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十六）前來提親2
端木明雅一直注視著東方煜琰。
她還天真地等著東方煜琰陪她去應付難纏的瘟神呢！
結果東方煜琰的臉色越來越黑。
掛斷電話後，他語調都變了。
“明雅，對不起。我想我，幫不了你了！”
“為什麽？”
難道他之前所說的什麽喜歡啊、愛啊，都是假的？
她能一眼看穿高陽龍藏的詭計，是因為“重生”過一回。
可這東方煜琰……
他突然一把將端木明雅抱在了懷裏，聲音都是抖的，“對不起……對不起……”
兩個對不起，像是用盡了他畢生的勇氣。
放開她時，他的眼底，滿是濕潤。
“也許這就是天意。祝你幸福！”
“啊？”
端木家的正廳，將近二百多平，層高近五米的敞亮空間內，金壁輝煌的裝修，光是一幅掛畫都極盡奢華而考究。
端木明雅身著得體的連衣裙，在一眾侍女們的簇擁中到達大廳時，遠遠地就聽到赫連沐晊一個人在那談笑風聲。
身為主人的端木久誠與他對麵而坐，兩人麵前，各奉了一盞清茶，但都不急著喝。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除赫連沐晊外，其餘站著的應該都是他帶來的隨從。
禮物明晃晃地堆成了一座小山，卻不見赫連澤屹的身影。
禮儀周全地問候過後，端木明雅坐在了父親端木久誠的身邊。
“東方煜琰，回去了？”
端木明雅沒料到父親會格外提到他，見她點了點頭，父親還沒等再說什麽，另一邊的赫連沐晊嘖嘖了幾聲，“他家都出這麽大的事了，還難為他有心思來給你上鋼琴課。”
——東方煜琰隻是端木明雅的老師！
這個解釋，似乎正是父親端木久誠想讓赫連沐晊知道的結果。
父親端木久誠假裝不經意地提了句：“今日課程一結束，他便不會再來了。”
這個答案，似乎也是赫連沐晊最想聽到的。
“爸？出什麽事了？”
端木明雅通過他們的對話，再聯想到方才東方煜琰臨走前的反常舉動，她頓感事情並不簡單。
端木久誠：“他們東方家經營的東聯航空公司，剛剛有駕從遠東飛往德國柏林的Ｄ5714號航班，已經被證實，在起飛兩小時後機艙庫房起火，現已墜入太平洋海域。暫時還沒有成功搜救上來的幸存者……”
赫連沐晊還不忘再補加一句：“已經出動軍方參與救援了。指揮官就是我們家屹兒。剛剛他本想和我一起來這提親的，結果臨時接到的軍令……”
空難之事，可大可小。
難怪東方煜琰那麽緊張。
“東方家這回，栽定了！”
赫連沐晊端起了茶杯，茶香入口前，丟下了這麽一句話。
端木久誠思索片刻，也端起了茶杯，吹拂著茶沫與熱氣的他，不斷地搖著頭。
“哦？你有不同的看法？”
“‘我們’不會看著東方家，就這麽倒下的。”
“那可是個深不見底的血窟窿。”赫連沐晊銳利的目光突然又掃向一旁的端木明雅，“還是你打算……”與東方家聯姻？
“我可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誰惦記她，便是與我較量對弈。不是最好的，連我女兒的發梢都休想夠到。”端木久誠在女兒婚配大事上，從來不含糊。
赫連沐晊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心安理得地繼續品起了茶香。
“那倒是。與虎謀皮，不自量力……久誠老弟，可話又說回來，我們家屹兒配你女兒，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的，哪點就不合適了？你居然還不同意？”
端木明雅一聽這話，心中一凜：她父親居然沒有答應這門親事？
她原本在來的路上已經設想好了好幾種辦法來拒絕親事。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父親四兩拔千斤的隨便一句話，就省了她千軍萬馬的籌謀與規劃？
端木久誠微笑地看著女兒，突然無限慈愛的撫了撫女兒的黑發，“我說過了，我女兒有優先選擇權。你們家的兒子再優秀，連我女兒這一關都沒通過，還想過我這一關？我要不是看在你我也算有幾分交情的份上，我連門都不讓你們進，你信嗎？”
哇塞！
老爸威武！
老爸萬歲！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端木明雅差點就這麽歡呼出聲。
赫連沐晊很顯然不服氣，看向端木明雅，洪亮的嗓門聽著有幾分責難：“明雅，你倒是說句話。我們家屹兒，救過你，也鍾情於你，據他說與你還有過‘肌膚之親’……你怎麽就不肯接受他呢？”
一聽這話，端木久誠噌地一下坐直了身板，“肌膚之親？”
麵對兩方父親的質問，端木明雅兩頰緋紅，似有火燒。
這個赫連澤屹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哪有啊！當時在陷阱裏，黑漆漆的又那麽擁擠，他來救我時難免會有一些肢體上的接觸。”她故意沒提那天在軍營被赫連澤屹強吻的事。
赫連沐晊剛要糾正，端木久誠不樂意了，“你們家這兩個兒子怎麽回事？禮儀廉恥懂不懂？怎麽，求娶不成，還要毀我女兒清譽嗎？”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他假裝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得得得，當我沒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何況咱這麽多年的交情了。兒女結不成親家那是緣份的問題，不是你我的恩怨。”
端木久誠見他如此態度，才道：“沐晊兄，欲速則不達。婚姻大事，還是不宜操之過急的好。”
“我也是這個意思啊！可我們家的這位少年‘師長’，攻堅戰，雷厲風行，速戰速決。偶爾打回持久戰，那個耐力……讓他一旦認準了某個目標，絕對是‘鍥而不舍，攻克乃還’。”
言下之意，赫連澤屹對端木明雅，豈不是誌在必得嗎？
“當年，紅海之戰，我兒子一戰成名，靠的不就是……”
端木久誠直接打斷了對方，“沐晊兄，時間也不早了。您要不在我家用完晚餐再回去？”
這麽明顯的“逐客令”任誰都聽的出來，赫連沐晊將茶杯倒扣在茶幾上，起身時還不忘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衣擺，“用餐就不必了。一堆瑣事還等著我回去處理呢！”
見狀，端木父女倆自然得裝個樣子，起身送行。
“禮物請收回！”
赫連沐晊及時地阻止了身邊的侍從，“不行不行，放著。下回我還得再搬，麻煩。”
端木久誠低歎，作了手勢讓端木家的侍從們趕緊抬走聘禮。
幾大箱子的物品，看著還真挺壯觀。
“這不過年不過節的，我收你‘禮物’，不合適。”
赫連沐晊見周邊的侍從們已經開始七手八腳地搬了起來，嘖嘖出聲：“久誠老弟，你啊……就是講究忒多。”
端木久誠沒說話，隻是用眼神示意家中的幾位親信隨從，趕緊把“聘禮”退回到人家的車上去。
站在陽台上遠遠目送著赫連家車隊遠行的端木明雅不禁長歎一聲。
兩行黛眉愁中間，她知道，他們此番前來頂多就是先刺探敵情的，否則不會這麽輕意地打發掉。
看來他們對兩族聯姻之事，誌在必得。
她父親又能護她到幾時？
這件事的核心，說到底還是赫連澤屹的態度，隻要他肯放棄或幫忙拖延時間，那她就一定有盤活這局麵的轉機。
可是，他肯嗎？
看來她還得去找他，好好談談！
就在端木明雅還沒琢磨好該如何找赫連澤屹去談時，東方煜琰卻率先帶來了一條令她震驚的消息。
蒼澤宇，也就是周宇明，居然就在那架“失事航班”之上。
如今，生死未卜！
一想到周宇寧極有可能會為了弟弟的事焦頭爛額，端木明雅就有些於心不忍。
說到底，她終究欠著他的情，不還完，良心難安。
思來想去後，她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宇寧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