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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擋箭牌

  蘭初雨眼裏揉不得沙子,安遠伯坑她一堆秘藥,還想治好陽、痿?


  想得美!

  也不打聽打聽,天底下有誰敢和大夫講價錢的?


  於是當蘭初雨停了藥的當晚,安遠伯迫不及待的招來一個美嬌娘,打算重拾男人信心,誰知……


  那美嬌娘躺床上還沒反應過來,假惺惺的叫著老爺好厲害,可把安遠伯氣得麵紅脖子粗,頓時沒了興致!

  第二天少不得要找蘭初雨說道說道。


  中間傳話的自然還是老太君,屏退無關的下人,才遲疑地問道:“初雨啊,你那藥似乎藥效沒夠。”


  老太太側躺在美人榻上,腳上搭著挑鳥絨毯,看著好不愜意,隻是那眉頭擰著,有些不好意思。


  這說法兒挺有意思,沒說她藥不行已是極大的委婉了。


  蘭初雨坐在她旁邊沏茶,故作不解偏了偏頭,“林伯父昨兒不是才……”享受過嘛?

  一老一少討論這些問題,老太君臉皮子都臊得慌,為了兒子的幸福卻不得不厚著臉皮打聽。


  “雖說可以寵幸後院了,卻不長久……”話說開了,老太君反而不那麽難堪,招招手讓她坐近些。


  蘭初雨便挪動凳子,靠著她近處,“您吩咐。”


  “你能不能再用點藥,讓你伯父更持久些?”老太君神采奕奕的看著她。


  蘭初雨心裏給予一聲嗤笑,秀致的眉頭卻靠攏了,“這……持久壯陽的藥也不是沒有,隻是這般虎狼之藥,久用卻不是個辦法呀?”


  但凡安遠伯能表裏如一、不占她便宜,也不至於讓她這般生氣。


  “啊?”老太君跟著坐起來,急了,“我是說你給他調理身子,讓他恢複如常。”


  誰說用那些花街柳巷的髒藥了?

  老太君的法令紋似乎深了一些。


  蘭初雨想了一陣,卻歎了口氣,“這便是我無能為力了,同樣的藥方,守郡王吃了能一夜不倒,這林伯父……莫非是他離女色太久,控製不住?”


  反正當初她隻答應治好不舉,這舉起來了,快不快可就不是她的問題了。


  老太君聽出這一茬來,耷拉的眼皮一瞪,卻也找不出話來。


  她出神的盯著地板,心裏也在嘀咕,莫非問題真在兒子身上?


  因著許久不碰女色了,激動得把持不住?


  老太君眼裏浮現起糾結的神色來,“王爺和你伯父,都是同一副方子啊?”


  “那是初雨的獨家秘方,準沒錯的。”蘭初雨肯定的笑著。


  於是宴霆惜才從外邊兒回來,就聽下人來報,安遠伯正在他院子裏等著他回去喝茶。


  昏沉沉的夜空下,兩個男人在簷下把盞,從雨勢疾緩說到民生天下,又說到了文人風,流。


  最後安遠伯飲盡一口酒,意味深長地說道:“臣當年也是花間浪子,隻是如今大病初愈,力不從心了。”


  宴霆惜仍是摸不準這男人的來意,“安遠伯素有雅名,不必妄自菲薄。”


  說他發現什麽端倪了吧?似乎又繞得太遠;說他閑來無聊吧,話裏話外似乎又暗藏玄機。


  “不比郡王年輕。”安遠伯瞧著這位年輕王爺淡漠的俊臉,心道自己不捅破窗戶紙,這位怕是不會主動說出來的,便一咬牙說道,“聽蘭家丫頭說,臣與王爺用的同一副藥,隻是不知王爺有何妙招能夜間享福……”


  靜默中,隻聽得那雨嘩啦啦落下,伴隨著輕微的喀嚓聲,安遠伯頓時一抖。


  宴霆惜卻放下破碎的杯盞,拂袖而起,“送客。”


  再也不看尷尬的安遠伯一眼,轉身回屋了。


  暗一上前來側身請他出去。


  安遠伯故作平靜的笑了笑,隻是繃著的眉頭怎麽也鬆不開。


  即便這宴霆惜貴為王爺,可他好歹也是長輩,是舅舅,他都這麽委婉了,還敢給他擺臉色!

  但安遠伯不死心,還跟暗一探口風。


  暗一著實無語,木著臉憋出一句,“王爺一向潔身自好。”


  這安遠伯真是令人不齒,平日裏瞧著持正端方,沒曾想卻是個色令智昏的。


  “原來如此,是我膚淺了。”


  雖然這般說著,安遠伯卻滿臉寫著不信,潔身自好能不舉?

  都是男人,裝什麽清高!

  安遠伯氣衝衝的走了,宴霆惜金刀闊馬的坐在矮榻上,端著杯子讓人倒茶。


  侍女滿上七分熱茶,他翻手便潑出去,嚇得侍女一哆嗦,“冷茶!”


  不然降不下火氣!

  暗一覺得自家主子的火氣不太對勁,畢竟他什麽惡心的人沒見過?


  至少,宴霆惜在做樣子這一塊兒堪稱完美。


  宴霆惜一口飲盡,終究沒忍住抬腳去了蘭初雨暫居的院子,光明正大那種。


  “哎?你來幹嘛?!”


  蘭初雨聞聲從屋裏奔出來,把他堵在月亮門口,要是讓他進去了,明兒還能不能說得清了?


  別的不說,叫林霖知道便非常尷尬。


  “蘭初雨,你是否又拿本王當擋箭牌了?”宴霆惜語氣冷淡,卻暗含火氣。


  蘭初雨很少聽他直呼名字,一時間心下微異,卻不解的抬起一雙無辜的杏眼,“什麽擋箭……哦,林伯父找你了呀?”


  正想說他汙蔑人,蘭初雨便想起今早上在老太君屋裏說過的話,幹脆老實的承認了。


  “又算計本王?看樣子還沒吃夠教訓。”宴霆惜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小丫頭,在心裏盤算要用什麽法子收拾她。


  誰知身穿素衣的蘭初雨卻笑得動人,壓低了聲音,“不算計來算計去,咱倆難不成還能舍己為對方嗎?宴霆惜你怕不是忘了,咱倆有啥恩怨了?”


  左右附近都是這男人的人,別人就是想偷聽也不敢靠近。


  於是說話便似嬌豔的薔薇,遠瞧著好看,實際卻是帶刺兒的。


  宴霆惜卻也不惱,反而跟著低頭靠近,低聲道:“即便如此,天天把男人的私密事拿來開玩笑,你羞也不羞?”


  “羞什麽羞?”蘭初雨嬌笑著,“又不是我不舉。”


  就這點思想覺悟,放現代遇見個婦產科男醫生,怕不是要把看病的老婆給修了!

  兩人好似針尖對麥芒,話裏皆是火藥氣。


  偏偏她兩個皆是會偽裝之人,便是要動起手來都還能淺笑風,流,看在別人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初雨,表哥你們在作甚?”林霖忽然從花園那頭的月亮門繞出來,拳頭捏得緊緊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兩人之間不足一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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