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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爭吵

  “爹,這些鹿角,鹿茸你拿去賣了吧?剩下的我再好好想一想,我先去洗澡了。”


  左檸芮洗完澡,洗完頭之後烤著火發著呆,黎氏在旁邊與她說話,可是她總是嗯哼哼敷衍著回答,黎氏一生氣就走了


  突然。“二嫂。”


  本來正在指導功課的李氏,聽到左檸芮叫自己,馬上就過去了。“小姑,有什麽事情?”


  “你們那個村子除了你們家是被流放到這裏來的,還有其他家是被流放的嗎?”


  “小姑的意思是……”


  “這些人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而且要花的錢也相對比較便宜,又在官場上混過,相當的有經驗。”


  “我倒是知道有幾家,有一家好像也是不錯的我們家一樣也是被牽連的,隻是不知道他們家肯不肯。”


  “不問怎麽知道肯不肯?二嬸,你把雲初他們幾個都叫過來。”


  雖然不知道左檸芮要搞什麽,不過看她一臉嚴肅,李氏就趕緊將幾個小孩都叫到了左檸芮的跟前,李氏打算要走。


  “呆著吧,也不是什麽不能聽的事情?”


  幾個人直直的站在左檸芮的跟前?“你們也十幾歲的人了,也是成家的年紀了,現在有個事情讓你們去做,你們要給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先生。


  雲初外公那裏還有幾位可以當你們的先生,你們自己去觀察看哪一個合適,回來跟我報告,我覺得合適了,你們再去勸說。”


  “姑姑,有什麽標準嗎?我們……”左雲初大著膽子問道。


  “不錯,居然還知道問了。別在我麵前就不敢說話,以後你們會遇見氣勢比我更甚的人,不管心裏再怎麽害怕?也不要表露出來,不要讓人家覺得你無能,膽子小,沒見過世麵。”


  說完之後一個眼光掃過去。“是。”


  “首先這個人要是真的有學問,然後他敢於答應這個事情,這個人隻會陪你們一段時間,不需要有太高的要求。


  你們讀這麽多年書,心裏也是知道點的我們這裏山高皇帝遠的,做錯什麽事情都好打點,你們可以大膽的試試。


  解決不了,我會替你們解決的,你們最關鍵的是要練。”


  “雲初和雲江留下來,其他人先出去。”這兩個人不知道佐寧瑞留她下來做什麽?有些手足無措。


  “雲江,你這個人老實,這本沒什麽錯,但你是這個家的老大你就算不能保護弟弟,我也不希望你拖後腿。”


  左雲江聽到這裏咯噔一下,“對於一個家族來說,什麽是好,什麽是壞?

  對於一個家族好,就是好事,對於一個家族壞,就是壞事。你們在外行走,要時刻想著自己家裏。


  雲初的外公並沒犯什麽錯,但還是被家族的人牽連了,我不希望我們家也有這種情況。


  你老實可以,但是如果有一天因為你的老實害死了全家的人你受得起?”


  左雲江聽到這話,想爭辯,但是他讀這麽多年書,也知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道理。


  “雲初,本來我不想選擇你的,因為你父母都不像個樣子,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子,你的性格剛好跟他們相反。


  如果有一天你當官了,你想當一個什麽樣的官?”


  聽了剛才的話,他試探性的說,“為家族謀取福利的?”


  “你外公他們你覺得是好官嗎?”左雲初猶豫著還是點了點頭。


  “為什麽會被流放呢?”


  “是受到牽連?”


  “為什麽有的人可以全身而退呢?”


  左雲初出說不出話來,“因為那些人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自己。我不希望你跟你外公一樣迂腐。


  這個天下姓趙。天下的臣民都是趙家的,與你無關。你隻要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你外公以拯救黎民為己任,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清廉了一輩子到頭來連名都保不住。


  對於皇上來說,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棋子,所以皇上才會自稱孤,孤家寡人,除他一切全部是仆人,全部都可以舍棄。


  父子相殘,手足相殘不要以為這些隻是發生在書上,朝代總是在更替。


  所以不要為一個朝代費太多的心思,人還是要壞一點的,別為了所謂的善惡束縛了自己。


  以後我會有很多事情讓你去做的,但是你的功課也不能夠落下。行啦,回去好好想一想。”


  兩個人都若有所思的走了,左老頭這個時候也進來了,“爹,偷聽小孩子說話是不道德的。”


  “你打算培養雲初?”


  “現在也隻有他看的稍微順眼一點了,都說父母不行的話,孩子就比較厲害。”


  “現在會不會有些晚了?”


  “不會,隻要經曆的事情夠多,就不晚,不急。不過我應該敲打一下我那些哥哥嫂子了。”


  左檸芮說完起身回房間睡覺去了。


  左雲江被這番話嚇得不輕,飯吃不下,晚上居然還做噩夢了?看自家兒子這樣子,父母當然要問明原因了,但是左雲江什麽都沒說。


  而他們又不太敢去問左檸芮,左雲初有些同情,不過他倒是同意他姑姑的說法,所以沒有說什麽。


  他正在學習的時候,“你小姑姑她跟你們說了些什麽?”李氏問。


  “你們可以去問小姑姑。”左雲初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李氏突然覺得這個兒子有點陌生,怎麽變冷了?

  看到李氏出來,何氏趕緊上前去問,“怎麽樣?雲初怎麽說?”


  “雲初什麽都不說。”


  “那可怎麽辦呢?你說這個孩子什麽也不說,弟妹,你再幫我好好跟雲初說說唄!”


  何氏的心思不在此,隻是點了點頭,左雲江坐在門口看書,但是心思卻沒放在書上,而是一直瞄著他小姑姑的房間。


  看到房門一開就打算要進去,但是想著,小姑姑還要洗漱,要再等一會,就在那裏等著。


  這一會他覺得太久了,太久,左檸芮收拾好出來就要吃飯,左雲江看這個樣子,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左檸芮也不說,吃飯的時候,她可不喜歡別人打擾,其他人一看這個樣子也照例的在旁邊等著,特別是他大哥大嫂都有些急,卻也不敢催他

  看到左檸芮放下了碗筷,左雲江一下就跪在了左寧瑞的前麵,“姑姑,我比較笨,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比較好,還請姑姑明示。”


  左雲江這麽一跪,把把其他人都給驚到了,何氏要上去扶。左雲江避開了。


  “小姑啊,孩子在做錯什麽也不應該……”


  “娘這件事你別管。”左雲江說道,何氏愣一下了。其他人特別是她二嫂剛想開口求個情。


  “以你的資質最高也隻能考到個秀才,教書吧?安安心心的教你的書,別的不要過問,也不要管。”


  左雲江點點頭,“我知道了,姑姑。”


  左雲江,這才站起來,“哥哥,嫂子們也一樣,你們什麽都不許過問,什麽都不許管,除非是我讓你們做的。


  千萬別給你們的兒子拖後腿。往往一句話,你們兒子的努力就付之東流了,管好你們的嘴巴。不然的話,我就開除出家譜。”


  整個院子隻有左檸芮的聲音,左老頭並沒有出聲。


  “小姑,雖然家有家法,但是這會不會太過於武斷?”李氏說,盡量讓自己覺得不那麽害怕。


  “我就是這麽掌家的,如果你不能接受,不是你走就是我走。”


  李氏吸了一口,緩緩說。“強權是會造成反抗的。”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們的事我就不管了,爹娘要一直願意跟著我的話,我就養,要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管了,等一下就去找裏正立個女戶。”


  左檸芮站起身準備要走,其他人也終於驚醒過來。何氏和陳氏趕緊上前去攔住她。


  “小姑,這個不至於吧?再者說了,二弟妹得罪你了,我們兩個可沒有啊!”


  何氏趕緊撇開自己和李氏的關係,陳氏也附和道,“是啊,你不管二哥他們家,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家呀,他們犯的事跟我們可沒什麽關係。”


  李氏一看這局麵也是,覺得尷尬,覺得自己頓時變成裏外不是人了。


  “是啊,小姑既然是我做錯了,我一力承擔。”


  李氏天真的話,讓左檸芮覺得有些惡心。


  “一力承擔,所以你們李家才會落到如此境地,自以為是的善良,把你們家害到這個境地了,竟然還不改。


  怎麽?等你們李家全都死了才改?你們是在同一本家譜裏的,隻有一人有事,其他人必受牽連。


  本來我們就是個平民百姓,沒有人脈,沒有錢往上爬就已經是費盡全力了。


  還要有個人拉其他人的後腿。二嫂,善良不是一件壞事,可是如果沒有能力還善良,那就是蠢。


  我不管你在李家是什麽樣的?在我們家就必須按我們家的規矩來。


  我告訴你你最好把你這個性子收一收,不然以後雲初他們要是出事情的話,我絕不放過你。”


  “我…我是他的母親。”李氏弱弱的說道。


  “那又怎麽樣?像你這種識人不清的人,如果你們家不是敗落了,你也隻能低嫁,那些高門大戶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因為蠢。


  你以為那些當官的隻要吟詩作對就可以了嗎?

  不管以後我要不要管你們,但是我告訴你雲初自己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你們夫妻兩個都是太蠢。”


  左檸芮真是生氣了,家裏遭遇這麽大的變故,性子還這麽天真,究竟是保護的太好還是太蠢?

  一腳把桌子劈成兩半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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