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如手足
1999年,9月。
幾番創業成功又徹底失敗的周景致在畢業後尋找著可以騎驢找馬的地方。
無數次麵試皆因學曆,經驗,多方麵原因失之交臂。
又被人惡意列入黑名單,將他打入穀底,永無翻身之日。
但周景致比對手更狠的地方在於,你們就是陷害我,我也得讓你們吃一身腥。
寫好文案,印好傳單,把事情經過描述的清清楚楚。
周景致跑到集團公司天女散花,大喊奸人當道,這個破地方,我不去也罷……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沒想到第二天突然接到集團高層致電,總部CEO兼人事HR要找他麵談……
周景致死豬不怕開水燙,誰怕誰啊。
於是故意穿著拖鞋,頭發也不梳就溜達去了……
總部集團,高樓大廈,人人都是白領,處處都是風景。
周景致打扮的比二龍湖浩哥強一點,就去麵見CEO了。
二人見麵,分外眼紅。
沒等首席CEO說話,周景致就拍了桌子,把事情始末又墨跡一邊,然後指著美女破口大罵:“就你們這破集團公司,早晚毀在這幫垃圾的手裏。我沒學曆,但我有經驗。我沒關係,但我有能力。我明明可以超越所有人,可你們不給我機會,那就對不起了,大鵬一日同風起,我扶搖直上九萬裏……”
周景致痛快嘴,白活完,轉身要走。
哪知美女CEO讓他不要那麽負能量嘛:“來,跟我一起做……”
“做做做……做什麽啊?”周景致張大嘴,心想這辦公室就咱倆人,你雖然比我大,但是顏值,身材,雪白的一批,你這是看上我這哪一點,讓美女姐姐這麽激動。
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周景致跟著美女CEO,正在一起做運動……
脖子扭扭劈骨扭扭,早睡早起,我們來做運動。
洗洗手呀洗洗腳呀,勤做深呼吸……
學爸爸蹦蹦跳跳,我也不會老……
“我叫周甜甜,你叫什麽來著?”
“我叫周景致。”
……
……
此刻,1978年,寒冬。
看著繳費單上的名字,周甜甜這三個字,可是如雷貫日。
不會……
這麽巧吧……
時間流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也或者說平行時空隻是科學家YY出來的東西,就算重回到1978年,周景致還是不能改變1980年出生的自己。
無法改變1980年出生的自己,不帶表不能改變重生在1978年以後的周景致。
說起來可能有點複雜,但也並不複雜。
如果1999年遇見的周甜甜本尊,就是此刻重生的周景致的女兒……
特麽難道顏寧國際首席CEO,是我女兒?
周景致癱坐在地上,久久都無法釋懷……
怪不得當年,她要我跟她一起做健身操……
這世界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改變,還有太多的人,要去挽回。
他不能就這樣錯過;
不能,就這樣認輸;
我不會死在在四十年後,我絕不……
——
手術算順利,小糖果第一次在病房裏,可以看見爸爸媽媽同時出現,喂她吃從來沒吃過的水果罐頭。
而顏寧則不想花太多時間在醫院,孩子沒事,我們就早點走,在家裏修養。
醫院要花錢的……
周景致當然聽老婆顏寧的,一家三口早點回家,這年月賺錢不容易,整個鎮的萬元戶,那都是鳳毛麟角。
一個月快把毛的工資,都樂出鼻涕泡了。
小糖果大病初愈,還要在修養幾天,周景致忙前忙後,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把顏寧和小糖果伺候的受寵若驚。
這還是從前的周景致了嗎?
是嗎?
一大早上,就有人不請自來。
寒風自北方而來,大雪鵝毛,幾個穿著破棉襖的家夥不斷在敲門,咣咣咣,咣咣咣的……
“誰呀?”周景致係著圍裙開門,見門口站著一幫死黨,一個勁的往屋裏看。
“走走走,進去。”
“快點惱活惱活,外麵太冷啦。”
五個人不請自進,讓周景致快點到開水。
家裏不大,就這麽點地方。
顏寧認識這些人,他摟著小糖果蒙住輩子,有些害怕。
她想說什麽,又欲言又止。
周景致隨便在腦海一過,就想起這幾顆蒜,是什麽來頭了。
五個人裏,三個跟班,一個是自己的死黨馬長三。
還有一個,是鎮裏萬元戶老張的兒子,叫張山炮。
據說家裏有點背景,村裏,鎮裏,市裏,好像都有關係。
以前的周景致經常跟這些人鬼混,為了所謂的哥們意氣,偷過鐵,賣過藥,欺負過寡婦,打傷過老頭。
吃飯喝酒常是周景致出錢,以換取這些人對自己的尊重。
尤其這個張山炮,拿自己當傻子使喚。
從前家裏有錢的時候,張三炮管自己叫風哥。
後來家裏沒錢的時候,張山炮管自己叫風弟。
自從周景致和顏寧結婚之後,這張三炮僭越顏寧身材許久,便經常在酒桌上勸周景致,說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
把你媳婦借兄弟喜歡幾天,到時候再給你還回去。
實在不行,兄弟去你家,你看行不?
那時候的周景致,始終認為兄弟最大,老婆不重要。
為了哥們意氣,他答應把顏寧,借張山炮喜歡幾天。
這事,張山炮也就記下了。
“你說啥?”周景致一邊讓哥幾個喝開水,一邊都聽樂了:“我答應把我媳婦,借炮哥喜歡幾天,有這事嗎?”
“你看看你看看……”張三炮就不高興了:“前幾天的飯錢,還是兄弟請的呢。再說了,女人如衣服,兄弟又不能給你老婆折騰壞了,不管兄弟怎麽喜歡,怎麽折騰,你媳婦,最後不還是你媳婦嗎?這有什麽放不開的?趕緊的,你跟顏寧好好說說,別一會我上炕,她在又叫又咬的。”
周景致明白了,這是過來睡自己媳婦的。
重生之前,周景致多次勸說顏寧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不答應張三炮鑽她被窩,他就天天打她。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這都是周景致說過的鬼話……
那些日子的顏寧,每天都活在周景致的陰影之下,一個把新婚妻子送給“兄弟”喜歡的男人,能是個什麽東西?
這件事,一度成為顏寧的噩夢。
但沒想到,張三炮不要臉的自己來了,而且要現在鑽被窩,讓周景致說服顏寧,現在就要。
周景致明白了,樂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當然他不是從前的周景致了,他骨子裏的靈魂,可不是省油的燈。
“張三炮,是兄弟不?”周景致從廚房裏拎出一把菜刀,咣當就剁在飯桌上,把這幾個人,嚇一突突。
“你,你幹啥你?膽肥啦,這可是炮哥?”
“我讓你說話了嗎?”周景致按住旁邊這人的腦袋,一菜刀劈在桌子中間……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