還以為自己是原來的大小姐嗎?”
左水戈,沒有說話。雖然他這個人平常挺好說話的,但是涉及到兒子的前程他也不能原諒。
“你說我們去求公公,可以嗎?”陳氏問道。“很難,小妹在說話的時候,雖然爹臉色不好看,但是他一句話都沒說,那時候不說,現在更不可能說的。”
“那怎麽辦?小妹這個脾氣,向來說一不二的,不光是兩個孩子,連你的錢都沒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左檸芮並沒有出來,左家人無比的低落,除了該發出的聲音,什麽聲音都沒有。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左檸芮都沒有出現。
陳氏還有何氏想偷偷的從黎氏那邊打探消息,但黎氏一向不怎麽跟他們交流的,所以什麽都問不出來。
別說問了,連話都還沒開口,黎氏就走了,左水戈想從他爹那裏打探,等消息,結果他爹也是不理他。
第五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左檸檸芮回來了,還扛著一頭小鹿,身上還掛著一些鹿茸。
不像以往那樣子,回來的時候會帶著微笑,誰都不理?把自己的小鹿放好。
把鹿茸扔給左老頭,“娘。”黎氏聽她這麽一叫,就知道要準備什麽了。
每次從山裏回來,她都要洗澡洗頭。這次因為不是飯點,所以黎氏一邊做飯,一邊給她燒水。
左檸芮坐在那裏沒不作聲地烤著火。何氏和陳氏想上去說話,卻在靠近的時候慫了,你推我,我推你的。
李氏柔柔弱弱的出來了。“小姑,這件事都是我的錯,我已經反省過了,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你別不管他們我們兩個沒本事,隻能靠你了。”左檸芮懶得看,手裏拿著一根木棍,在撥弄著火盆裏的炭火。
她往裏邊扔了幾個芋頭,她挺喜歡吃芋頭的,雖然火烤的她不怎麽喜歡,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李氏看左檸芮不應,又要哭起來,左檸芮直接踢壞了旁邊的凳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何氏和陳氏趕緊扯李氏的衣袖,要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哭啦!左木戈一看這情況也過來了,“小妹,你二嫂她……”
左木戈不太會說話,再加上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們有錯,所以左檸芮沒有反應,他便什麽都不敢說了。
大家都在等著,等著左檸芮說謊,可是左檸芮一直沒有說。“水燒好了,衣服娘也幫你放好了,你趕緊去洗,飯也差不多好了。”
左檸芮洗完澡,黎氏已經把飯菜都給盛好了,全部成在一個大碗裏。
左檸芮捧著大碗開始吃,黎氏就在後邊幫她弄頭發。吃完了之後黎氏把碗筷拿下去。
“爹,那隻熊的錢就算是當時我跟你借錢還的。明天你要跟我去府城賣那對梅花鹿嗎?我給你十兩銀子,作為路費。”
左老頭聽到這裏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麽意思?跟我也要分的那麽清楚嗎?”
“我娘肯定是要跟我走的你還有三個兒子,不跟我也是正常,我會按時給你錢的。”
回來的黎氏聽到這話也是蒙了,這閨女不但要立女戶,還想要自己和她爹和離啊!
“檸芮啊,你哥哥嫂嫂的事跟你爹也沒有關係呀?”
“娘不打算跟我走?”
“不,不是娘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爹……”
“那我自己走就好了,有事你再去找我吧!”
左檸芮覺得頭發差不多幹了,剩下的用內功稍微哄一下就好了,就站起身來向房間走去。
這個時候左雲初直接跪了下來,“姑姑!”
左檸芮看了一眼,然後接著回房睡覺了,左雲初也沒有說話,隻是一直跪著。
左雲見見哥哥都跪下來了,自己也跪在旁邊。其他的小孩一看也紛紛跪了下來。
可是左檸芮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來的。他們幾個就一直跪著認誰拉也不起來。
小孩在這裏受苦,父母當然不能夠獨自睡覺了,就在那裏坐了一宿。
左檸芮從房間出來之後看都沒看一眼直徑的去吃早飯。
吃完早飯之後,她搬了個凳子坐在他們前邊。“你們想好了?”
齊刷刷的點頭,“往上爬,向來是最辛苦的,往下掉,向來是最容易的。想好了就起來,接著去讀書。找先生的事情,我自己親自去談了。爹,牛車套上我們去賣鹿了。”
左老頭默默起身去把牛車套好,“大哥,幫我把那隻兩隻小鹿放在車上綁好。”
左金戈聽到這會就趕緊的去幫忙。
這父女兩個坐在牛車上剛開始默默無言,走到一半的時候,“你這個藥也下的太猛了,連你爹都不放過,應該怎麽給你爹補償補償啊?”
左檸芮笑著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沒有辦法啊,誰讓爹教子無方呢?而且看兒媳的眼光也不太好,我不震懾一下,以後說不定怎麽壞事呢。
這次估計能讓他們在這5,6年都安靜些,那樣我也有心思去搞其他的布置了。”
“現在去哪啊?”
“去縣衙,這幾天我去縣裏查過了,這個縣令大人出身,還可以,給的價格應該還可以,每一年到這個季節就是送禮的好時機了,這一對鹿他定愛不釋手。
趁機留下一個好的印象,為他們搭大路鋪鋪橋。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出那麽高的價格。
不過,爹也不用擔心我在山上逛了兩天,又發現了一個老虎窩還有一群野豬,野豬賣不上什麽價格,不過也總比過沒有好。
那一群鹿被我這麽一嚇吧,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
車就這麽慢慢悠悠的到了縣裏,在左檸芮的指揮之下,左老頭將車趕到了縣衙的後麵。
左老頭下去敲門。“有什麽事嗎?”一個仆人從裏邊把腦袋伸出來問。
“是這樣的,小佬兒是山中的獵戶,這一次獵到了一對梅花鹿,想看一看大人有沒有興趣?”
那仆人聽到是一對梅花鹿,覺得非常稀罕,就趕緊跟他去看了一看果然是梅花鹿。
“行,我馬上去報告,你在這裏等一下。”左老頭點了點頭。
“爹,吃吧,這個是肉的餡餅,好香的。”
左檸芮剛才聞到香味,去買了幾個,拿兩個遞給了左老頭。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等。
結果沒一會就聽到很急的腳步聲,從裏邊傳出來了。
看這個打扮位置挺高的,但不太像是縣令,唉,想第一次就搭上縣令,不行啊!
“這是劉管家。”
“劉管家好。”左老頭和左檸芮同時打了聲招呼。“聽說你們抓到了一對梅花鹿是嗎?”
“是的,沒有受傷,你可以看一看。這個品相,小佬兒認為是不錯的。”
劉管家趕緊上去一看,果然雖然被綁著的,但是能看的出來這一對鹿品相是極好的。
又讓旁邊的仆人把路身上的繩子解開,細細的看了看。
“嗯,相當不錯,相當不錯呀,不知道這個價格怎麽算呢?”
“不瞞大人,這次也是小佬兒第一次運氣那麽好,能弄到活的這麽一對,所以也不知道什麽價格比較合適。”
劉管家看著左老頭,思考了一下之後,“這一隻活的梅花鹿能賣上一百兩,但既然能湊成一對,而且品相又這麽好,那就三百兩吧。”
“行,那就依劉管家之言吧。”看左老頭答應的這麽爽快,劉管家又給了他十兩的賞錢。
他知道這個獵戶是故意過來巴結老爺的,不過他也樂意給這個麵子。
“下次再有什麽好東西記得要送過來。”
“嗯,我們發現了一隻老虎。”左檸芮在旁邊突然出聲,劉管家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小小的人在那裏啃著餡餅。
“你能獵到老虎?”
“有些難,不過應該可以,大人要?”左檸芮的這一聲大人讓劉管家挺高興的,不過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我可不是什麽大人?我們家大人那才是大人,我就是個管家,你也叫我劉管家就行了。如果有的話。”
“那十天或者半個月左右吧。”
“行,那我們就說好,如果有先送到縣衙來。”
左檸芮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左老頭一起回去了。
“怎麽突然想搭話了?”
“嗯?為了以後的事情,現在先混個臉熟,爹去買酒吧,做補償啊,就算你要買一百兩的酒,我都給你買。”
左老頭看著自家閨女那得意的樣子,冷哼了一聲,
“我可舍不得,去給你的那些侄子們買點筆墨紙硯吧!”
說到這個,左檸芮就覺得上輩子自己若是什麽都懂一點?現在就不至於還花錢買紙了。
她隻知道紙好像是用什麽樹皮啊,還是草什麽之類的給泡久了,然後搗碎弄出來的,剩下都不懂了。現在想造紙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