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再想拿什麽胸無點墨名聲掃地之類的理由退婚,站不住腳不說,反而借此讓蘭初雨搏了個才藝雙全的名頭。
真真是氣死她了!
賞花宴完了,安遠伯夫人照例要款待眾人。
晚上的時候,老夫人也會來。
等宴席開始前,眾人也放鬆了些,隨意走動著。
李婉連忙拉上蘭杏依,要去找安遠伯夫人說個明白。
然而安遠伯夫人此時心力交瘁哪有功夫應付她?門都沒讓她進,直接把她打發走了,轉頭和嬤嬤商量要怎麽對付蘭初雨。
“夫人呐,您就是太仁慈。”老嬤嬤滿臉不讚同,“要老奴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您隨便找個男的……”
蘭初雨因為下午表現出眾,倒也贏得不少同齡女子的親近。
“我以為鄉下女子盡皆粗鄙,錯怪你了,對不起。”
“你好厲害啊……”
蘭初雨笑著臉都要僵了,尋了個理由脫身。
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蘭初雨離開花廳往花園旁的桃園走去。
此時桃花正落英繽紛,滿天紅雨打上霞光甚是燦爛。
她揉了揉因為坐了一天而僵硬的脖子,反手一巴掌將靠近的男人打飛。
“哼,狗急跳牆,所謂世家皆是肮髒。”
踢了踢暈過去的男人,蘭初雨滿臉諷刺,“表麵上表哥長舅母短,暗地裏卻利用人家抄知府的底細,被府衙衙役滿街追捕,郡王殿下以為,是也不是?”
她轉過身去,對立在桃花樹下的宴霆惜諷刺道。
嚴親王妃與娘家關係甚是僵硬,自出嫁後從未回過娘家,隻有安遠伯府厚臉皮貼上去。
宴霆惜打著探親的幌子來雙溪府,本來就很不自然,再加上又遮遮掩掩的被府衙衙役追捕,很有可能是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宴霆惜笑得風,流俊雅,“女人太聰明了可不好。”
蘭初雨回以冷笑,“你說我把你的暗器交給知府會怎麽樣?那玩意兒大概殺了不少人,正被知府追查呢。”
春風一來,桃花紛然落下。
刹時間兩人麵冷如冰,倏地衝向對方!
蘭初雨兩指如劍刺向宴霆惜麵門,被他抬掌擋住,兩人都像是為了彌補上次在船上沒能放開打的遺憾,愣是招招下殺手!
打得滿園桃花如雨成泥,枝斷根起。
最後蘭初雨鉗了他的手臂,卻也被她勾住了手肘,僵持不下。
“把我的錦囊還來!”
宴霆惜滿臉殺氣,“你若是沒把柄在我手裏,可走不出這院子。”
這女人知道他的底細,為了大計他隻好滅口。
他話音落下時,四周牆頭便出現了七八個黑衣人,大有宴霆惜一聲令下便要收割她的性命。
蘭初雨心涼了半截,咬牙道:“至少把裏麵的鑰匙還給我。”頓了頓,“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然而,這根本不能打動這個外熱內冷的男人。
“這樣的話,更不能還。”
蘭初雨殺心四起,卻掙不開他的手,偏偏院子外傳來了安遠伯夫人的聲音。
“你真聽見她在和男人嬉鬧?!”
“千真萬確!”
該死的,忘了還有這一茬,蘭初雨氣得柳眉倒豎,“放開我!”
要是被發現她和男人獨處,可就正中安遠伯夫人的算盤!
宴霆惜一挑眉,仿佛方才從骨子裏散發的冷漠猶如雲煙,手微用力將她摟入懷裏,低語道:“你說如果我告訴她們,你勾,引我,會怎麽樣?”
蘭初雨背抵著他沉穩的心跳,陰著臉,“你想和我魚死網破?”
她認真的。
反正他們都有對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