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真正的鴻儒呀
不愧是一等一的縣城,人家祥符縣對比較起來長安縣確實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單看這外圍的城牆絕對就比長安的要高大,給人一種視覺上麵的壓迫感。
走入到祥符縣裏邊,更加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這對比長安縣簡直不是好的一星半點,長安縣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或者這就是百姓氣質上麵的差距吧。
長安縣貴族居多不同的是祥符縣這邊是一個商業大縣,也是進入汴京的一個重要的通道,自然每日這裏往來的商賈和流官甚多,這也就是造成了祥符縣的繁華。
歐家坐落於祥符縣的內城,顯然歐家的財富不少,祥符縣的地價並不是那麽的低廉,想來能在祥符縣內城置業的人家資頗豐。
每天門口希望能拜見歐尚的人不少,但是無一例外的都被人家拒絕在門口,馮寧等人也是吧名帖遞了進去,沒過多長時間下人便打開了紅色的大門,看起來歐尚決定見下馮寧一行人。
對此門口的人雖然有些不忿,不過人家歐尚出了名的脾氣怪,倒也是隻能私下發發牢騷,這還生怕自己聲音打了傳入人家歐尚耳朵之內。
曲徑通幽,別有一番的風味,歐家的建築給人一種古樸的素雅,但你若是認為窮酸才弄成這樣子那就是大錯特錯了,古樸的背後都是價值連城,縱然是自己屁股下麵的圈椅都是紅木製成,價格自然不必多說了。
雖說是大儒,但是年紀卻並不是馮寧印象之中那種胡子花白的老學究,相反對方的年紀應當和陳賓差不多,甚至看起來比陳賓還要小一些。
其實馮寧多少還是被電視誤導了,電視上麵的大儒一般都是胡子花白鶴發童顏之人,但是學問其實也是一種講究悟性的東西,有些人的悟性天生高,自然明白的過程也就短,時間雖然能決定你看書的多少,但是絕對不是研究學問唯一的衡量標準。
“陳兄一別如今已經有二十餘年了吧,不知陳兄這些年過的如何?”
歐尚一眼就看到了陳賓,雖說模樣已經有了變化,但是很顯然精神依舊還是不錯,當初雖然自己和陳賓不過是幾麵之交,但是歐尚卻記在了腦海之中。
當初的陳賓也是意氣風發之人,抨擊時政幾乎做到了自己想做但是不敢做的事情。
歐尚雖然是大儒,但是這是外人對於歐尚的評價,其實內心深處歐尚雖然也是看不習慣那些黑惡腐敗的朝廷,但是卻對於現狀無能為力,不然歐尚也不至於辭官,或許外界傳言很多都是美化之後的東西,真實的情況隻有當事人最為了解。
陳碧這些年的遭遇也是讓人感到唏噓,仕途並不是那麽的順達,這換成是誰都是比較難過。
不過現在更加難過的就是馮寧,貌似自己這次才是主角吧,為什麽好似自己成為了一個看客一般呢?不過人家幾十年沒有見麵,寒暄兩句倒也是人之常情,馮寧無奈之下隻能自我安慰道。
“不知這位兄台是?”
終於在歐尚和陳賓二人寒暄之後他們想到了一邊還有一位年輕人,若是這樣看起來這年輕人應當不是陳兄弟的子嗣,莫不是這是陳賓的學生?
“我家大人乃是長安縣的縣丞,這次我就是陪著我家大人來的。”
或許是彌補剛剛馮寧的冷場,陳賓主動的對著歐尚介紹道。
“你家大人?”
聽到陳賓的話之後歐尚皺了皺眉頭,陳賓可以的強調如何能讓人家聽不出來呢?這就說明馮寧在歐尚這邊有這獨特的地位,應該說陳賓是人家馮寧的下屬才對。
這時候歐尚才想起來帖子上麵是馮寧的名字打頭,陳賓的名字在下麵,這本就是一層從屬的關係,隻不過歐尚確實看不出來麵前的年輕人有什麽高明的地方,竟然能讓人家陳賓心甘情願的效勞。
陳賓有才華,況且也是傲世不屈之人,這年輕的公子官位不是很大,金錢不是很多,莫不也是一個驚世不出的天才?
“什麽鬼東西?”
不知為什麽歐尚竟然之乎者也了起來,這搞得馮寧一個頭兩個大。
自己上學的時候對於文言文就是沒有什麽興趣,況且書本上麵的文言文本就是已經精簡翻譯之後的文言,和古代那種言語條件之下的文言相差太多,況且很多解釋都已經融合和後世的知識,所以才變得通俗易懂了起來。
馮寧傻愣愣的表情讓人家歐尚感覺到有些失望,自己說的是大學通俗的句子,但是眼前這人明顯就是不學無術,竟然連這種簡單的東西都不知道,歐陽一時之間竟然為了陳賓感覺有些不值得。
“你們這次前來有什麽事情?若無要緊事情的話老夫還要治學,二位請回吧。”
歐尚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善,之前友好的語氣已經蕩然無存,在歐尚看來這兩個人完全就是在耽誤自己的時間。
‘我擦,這老東西是不是在轟人?’
縱然馮寧在傻也是明白歐尚是什麽意思了,馮寧也是有脾氣的人,自己進門一句話都沒說就被你這樣轟出去了,那麽自己麵子還要不要了?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好,既然比學問是不是?馮寧還是真的沒有怕過誰,說起來自己也是比這老東西多學習了幾百年文化的精華,後世已經吧四書五經的內容挖掘完整了,馮寧還是真的不怕比不過他。
歐尚本身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曾想到那個年輕人竟然張嘴說出了自己說的那段話的意思,雖然略顯的有些白話,而且有些離經叛道,不過從總體上來看卻也不失為一種標新立異。
而且對方一口氣的說出了大學之中很多複雜深奧的東西,這些東西縱然是自己治學數十年的時間也是研究了一個一知半解,但是在人家的口中卻如數家珍一般,好似很平常的事情。
“馮大人是吧?剛剛你說的社會生產力是什麽東西?還有……”
裏邊很多的名詞讓歐尚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憑著治學的經驗來說這些名詞有的不重要,但是有的很重要,自己若是不弄明白的話估計今夜必然要失眠。
老頭子態度轉變的還是真的快,剛剛還是對於自己愛答不理,如今卻如同小學生一般對於自己虛心請教,不過馮寧可沒打算說出來這些詞語的含義。
倒也不是馮寧故意的報複,畢竟這些此後世常見,但是在這個年代要解釋出來還是有些困哪,甚至很多次都是違禁,不過馮寧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態度非但是沒有讓歐尚生氣,相反歐尚還是認為是自己的態度不夠誠懇。
是呀,剛剛自己在高人麵前如此的無禮,人家生氣也是很正常。
歐尚的眼睛看向了陳賓,寄希望於陳賓這時候能幫自己一把,畢竟學問這東西並沒有年齡的大小,隻有參悟快慢之人,正所謂聞道有先後,可以為師矣。
“馮大人,你看歐兄的態度如此的誠懇,不如我們今夜留宿如何?長安學堂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學堂的授業也能在祥符縣慢慢的尋找一番。”
陳賓並不知道馮寧有如此的學問,不過馮寧既然已經展示出來了,而且效果還是很好,自然這時候自己唱紅臉的也應當是跳出來了,不然按照馮寧的性子來說還不知道接下來做出來或者說出什麽話呢?
“既然如二位今夜便在我這邊住下,我和陳兄是多年的好友,況且寒舍還是有空房。”
聽到了陳賓的意思之後歐尚哪裏還不明白呢?歐尚是老學究,但是歐尚不傻,陳賓暗示如此明顯自己自然需要自己有什麽表示了。
對此馮寧倒也是沒有拒絕,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本就是為了縣學招攬人家歐尚的,剛剛氣不過的就是歐尚無事自己和鼻子看人的態度,既然陳賓在中間調和,馮寧自然不會對於手下縣學的授業絲毫不給麵子。
說是寒舍,但是這全是主人的自謙之詞,顯然如果這種客房都能算是寒舍的話那麽馮寧居住的地方隻能算是狗窩了。
看起來歐家還是很有錢,就算客房的陳設都是清一色南方上好的紅木家具,這年頭完全是手動打造的,精細程度也說明了他們的價格不菲。
看出來馮寧的疑惑,陳賓倒也是做出了解釋。
畢竟這年頭真的能中舉的人還是少數,家中能供養起來一個讀書人必然最差也是小地主。
讀書人畢竟是完全脫產,這對於一般的家庭甚至於是自耕農家庭都是無法承擔的勞力損失,也就隻有地主才有富裕的勞動力驅使,從而解放出來自家的子弟。
至於說歐家,在滁州本身就是大族,家中不缺乏錢財,歐尚中舉之後雖然沒有做官,但是卻依然由朝廷的俸祿,這是朝廷的定製,再加上免稅免徭役的特權,自然更多的小農也是主動吧地投入到了人家的名下,所以說歐尚才能不事勞作也能享受奢華生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