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暗中博弈

  蔡荊府內，官家急衝衝的來報，說是官家被京兆府的人抓到了衙門之內。


  正在寫字的蔡荊出了聽到消息之後有些略微的驚訝之外，很快的蔡荊也是恢複了正常的狀態，似乎這件事情和自己的關係並不是很大一般，依舊是自己應當做什麽還是在做什麽。


  管家對於老爺如此的沉穩多少有些不解，之前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往往自家的老爺都是第一時間就要去現場，如今老爺為什麽變得如此淡定了呢？

  其實蔡荊的淡定也是有原因的，今日的事情終究是有人要倒黴的，倒黴的人是誰蔡荊管不著，他也不想管，但是這件事情不能燃燒到自己的身上，不然的話難免有人借助這件事情做一些文章，此外若是自己所料不錯的話應該一波官場的整頓就要開始了。


  官場的整頓雖然之前也是有過數次，但是很多的時候都是打擊異己的性質出現，如同是這種所謂的整頓吏治官家這一朝還是第一次出現，但是這樣的出現並不意味著是壞事情，或許自己也是能夠借助這次的事情更加進一步加強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前提是自己人不能受到損失。


  蔡荊雖然沒有去現場，但是蔡荊的命令一條條的從府內出來了，傳遞到了蔡荊這派係的官員耳朵之內，大致的意思顯然就是讓他們這段時間都是安分一些，盡量的不要惹出來什麽事情，一旦出什麽事情的話蔡荊是不會保他們之類的話。


  蔡荊之所以能在朝廷之中矗立這麽長的時間也是不無道理的，蔡荊的政治嗅覺比一般的同仁已經高出了很多，很顯然很多的事情蔡荊已經聊熟於心，對於皇帝心思的猜測也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水平，可以說隻要是不換皇帝，蔡荊對於李喆基本傷能猜出來一個十拿九穩。


  卻說是比較起來蔡荊的淡定來說，明顯人家李綱這邊就是衝動了很多了，聽到了官家被京兆府的人捉拿之後李綱放下了手中一切的東西，急忙的趕到了京兆府之內，雖說官家的身邊還有晉王和馮寧以及殿前司的人，但是卻也不能完全保證官家的安全。


  官家雖然不是一個好皇帝，但是很顯然如今的文朝卻不能離開官家，況且現在文朝也處在一個特殊時期之內，無數的原因都是決定了官家在這個階段之內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一旦出現對於文朝來說是十分的不利。


  如同李綱這樣一心為了江山社稷的人如今在文朝內部真的不多了，或許李綱對於當今的官家並不是絕對的忠誠，也不可能對於官家的任何話都是言聽計從，如同蔡荊那般的事事討好官家，但是李綱為了文朝卻是一片忠心，李綱或許就是天下為公的士大夫的典範，李綱所做的事情一切都是從江山社稷的角度出發。


  帶著樞密院的人來到了京兆府之內，李綱卻發覺自己之前的擔心還是多慮了，確實也是，這裏畢竟還是文朝的地盤還是文朝的疆域，不清楚官家身份的時候或許能做出來什麽事情，但是官家的身份放出來之後還有那個不開眼的人能對官家如何呢？

  錢判官磕頭如同搗蒜一般，這樣的場景多少讓李綱有些看不下去，不管如何錢判官都是士大夫階層的人，哪怕是錯抓了皇帝認錯也就是了，如此的卑微簡直就是給天下的讀書人丟人。


  至於說官家在這件事情上麵是不是多少也是有些過分了？平素之中的官家應當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今天究竟是這麽了？

  李綱走到了近前，張嘴就是要給錢判官這等無君無父之人求情？這顯然是人家李喆沒有想到的事情，在李喆的記憶深處其實李綱一直以來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但是這件事情卻讓李喆感覺到了意外，果然李綱除了大臣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層讀書人的身份是永遠忘不掉的。


  所謂的讀書人的優越感，這點其實人家李喆也是很清楚的，文朝士大夫的這種優越感是很有年頭也是很有曆史的事情，從文太祖皇帝說出來和讀書人共天下這句話之後文朝的讀書人顯然就是漸漸的優越感爆棚了，旋即文朝讀書人這個群體也是越來越壯大，越來越影響到朝廷方方麵麵。


  官官相護的本質其實就是讀書人之間的相互，正所謂官官相護也是限製於文官，至於說武將那邊？文朝的文官對於武將絲毫的沒有留情，手段也是比較前朝有過之而無不及，所謂刑不上士大夫說的更加準確一點就是刑不上讀書人才對。


  本以為被自己信任，看起來對於自己忠誠無二的李綱會和其他的人不一樣，結果現在看起來李綱還是和普遍的讀書人一樣，李綱感到了失望和痛心，看起來是該自己決斷的時候了，李喆不是一個強勢的人，但是局勢的發展已經逼迫李喆不能不強勢。


  “李愛卿，你不用給朕這邊求情，你自己問問這個錢判官都做了什麽事情再來朕這邊說話吧。”


  冷眼的看了看李綱之後官家輕聲的說道，李綱能聽出來皇帝口氣之中那份生氣和失望。


  李綱心頭一驚，感覺到了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之中的那樣，走到了錢判官的麵前，李綱一字不錯的聽著錢判官說出來自己的罪行。


  從一開始的皺眉到之後羞愧的無地之容，顯然李綱知道了人家皇帝生氣的原因是什麽，這錢判官真的是該死之人，若非自己詢問的話還不知道一個小小的判官身上身上竟然有八條人命。


  錢判官自然也是心虛了，心虛之下也是慌亂了很多，慌亂之下的頭腦自然也就不是那麽的清楚了，竟然把別人不知道的罪行也是一起供認了出來，直接間接的凡是和自己沾邊的似乎人家都是一股腦的承認了，好似生怕怕人家皇帝下不了殺自己的決心一般。


  “臣失察，臣懇請皇上恕罪。”


  錢判官的這些罪行再加上今日發生的事情明顯的就是官員之中的敗類，說句難聽的話，如同這樣的官員殺掉都不多餘，簡直就是或者浪費空氣，讀書人之中的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