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二十六）前來提親1
周末很快過去。
雖然期末考試結束了，可並不代表迎來了假期。
經過各位老師們連夜的奮戰，卷子已經批完，成績也很快地公布出來。
端木明雅，毫無懸念地榮獲了全年級的第一名。
這本身並不出人意料，隻是讓人難免爭議的是，她的東亞原文學居然是全學年唯一一個得了滿分的。
大家聯想到東亞原文學的老師東方煜琰與她特殊的關係，不免惹來一些人酸溜溜地惡意猜忌。
爭議點主要是因為“作文”。
無論多優秀的文章，象征扣掉零點五分似乎已經成為慣例。
他們很想知道，端木明雅到底憑什麽把這種慣例打破？
其實端木明雅真的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拿滿分，一場考試下來，她盡了力，就算錯了她也認。但她不希望東方煜琰因為與她特殊的關係而放水。
東方煜琰又一次來給她上鋼琴補習課時，端木明雅便迫不及待地問他為何要給她打了滿分。她不相信自己的作文真的好到，找不出任何扣分的地方。
東方煜琰溫柔淺笑，永遠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模樣，“你整體卷麵幹淨整潔，字跡工整、字體秀麗。第一眼就讓人賞心悅目。你文筆流暢，語句優美，懂得運用排比、擬人、比喻等各種修辭方法，還會引經據典，我甚至連一個錯別字都找不出來，不，是標點符號都沒有錯誤。你這樣的作文，別說隻是一個外語學科，就算是在東亞本國的高考，也毫不遜色，我實在找不到給你扣分的理由。”
“真有這麽好嗎？”
東方煜琰無奈至極：“全學年的東亞文試卷都是我批的，隻有你，我在批完以後就是怕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又讓其他學年的東亞文老師複批了一遍。結果我們幾人的結論一致：滿分。還有，我把試卷給他們時，特意把你的名字給隱藏了起來，所以你也不需要質疑，他們是因為你的身份，才想巴結你。”
端木明雅真沒想到，為了她，他竟能想到並做到這些。
“那就好。問心無愧就好！”
說完，她試著亂彈了幾個音符，東方煜琰安靜地站著看了會，突然阻止了她的繼續彈奏。
“明雅，你就這麽在意別人的目光嗎？或者你在意的是，他們如何評論你我的關係？”
“……”
“這幾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你的老師，或者說在校內校外，沒有讓你因為師生的關係而困擾的話，你會不會就不會拒絕我了？”
“這……好像是兩回事。”
“兩回事！”東方煜琰品了品她的話，“也就是說，無論我是誰，你都不會喜歡我，接受我，是嗎？”
一向給人溫柔敦厚感覺的東方煜琰，竟也有這急躁失控的時候？
“煜琰，不是說，大家還是朋友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到她委屈的神情，他恍惚了一陣，苦笑道，“你若不是端木明雅，該有多好！”
——你若不是端木明雅我根本就不會娶你！
與當初高陽龍藏完全相反的一句話，端木明雅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東方煜琰說完，又自嘲地搖搖頭，“可惜，你若不是端木明雅，我還未必有機會找到你。”
找到她？什麽意思！
“小雅，你真的，已經想不起來我了嗎？”
“嗯？”
“你還記得……”
東方煜琰未盡說完的話，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
小溫與小柔急切地衝進來，大聲呼喊著：“大小姐，不好了！”
她們雖私底下經常跟端木明雅沒大沒小的胡鬧，可有外人在時，都會注意分寸。像這樣沒規矩地衝進房來，還是頭一次。
“慢點說，發生了什麽事？”
“樓下……樓下……”小溫跑的氣喘籲籲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柔見狀，替她補充：“大小姐，赫連家來提親了！”
“什麽？！”
“聘禮都已經抬到樓下的正廳內了。老爺讓您下去一趟！”
“我爸也回來了？”
“是！剛剛回來沒多久，赫連家的人就來了！聽說是赫連一族的宗長沐晊親自替他的嫡長子來提親的！”
完了！這回事真鬧大了！
小柔先是看了眼東方煜琰，接著對端木明雅說道：“大小姐，老爺命我倆來請您下樓去。您看……”
端木明雅強裝著鎮定，“你們先去我房間，給我找件外出時穿的衣服。”
她現在穿的很休閑，算是居家服。
“衣服女官已另派人備好。”言下之意是，她隻要跟著她們走就好。
端木明雅表示明白地點頭，“我跟東方煜琰說幾句話就去。”
一揮手，示意她們先退下。
“是！”
小溫小柔離開後，東方煜琰便走到了端木明雅的麵前，“人家都來提親了，你還要與我說什麽？難不成要和我私奔？”
“我為什麽要和你私奔？你東方煜琰男未婚，我端木明雅女未嫁，咱們倆人又是有長輩的介紹相親結識，就算談戀愛也合情合理合法，我為什麽要回避？”
東方煜琰的雙眼突然充滿了光亮，“你的意思是……”
“煜琰，你別激動。你聽我說完。坦白說，現在我隻是想‘利用’你，幫我解決掉眼前的這次危機。”
這個辦法很笨拙，也許還會讓東方煜琰背負不必要的麻煩。
可端木明雅寧願搭上自己的清譽，也不想就這麽草草地訂下婚事。
眼下情況又這麽緊急，她能想到的，就隻有讓東方煜琰來幫她擋一擋桃花。
東方煜琰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思量遠比端木明雅要深遠些。
憑心而論，他巴不得她對所有人宣布，他是她的男朋友。
哪怕是假的，他也願意。
隻是這樣對她，當真好嗎？
赫連澤屹那天接聽端木明雅的電話，絕對是宣示主權的一種行為。
誌在必得的背後，能沒有更細致的規劃和布置？
一個上過真正的戰場，戰功赫赫的將帥之才，能被他們這番拙劣幼稚的小伎倆嚇退嗎？
將來若他們真的結婚後，赫連澤屹會不會因為端木明雅今日的推托之辭，反而心有嫌隙？
“明雅……”
電話鈴聲倏然傳來，在偌大的房間中，不斷回響。
東方煜琰低頭掃了眼手機，看到是母親打來，略顯無奈的他想著先把話說完再接聽也不遲。
可是剛掛斷，還沒等再說話，電話又執拗地打了進來。
東方煜琰不得不接聽起來，畢竟父親重病在醫院，電話隨時都得保持著暢通。
“媽，怎麽了？”
“煜琰，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