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破口大罵
“原。原告？爾等是在戲弄本官嗎？”
聽到了馮寧的話之後錢判官似乎一開始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旋即錢判官也是明白了人家馮寧話語之中是什麽意思。
“我就是在戲弄你了？這又如何？公堂？你也知道這裏是公堂？既然如此那麽你的行為對得起明鏡高懸這四個大字嗎？不由分說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我們抓住，我告訴你，你若是把我們放了或許還能留住你的小命，不然的話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你的周年了。”
看了看麵前的這個判官之後馮寧‘好心’地說道，隻不過估計這個判官和大多數的自大的人一樣，對於自己的勸告將會是置若罔聞吧，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但是這個世界上麵善良的人真的太少了，這也讓別的人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善良的人存在，罪過罪過。
聽到馮寧的話之後判官微微的一愣，顯然判官和稅吏不一樣，畢竟雙方接觸的人還是有差別的，麵前的這個人能說出來這番話說明還是有一定的地位，聽說許家掌櫃的夫君就是朝廷的官員，莫非就是眼前的這人？
“敢問那位是馮寧馮大人？”看了看麵前說話的人之後錢判官詢問道，若是本人來的話估計想弄一些罪名教訓一下他們是不現實的了，或許還是能敲詐一筆錢財吧。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麽身份，我也不會給你說我的身份是什麽。”
對方是什麽意思馮寧自然是清楚，官家早就說過不讓自己暴露身份，如今官家就在自己的身邊，馮寧自然是什麽也不會承認。
“哼！律法如山容不得你們抵賴，許家抗稅這件事情不要以為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了，來人，大刑伺候。”
聽到了馮寧的話之後顯然錢判官有些生氣，自己已經問對方的身份了，結果對方並沒有透露，這若是日後別人在說什麽就不能怪自己沒詢問過了。
對方不遵守官場上麵的規矩那麽自己也就是沒有遵守的必要了，對方不是官神也不是讀書人，自然用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想來大刑之下也是沒有幾個人能挺過去，嘴硬的人最後都還要老老實實的交代。
“今日有人開庭審案嗎？為何本府不知道呢？”
後衙的周章聽到了前堂的喧囂之後詢問自己的下人，平日之中的那群下官一個個懶的不能行，今日為何這般的勤快了？再說了自己也是從來沒有聽到擊鼓的聲音呀。
下人聽到了老爺的話之後便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邊，雖然不是很詳細，但是大致的脈絡卻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原以為是什麽事情，結果還是商人的事情？周章的眉頭皺了皺，這段時間官家需要商人們修河出銀子，自然下麵的人對於商人也還算比較之前友善了很多，如今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的話難免有些聲名不好，若是耽誤了官家修河大計這樣算賬豈不是算到了自己的頭上？
再說了許家也不是好惹的人家，雖說馮寧不過是自己治下的縣令，但是馮寧人家能上達官家，下達樞密使李綱，而且許家還是有晉王的股份，這樣的商家也是能隨便惹起的？周章決定自己還是親自的去看看，別弄出來什麽事情，到時候倒黴的人還是自己。
距離前麵並不是很遠，周章寫完了奏疏之後便跟隨著下人來到了後堂之中，自己直接的出麵並不是很好的，先看看外麵的形式究竟如何了。
隻見到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似乎有些眼熟，想了想之後自己才想起來這人好似就是人家馮寧，馮寧身後的兩個人自己不認識，隻不過從他們的站姿上麵來看好似禁軍的人。
順著目光在往後麵看，那兩個中年男子讓周章的腦袋差一點掉到了地上。
一邊的人是晉王，雖說自己和晉王沒有打過交道，但是大朝會上麵還是見過晉王一麵，腦海之中多少還有一些印象，至於說自己真正害怕的人就是晉王身邊的那個人，這人的長相為什麽和官家一模一樣。
而且周章還看到了晉王對於身邊的男人微微的躬身表示恭敬，京城之中能讓親王恭敬的人除了官家之外其他的也就是沒人了，這也就是說明了這人真的是官家。
腦海之中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周章意識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錢判官綁來的人竟然就是這幾個人？錢判官找死的話別拉上自己行不行？這簡直就是要自己老命的事情呀。
“啪”的一聲，屏風被後麵的人大力推翻了。
審問這群人就已經麻煩很大了，如今聽到了錢判官竟然要對於這群人用刑？周章自然再也不可能忍下去了，若是自己置之不理時候一旦人家皇帝追究起來的話自己就算是有十條命都不夠人家皇帝砍的。
“周大人這是何意？”
看到了如此失態的周章之後錢判官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家大人曆來都是穩重著稱的人，如今這樣的失態是為了那般呢？
周章並沒有理會錢判官的話，無視的走過了錢判官的麵前，顯然周章這樣的舉動讓人家錢判官臉色一黑。
別看周章是知府，但是錢判官人家也是判官，堂堂的正五品的官員，自己恭敬周章是給麵子，真的輪起來自己還有監督知府的職責，往日對於自己也是客客氣氣的，今天這是這麽著了？
“臣，周章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臣有罪，臣懇請官家責罰！”
忽略了馮寧和晉王之後直接的走到了官家的麵前，官家的臉色雖然還好，但是很顯然這樣平靜的臉色更加的讓人感覺到害怕，因為平靜之下醞釀的東西是最可怕的。
看了一眼麵前磕頭的周章之後李喆並沒有說什麽，如今的李喆很平靜，十分的平靜，吏治已經是這個樣子了自己又能在說些什麽呢？貪汙瀆職不分青紅皂白的屈打成招，這樣的事情聽別人說就已經是聳人聽聞了，更別說是自己親身的經曆了一遍呢？
這就是蔡太師說的郎朗晴天嗎？這就是大臣們給自己推薦的那些兢兢業業的官員嗎？李喆很失望，從當皇帝一來李喆第一次如此的對於下麵的官員這般的失望。
“周大人，你沒有開玩笑吧，你可看清楚了。”
聽到了周章的話再看看周章跪倒在人家的麵前之後錢判官這下也是有些慌神了，內心之中隻是期望著周章是在給自己開玩笑或者周章老眼昏花認錯認了，不然……不然會是一個什麽可怕的後果呢？
“周大人，你既然說你有罪，那麽你自己說說你有什麽罪責呢？”
看了一眼周章之後，李喆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臣馭下不嚴，才讓自己的屬下冒犯天顏，臣懇請陛下從重發落微臣。”
思考了下之後周章對奏道，這個時間顯然自己辯駁什麽都是沒用了，什麽自己的辯駁還是能引發人家皇帝的反感，與其那樣還不如自己乖乖的認錯，或許官家看在自己兢兢業業的麵子上麵還能繞自己一命。
“馭下不嚴？好一句馭下不嚴，今日若非朕在這裏的話不知道周大人會不會知道自己所犯的罪過呢？”
周章的話多少有些搪塞的語調，顯然這並不能讓人家李喆滿意，如果說一句馭下不嚴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話，那麽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有太多馭下不嚴之人了。
“臣……”
支支吾吾半天的時間，周章都是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不得不說這件事情周章太難說了，說的輕了顯然人家皇帝不能消氣，說的重了如果皇帝不消氣的話，那麽自己的前途甚至是自己的腦袋就是真的危險了。
周章這個時候還在思索著如何的能保住自己的烏紗帽或者前途，但是一邊的錢判官顯然就沒有周章這樣良好的心態了。
如今的錢判官顯然是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如今看來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當今的皇帝了，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麽事情？抓了人家皇帝甚至還要對於人家皇帝用刑？單單這一條就能誅滅自己的九族了。
錢判官癱軟到了地上，腦袋機械性不住的磕頭求饒，隻不過這個時候人家皇帝似乎正看他的欲望都沒有。
“說不出來？你既然說不出來那麽朕就替你說了吧，你的罪責莫過於昏庸，這樣一個混賬官員你且沒有發覺出來任何的問題，今日是朕，往日還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被這樣一個昏聵的判官給屈打成招了。”
往日李喆對於大臣來說還是比較的友善，甚至往日之中一些過重苛責的話都是不曾對於朝廷大臣們說過，但是或許今日是在氣頭上麵，也或許今日並沒有在勤政殿或者皇宮之內，李喆對於大臣絲毫的不注意形象，破口大罵了起來。
換成平日皇帝這樣的說大臣必然有人會跳出來，但是如今卻沒有，顯然這個局勢之下馮寧等人是不會出來和皇帝唱反調，甚至支持皇帝，周章和錢判官更是不敢在這件事情上麵指著皇帝‘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