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初雨盯著宴霆惜無語的臉,又說道:“哎呀,想不到小女子隨便瞎想的動作,也能得到王爺的喜愛,真是太棒了!”
還誇這破動作養眼,賤,人的審美趣味太低了。
其他人還能當她不知天高地厚,但宴霆惜知道她就是故意損自己呢。
就是安遠伯夫人都不知道要怎麽圓場,反而是坐在宴霆惜旁邊的安遠伯世子噗嗤笑了。
安遠伯世子對上宴霆惜涼薄的眼神,連忙收住笑臉拱手,“請表哥原諒則個,實在是蘭小姐太有趣了,這才忍不住。”
安遠伯夫人生怕自己兒子看上了這丫頭,一頓嗬斥,“澈兒休得放肆!”
蘭初雨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長相俊俏的少年郎是她的未婚夫,怎麽說呢,感覺來不了電。
這一鬧騰,宴霆惜也沒了找茬的興致,向蘭初雨擺了擺手,“退下吧。”
可惜!
安遠伯夫人等人心裏滿是遺憾。
不過不急,還有的是機會,安遠伯夫人朝知府夫人等人使了個眼色,知府千金便款款站起來。
“既是作詩撫琴比賽,小女不才便獻醜了。”
她落座於七弦琴前,一曲終了,仍舊餘音繞梁。
宴霆惜雖然覺得無趣,卻也要說些場麵話,“技藝高超,甚好。”
知府千金還以為得了青睞,滿臉嬌羞,卻看向蘭初雨,“請蘭初雨小姐不吝賜教。”
蘭初雨抽了抽眼角,看向滿臉挑釁的安遠伯夫人,隨後起身來到琴前,笑了,“諸位不知,我奶娘於氏乃是我母親的貼身婢女,精通琴棋書畫,我也曾略學過一二。”
所以要讓她在這塊兒吃虧,還真不可能!
一曲蘭山調,婉轉之餘又蕩氣回腸,瞬間將方才知府千金殘留的餘音湮沒。
讓知府千金的找茬都成了笑話。
安遠伯世子更是拍手叫好,“這也叫學過一二,還是蘭小姐自謙了。”
安遠伯夫人刷地沉了臉,李婉母女更是急得要跳起來。
這蘭初雨怎麽回事?
一個鄉下丫頭,琴藝如此高超,然而,這還隻是開始。
蘭初雨彈完琴又來到旁邊的書案旁,提筆寫下一首詩,才轉頭看向眾人。
“賽詩嘛,沒詩怎麽行?諸位不妨以咱們守郡王為題寫首詩。”
說罷把自己的作品掛那兒,悠哉哉回了座位。
“華章倚佳樹,天光混雲霓,與君惜別時,意隨天涯住。”
她寫的詩文采不提,卻把宴霆惜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然而,宴霆惜一看絕句尾字,瞬間捏破了杯。
在蘭初雨住的鄉下,方言中‘樹’和‘說’同音……
諸位千金小姐擱哪兒念念有詞,試圖作一首拍馬屁更好的詩,卻不知把紛紛把守郡王罵了個遍。
宴霆惜不至於為了這種小把戲動怒,但一看某個丫頭扔來的挑釁眼神,卻沒忍住磨了磨後槽牙。
現場無一人作一首更好的詩歌,安遠伯夫人看著時間過去,心也跟著絞緊了。
最後忍不住給自家女兒低語,“霖兒,你去吧。”
林霖自然也想在守郡王麵前出風頭,但她有她的顧慮,“可是若是女兒去了,今日恐怕無法如願給哥哥退婚了。”
安遠伯夫人正頭疼這個,卻說道:“那也總不能叫蘭初雨獨領風,騷,落了咱們雙溪府官家女兒的麵子啊。”
而且她有心讓女兒在郡王麵前露個臉。
“女兒知曉了。”
林霖幼時曾在親王妃姑母手底下長大,學識見識遠非雙溪府的女孩兒能比,一出手便豔冠群芳。
宴霆惜略微頷首,誇讚道:“幾年不見,霖兒表妹越發靈動了。”
林霖頓時滿臉嬌羞。
安遠伯夫人看了眼不動如山的蘭初雨,頭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