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落敗的縣衙

  一人一馬浪蕩江湖，或許這是無數人向往的生活吧，難得的輕鬆和自在，馮寧知道自己上任之後這種生活將會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隻有無盡的危險。


  官家看起來壓力甚大，這次對於自己的催促也是十分的著急，基本上接到聖旨之後自己便是馬不停蹄的去了長安縣城，或許是官家那邊生怕下麵的官員反悔，索性也就是一不做二不休，讓自己弄一個既成事實，這樣就算那些官員反對，最終也隻能是無濟於事。


  馮寧知道自己這一去將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處境，本來許婉兒也是打算跟隨著馮寧一起去赴任，隻不過最終思慮再三之後馮寧還是拒絕了許婉兒的要求，這一次可以說不必晉陽那次安全，甚至比之晉陽更加的危險。


  晉陽那一次敵人在明處自己在暗處，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大大不同，變成了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顯然這種局麵之下如果自己在帶上家眷的話無疑這就是對於許婉兒的不負責。


  許婉兒雖說不願意，不過思來想去為了不讓馮寧更加的擔心，卻還是同意了馮寧的意見，好在許家的人受到消息之後也會馬上到汴京，正好和晉王聯合起來擴大下許家和淩煙閣的生意。


  汴京足夠大，機會足夠多，別看如今的汴京城已經人滿為患，但是依然有著無數的機會。


  晉王恐怕也是一時半會的沒辦法離開汴京，官家對於晉王的懷疑依然還是沒有消除，不過或許是上次晉王幫助聲援官家的原因吧，明顯的感覺如今晉王被監視的沒有之前那麽嚴重了。


  或許這也是讓晉王感覺到欣慰的意見事情，畢竟在別人嚴密監視之下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


  晉王對於和許家的聯合其實也是有自己獨到的眼光，如今才發覺馮寧簡直就是一個寶藏，他的點子好像是層出不窮一般，很多看起來完全不搭的東西在他的手中似乎就能化腐朽為神奇，讓你無比的驚歎。


  餐飲和購物還能結合起來，之前晉王是從來沒有想過日常的跨界，畢竟這個年代人們經商還是很簡單很單一，遠不及後世那種複雜的聯合體。


  當然馮寧也不過是一個甩手掌櫃的，自己負責的就是出主意，至於說具體落實的人，那就看許婉兒和晉王兩個人之間的商談了，這事情就不是馮寧去管的了。


  長安縣城距離京兆府的並不是很遠，半天的時間足夠到長安縣了。


  或許這裏也是風水寶地吧，雖說比不上旁邊的祥符縣這種一等的大縣，不過長安縣的繁華程度甚至也不亞於雲州。


  街上人頭攢動，一片忙碌的場景。


  長安縣和汴京城情況差不多，都是地方不大，但是人口超多，可以說整個京兆府和曆代的京兆府比起來汴京屬於最小的，人口卻是最多的。


  這或許也是造就汴京如此繁華的原因吧，記得上輩子自己上曆史課的時候老師就曾經說過宋代模糊了坊和市的區別，當初自己還是不甚理解，不過到了這個環境之中馮寧卻也是明白了為何，原因就是小，如果在一味按照坊市建設的話，那麽極度膨脹的人口將會直接把汴京擠爆炸。


  不出意外的長安府的縣衙也是在東城，畢竟幾乎是整個文朝都是東貴西賤的走勢。


  平心而論馮寧見過的衙門口也是不少了，不管是雲州還是晉陽乃至於京城，但是或許長安這裏的衙門是馮寧見到過最破舊的一個衙門，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樣子，真的不知道前任是如何忍受下去的。


  門口懶懶散散的站著幾個衙役，說是站著都是恭維他們了，各種形態不一曬著太陽，好似絲毫沒有站班的樣子。


  大街上麵來來往往的人似乎對於這些衙役們已經見怪不怪，完全習慣了一般，可想而知平日之中他們的樣子應當好不了多少。


  縱然是看到有人上前，衙役們對於上前的人也不阻攔也沒有詢問，似乎上衙門的人和這些衙役們沒有什麽關係一般，這倒是讓馮寧有些大開眼界。


  ‘莫不是他們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看到如此場景的馮寧不得不這樣思考，畢竟如今衙門應當處於無人管理的狀態，自己屬於空降之人，原來的隸屬們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倒也是能說得通。


  事實證明馮寧還是想多了，人家並不是打算給馮寧一個下馬威，而是真的直接忽視了馮寧。


  這倒是讓馮寧有些無語，直到自己亮出了身份憑證之後為首班頭模樣的人才慢慢悠悠的站了出來，看了看官憑在看了看馮寧，似乎確認了一般。


  班頭臉上的笑容有些耐人尋味，馮寧感覺到了不屑和嘲笑，能看出來班頭對於馮寧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到來說不上歡迎，更多的一種耐人尋味的同情。


  這倒是有些刺激了人家馮寧，吩咐班頭一刻之後召集所有的衙役到正堂集合，便是有些事情要宣布。


  頭也不回的馮寧來到了衙門裏邊，本以為衙門裏邊應當要好一些，隻不過事實證明馮寧果然是想多了。


  看起來衙門的樣子應當是很久時間美人來過了一般，甚至大堂之上還有蜘蛛網的存在，這簡直就是和馮寧腦海之中衙門印象完全不一樣。


  來之前馮寧就設想過長安會是一個什麽樣子，但是和外麵的繁華比起來長安縣衙簡直超出了自己想象的範圍。


  文朝官員的薪俸還是很高，自然官衙的修繕費用由主官承擔，朝廷對於官衙並沒有修繕的義務。


  能看得出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繕過，甚至從落灰的角度上來看這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辦公過。


  按道理不應該，自己手中掌握的資料上一任離任才短短數月的時間，由此推斷或許長安的局勢把自己想象之中更差。


  “為何就你們幾個人？我不是說讓你們一刻之後都到大堂來嗎？”


  看到了麵前的三兩個人之後馮寧發問道，之前門口站著的人就不止這三兩個人了，班頭這是什麽意思？

  換算成後世的時間這才是上午九點多，後世的人剛剛上班的時間，卻不曾想到班頭解釋其他的人天黑已經回去吃飯了，頓時讓馮寧覺得有些氣炸。


  班頭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馮寧，如同馮寧這樣的年輕官員他這輩子見多了，每一次剛剛到長安縣城的時候都是一副準備勵精圖治的樣子，但是往後呢？無一例外都變成了隨波逐流之人，在班頭看起來麵前的馮寧和其他的官員並沒有什麽區別。


  對於馮寧真的不知應當發表什麽意見，自己應當生氣嗎？或許吧，但是自己和誰生氣呢？顯然和班頭生氣？犯不上，這樣隻能氣壞了自己的身體，萬事之前還是保住自己的身體要緊。


  揮揮手讓班頭幾個人下去了，兩三個人自然沒有必要給他們長篇大論的說那麽多的東西，這些東西或許他們也是用不上，甚至聽不進去，一種落敗的感覺撲麵而來，或許自己的前任看到這種場景之後也會有自己這樣的心態吧。


  要不然自己也放棄？也隨波逐流？腦海中一瞬間竟然也是出現了這樣的想法，不過也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不放棄是自己的一個原則，再說了朝廷之上的那些人都看不起自己，若是這個時候放棄了豈不是讓那些隻會輕談的言官得逞了？


  想到了這裏馮寧便也是重新拾起了自己的信心，既如此那麽一切就從頭開始吧，自然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修書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