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中毒

  “可是,難道此事就這麽算了嗎?”華妃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神色難以接受的問道。


  聞言,兩人相互一視,皆搖了搖頭。眼下,把事情鬧大,隻會對他們不利。


  “父皇的旨意中,雖沒有明確提及何時讓兒臣出宮。可兒臣已不便再在宮中停留……。”百裏成均神情無恙的說著,可眉宇間,卻透著一絲不甘心。


  百裏文墨上前,伸手落在他肩膀上按了按。“孫勇雖然是個硬骨頭,但未必整個軍中,隻他一人獨大。此次,未必是禍。”


  百裏成均愜意一笑:“二哥說的是。”


  此言落,三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了片刻。


  一路出了福德殿,跟隨在百裏文墨身後的奴才低聲道:“三殿下可真謂是殿下的親弟弟,竟然以身試險,為殿下鋪路。”


  百裏文墨眸中一片陰冷:“你真當他會傻到這份上?”


  那奴才眸中透著不解,三殿下此舉,的確是在幫他們家殿下呀。“若不是為了幫助殿下測試陛下,三殿下怎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時非彼時,本殿下的這個弟弟,不是省油的燈。”百裏文墨冷笑道。若是眾人眼中的三弟,不過是個草包,隻會仗著自己的身份為非作歹罷了。這樣的三弟若是到了孫將軍手下,不被孫將軍折磨死,也會自己受不了艱苦變成瘋子。可是,這一切不過隻是他的偽裝,將這個偽裝撕掉,或許還會入得了孫將軍的法眼。


  若非知道父皇不會殺了他,他怎麽敢拿自己的性命作賭。


  “如此,這若是三殿下去了軍營裏,可需要找人盯著?”


  百裏文墨點了點頭,目光陰戾的道:“讓下麵的人機靈點,若是被發現了,就不必再出現了。”


  “奴才明白,殿下放心。”


  另一邊,小桌子一路急忙往明月殿趕,這才踏入沁園殿,迎麵一個宮女就朝他撞了過來。


  小桌子忙伸手去扶,詢問道:“怎麽如此不小心。”


  那宮女腳下穩當後,一臉蒼白驚恐的道:“公主吐血了。”說著,她連抬腳要去太醫院請太醫。


  “我腿腳快,我去。”小桌子拉住宮女說著,轉身便快速的向太醫院而去。


  見狀,宮女忙對著他的背影提醒道:“找季院令。”話落,便急忙轉身回了明月殿內。


  一路狂奔,慌張的抵達太醫院。看著眾多的人,小桌子忙抓住一個人問道:“季院令在哪?”


  那人見目光冷冷地掃了一眼小桌子,愛搭不理的揮了揮手,不悅的道:“那個宮的,如此不懂規矩。”


  “奴才小桌子,是明月殿的。六公主殿下有些不適,奴才是來請季院令前去的。”小桌子神懷疑,額頭掛著法政珠,忙解釋道。


  “什麽?”


  那位太醫大驚,在其旁側的聽聞,也皆放下手中的事情,瞠目結舌的看了過去。


  “如此緊要的事情,怎麽不早說。”那太醫神色緊張的說著,忙起身衝內屋而去。


  得知來由的季院令一聽,連放下手中的藥材,忙詢問道:“可是六公主殿下舊疾複發……。”


  “奴才什麽也不知道,隻知公主吐了血。”


  這話一落,季院令與另一位太醫忙臉色慘白。


  當下也故不得別的,急忙吩咐幾人帶了些珍貴的藥材,一行人浩浩蕩蕩衝明月殿而去。


  小桌子緊隨眾人之後,見火急火燎趕路的人,故作扭了腳,落下了隊伍來。隻是,眾人一心都放在六公主殿下吐血的事情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見此,小桌子順著宮中的小道,衝著沁園殿而去。


  等太醫們行至明月殿時,整個明月殿的內外都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


  “快。”平兒在外麵等著,見季院令等人來,忙打開寢殿的大門。


  等眾人進去,隻見景帝與皇後已經麵色難堪,極為陰沉的在屋子裏來回踱著步子。


  “老臣給……。”季院令同眾人一起,忙道。


  “這時候還行什麽禮,顏兒要是有個好歹,你們太醫院的腦袋都要陪葬。”景帝怒氣衝衝的道。


  向來寬厚,仁愛的景帝,此時也化為魔鬼,露出爪牙。


  季院令一聽,背後立即生出陰冷的氣息。若不是幾年前,他經曆過一次天子的盛怒,此時恐怕已經嚇昏了過去。來不及多想,季院令忙上前,把脈號診。


  片刻,季院令起身。


  景帝忙走了過去,焦急道:“可看出什麽了?”


  季院令未語,而是問道:“可有沾染公主血跡的東西?”


  平兒聽此,忙從一旁的桌前拿起一塊帶血的手帕:“這就是。”


  季院令伸手接過,目光深沉的觀察著。


  旁側,景帝仍是急躁不安的來回踱著步子。


  “陛下,顏兒絕對不會有事的。”皇後雙手緊握成拳,目光緊緊地盯著床上躺著的人,語氣斬金截鐵的說著。


  聞言,景帝腳步一頓,上前拍了拍皇後的肩膀。


  “陛下,六公主殿下是中了毒。”季院令忙道。


  “中毒?”景帝不敢相信的道,陰冷的目光看向平兒與粉兒。


  平兒一聽,忙惶恐的道:“公主的所有吃穿用度全由奴婢與粉兒親自操辦,每一道菜,奴婢們都會先試吃。用品也會試針後,才敢送於公主使用。”


  若是明月殿內有什麽毒,也是她們先出事。


  “可知是中了什麽毒。”景帝麵色漆黑的看向季院令問道。


  季院令搖了搖頭:“這毒,老臣也不知。”


  “什麽?”皇後聞言,震驚的問道,挺直的脊背,身形重重一晃。


  “娘娘。”采樂姑姑忙上前攙扶。目光淩厲,複雜的看向季院令道:“季院令可要看仔細了。”


  聞言,季院令很是難為的道:“不是老臣未曾見過,隻是有些不太確定,六公主殿下中的毒,好像存在兩種不同的毒。這一個是美人麵的毒,另一個是什麽,老臣還不確定。”


  “美人麵。”景帝聽聞,將目光看向皇後。


  “不可能,大漠宮中隻是皇後娘娘的百花園中有一株。那日宴席間,六公主殿下都不曾靠近,怎麽會中了美人麵的毒。”采樂姑姑語氣篤定的道。


  這邊平兒與粉兒神色一緊,兩人相互一視。


  “你們可是知道什麽?”皇後見兩人麵色異常,忙問道。


  這話一落,眾人將目光看了過去,粉兒眸色通紅,聲語淚下的道:“那日奴婢等陪公主先一步去看了美人麵,可是當日,公主隻是摸了外麵的籠子。”


  “難道是……。”皇後身形一晃,身體止不住的搖搖欲墜。


  “這事你們怎麽不早說。”采樂姑姑怒道。


  “奴婢等並不知道那美人麵有毒,當時負責開門的宮女,也是在公主摸了保護的籠子後才提了此事。事後,奴婢立即打了水給公主洗了手,那知……。”平兒解釋著。眸中全是後悔,都怪她。若不是她求著公主去看美人麵,公主也不會中毒。


  “你們說的是那個宮女?”


  “回采樂姑姑,就是那日陪在娘娘身側修剪花枝的宮女。”平兒回答道。


  聞言,皇後衝其點了點頭。


  說罷,采樂姑姑便出了明月殿。


  “如此,季院令可否能先解了美人麵的毒。”皇後問道。


  季院令搖了搖頭:“這美人麵是重樓之物。娘娘在將此花種在百花園後,老奴也加以研究了些時日,可這也是頭一次遇見,也不知這解藥是否同重樓國一般。”說著,季院令抬起頭看向皇後:“娘娘不是從重樓國請了養護的師傅來嗎,他應該會更知道此花的毒性與解藥的配製。”畢竟,這花在重樓,也是被保護起來,隻有那些達官貴族才可以觀賞。為此,這養花之人經常觸摸,必然是知其解法的。


  皇後一聽,這才想起來,連又吩咐了一個宮女前去請那位重樓師傅來。


  不多時,采樂姑姑帶著幾人回了永和殿。這還未踏入殿門,就見一奴才雙手沾著泥土神色慌張的跑了過來。


  聽見急忙的腳步聲,采樂姑姑停下了腳步,見來人正是負責百花園澆水的奴才,眸中帶著厲色的教訓道:“糊塗東西,這是什麽地方,你竟然如此橫衝直撞。”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來人連惶恐不安的跪下行禮道。


  “行了,說吧出了什麽事?”采樂眸中帶著不耐煩的道。


  “負責看守美人麵的彩雲姐姐死了。”


  聞言,采樂姑姑神色大驚,還未待她反應過來,又一宮女從殿內跑了出來。


  見其後,忙驚恐的道:“韓師傅死了。”


  這話一出,采樂姑姑立即臉上神色瞬息萬變。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隻道:“將兩人的屍首抬到明月殿。”


  說罷,神色匆匆的向明月殿趕回。


  不一會,采樂姑姑帶著一行人進入明月殿。


  皇後見其回來,目光看了一眼她身後:“人呢?”


  采樂姑姑向前攙扶,神情極為陰鬱的搖了搖頭道:“負責看守的彩雲和重樓來的韓師傅,都死了。”


  “什麽?”景帝又是一聲震驚的問。


  “奴婢將屍首一並帶來,此時就在明月殿外。”


  景帝聞言,衝著其中兩位太醫揮了揮手。


  “除了那個已經死了的人,就沒有別的人知道了嗎?”景帝眸中帶著殺氣的問道。


  眾人低垂著腦袋,不吭一聲。他們大漠的宮中,怎麽可能讓重樓國的人一直呆著。


  “七皇子。”粉兒惶恐不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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