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被劫
說話那人,見已經引得蕭絲崎出頭,自然懂得見好就收,接下來發生什麽可都與她無關了。
可原本都在等著謝婉寧回擊,卻見謝婉寧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就又轉過頭去,竟絲毫不放在心上。
就連曾經看謝婉寧最不順眼的姚僖如今也閉緊嘴巴,跟個活鵪鶉似的。
涼亭中有了短暫的凝滯。
直到宮婢端上了一些糕點吃食,氣氛這才又活絡了過來。
謝婉寧正與趙玉容悄悄說著話,突然一個瓷盤從她們二人中間遞了過來,上麵還有幾塊糕點。
宮婢見二人看了過來,低著頭虛行了一禮。
流光就在跟前,順手接了過來:“小姐,毓妃娘娘,要吃一些嗎?”
謝婉寧幹脆自己拿過盤子,自己拿了一塊又將盤子送到趙玉容跟前,趙玉容搖頭。
就在謝婉寧正要吃的時候……
“謝婉寧。”
謝婉寧扭頭看去,見識姚僖,頓時胃口全無將手裏的糕點扔回瓷盤裏:“麗妃娘娘有事?”
姚僖剜了一眼謝婉寧:“這糕點我要了!”
謝婉寧翻了一個白眼,將瓷盤不由分說的往姚僖的懷裏塞,就像這糕點像個燙手山芋一般。
姚僖被逼的退後兩步:“你?!”還是身後的婢女接過了糕點。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趙玉容起身道:“花也看了,該走了。”說罷就邁步走出涼亭。
謝婉寧自然也待的膩歪了,急忙跟了上去,隻留著姚僖在原地氣的臉頰鼓鼓。
蕭絲崎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姚僖,沒有去管身後宮婢的提醒。
一出了涼亭,謝婉寧便籲了一口氣。
趙玉容突然說道:“那人有句話說的沒錯。”
謝婉寧一愣,雖不知道趙玉容說的是什麽意思,隻問道:“什麽沒錯?”
“你與皇上日日相處在一起,承寵是早晚的事。”
謝婉寧臉頓時綠了,斜睨了一眼趙玉容:“你吃味了?嫉妒我?也覺得這是天大的好事兒?”
趙玉容笑著搖搖頭,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二人相視一笑。
趙玉容的父親常年領兵在邊關駐守,偶爾會把一些關外有意思的東西命人帶回來給她,如今她進了宮,也沒有落下,直接讓在上京城任職的兄長托人將東西帶進了宮中。
謝婉寧也沾了光,最後得了一個巴掌大的鹿皮鼓。
趙玉容雖然話少,但每每都切中要點,加上謝婉寧不拘一格的性子,二人竟然聊的特別投緣,直到用過晚飯才回去。
流光被謝婉寧的好心情所感染,臉上也多了很多笑容。
正要說話的時候,突然後頸一動,失去了意識。
謝婉寧察覺到異常,剛要回頭嘴巴就被人狠狠捂住,直接拖著她往別的地方去。
謝婉寧心裏驚恐萬分,心中想著各種辦法,又猜測到底是誰要害她!可慢慢地,她隻覺得眼皮異常沉重,之後便昏睡了過去。
馬車軲轆碾在地上,帶起陣陣足以讓人犯惡心的氣味。
推著馬車的太監生的異常高大,見門口有守衛,正要停下來,卻見對方捂住口鼻,衝著他連連揮手:“快走快走!”
這宮中的主子們出恭之後留下的穢物,皆有專門的太監收拾走,最後再讓其他太監將穢物一起運出宮門。
這太監皆是早早的就被斷了子孫根,所以他們在成年之後都會長得比尋常人高,所以當看見這麽一個略顯高大的太監時,並沒有多想。
太監陪著笑不敢停留,出去第一道宮門。
“站住。”
太監腳步一頓,手裏推的車子也是一震,上麵蓋著蓋子的恭桶一晃,一些黃白交加的穢物溢了出來,一些受不住這味道的侍衛已經幹嘔了起來,恨不得讓太監趕緊走。
一身穿青衣,腰別長劍的男子慢慢踱步過來。
太監也打量著來人,見此人一身青衣還佩劍行走宮中,應該是大人物,當即不容馬虎的說道:“小的見過大人。”
他一個收拾夜香的,哪裏見識過大人物,隻能稱呼對方為大人。
剛剛還幹嘔不止的侍衛一見來人,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紛紛行禮,這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啊。
風竹不理會,隻看著太監:“你要出宮?”
太監一愣,點點頭:“正是,這些穢物今日必須得倒掉,留在宮中怕是味道不會好聞……”
一眾侍衛在一旁大點其頭,心裏紛紛呐喊:快讓這太監出去吧,受不了了,太臭了!
風竹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理:“推回去。”
太監點頭:“是。”
“啊?”
風竹平常也是一個悶葫蘆,不願意再多說,一雙眼睛隻看著太監,隻把他看的頭皮發麻,再想不明白原因,也隻好聽話的將恭桶又推了回去。
幾個侍衛有些傻眼,以後穢物都要留在宮中了嗎?想到以後宮中到處飄著臭味,主子身上的不再是熏香味道,而是穢物的味道……“嘔——”
一直走到一個長長的巷子裏,風竹突然停住腳步,身後推著車的太監也同時停下,不解的看著他。
這時,隻見剛剛還空空的巷子裏,突然從四麵八方淩空而下。
風竹恍若未覺,手中長劍向恭桶劈去,木頭做的恭桶瞬間四分五裂。
穢物滿天飛舞的場景太監沒有見著,隻見一個人……一個女人躺在了他推的車上……
風竹持劍而立,圍繞在他周圍的刺客瞬間一擁而上,兵器相交,巷子裏一片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太監嚇的癱在了地上,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好好的恭桶裏還變出來一個女人。
沒用片刻,風竹停了下來,青色的布衣染上鮮血,使得他有些清冷的麵容,竟有種奇異的美感。
隻見風竹憑空說了一句:“一會兒將這裏打掃幹淨。”然後來到推車前,有些頭疼的看著仍在昏迷的謝婉寧。
最後他竟將外袍脫了下來。
太監在心裏點頭:這女子也不知道是宮人還是主子,隻是到底是女子,脫衣裳興許是為了將她們包裹住,保住她們的名譽。
就在太監在心裏誇風竹的時候,隻見風竹將外袍一分為二,然後將自己的雙手厚厚地纏住,生生的包成了粽子一樣,才將謝婉寧給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