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誘惑遼王
梁國南京之中,戰雲密布,梁國南院大王耶律野已經做好了出兵的一切準備,隨時能出兵給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
耶律野並非那種膽小怕事或者瞻前顧後的人,但是這一次耶律野決定出兵了但遲遲卻沒有起兵行動。
原因無他,耶律野對於出征文朝心中也是無底。
雖說文朝的軍力有目共睹,但是梁國也不是昔日的梁國了,文梁長時間的和平讓梁國軍隊的戰力也是下降的很快,若非如此那麽梁國軍隊在麵對靖國的時候能被打的這麽慘嗎?
南軍雖然是梁國剩下的精銳,但是和北軍比起來南軍似乎更擅長的是防守,而不是進攻。
耶律野猶豫的問題就是手上的這些精銳軍隊是南下好還是北上好。
既然自己已經和上京的那位決裂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緩和的機會,那麽這個時候自己如果繼續南下的話萬一耶律喜偷襲自己,豈不是梁國就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自己這些君度也就成了無根的浮萍?
固然攻打梁國自己能夠報仇雪恨,但是為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兒子再把自己搭進去這是不是有些不值得呢?
“王爺千歲,外麵有位據說是文朝河北道節度使的官員求見。”
就在耶律野天人交戰的時候突然間外麵傳入了一個聲音。
雖說節度使在文朝已經成了象征意義的官職,但是北方邊境的節度使往往還有節製軍隊的權利,在必要的時候或者皇帝允許的時候還是可以軍政大權獨攬。
河北道節度使又是北方甚至文朝最重要的節度使,因為這裏是對抗梁國最重要的前線,也是汴京的第一重安全保障,所以這裏的節度使一般是皇帝最為信任的人出任。
熊貴邁步來到了梁王的正廳之上,這次自己孤身一人入梁國不可謂膽子不大。
遼王如今對於文朝的敵視天下皆知,而自己的身份有如此的重要,在外人看起來自己簡直是羊入虎口的行為,和送頭無異。
當然或許別人是這樣想的,但是熊貴想法卻並非如此,雖說文梁邊境如此的緊張,但是熊貴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絲信息。
別看梁國那邊的陣仗弄出相當大,但似乎並沒有開戰的意思,而且熊貴敏銳的而感覺出來梁國對於開戰的猶豫。
之前汴京就已經送來消息,這次開戰是梁王個人行為,和梁國的皇帝沒有關係,汴京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防禦為主不能主動的進攻。
對方的猶豫恰恰也是印證了汴京的情報消息,自然知道這一層消息之後熊貴才冒險來到梁國南院大王這邊,因為熊貴看到了能調和的一線機會。
“來人,把這個文朝的節度使拖出去砍了,給我死去的兒子報仇雪恨!”
人還沒有出來,但是梁王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不等著見麵梁王就準備把熊貴直接梟首示眾。
兩個衛兵走了進來,綁住熊貴就準備往外走,遼王本以為熊貴會求饒,這樣一來在接下來的會談中自己就能占據優勢。
但是讓遼王萬萬沒有想到的就是被衛兵拖曳出去的節度使絲毫沒有發生,甚至還是氣定神閑的看著自己,臉上甚至還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當然被拖出去的熊貴心中一點不害怕也是不可能,但是熊貴再賭,賭遼王不想殺自己,不然自己報出名號的時候就已經在門口被人家亂刀砍死了,為什麽人家要讓自己進來在殺呢?遼王反正已經準備起兵南侵,才不會顧及自己死在裏邊還是死在外麵對於文梁梁國的關係有什麽影響。
衛兵之時單純的聽命行事,如今遼王讓自己殺人自然殺人就是了,來到了王府的一處空地之上,架好了刀,隻等著午時已到就能開刀問斬。
梁國雖說之前也是有自己的文化或者自己的儀式,但是因為和中原交流已經數百年的時間,梁國那種散碎的東西自然不能和中原整體性的東西作比較,漸漸的梁國在很多的方麵都已經高度的趨同於南邊的文朝。
這或許就是先進文化的影響,梁國軍事上的強大終究抵不過文朝文化和經濟上麵的入侵,但看梁國全國都是以說漢話為光榮,貴族習漢禮為高貴就足以看出文化對於梁國的影響。
如今已經快正午時分了,遼王也是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遼王隻不過是想嚇嚇這位節度使,希望能給自己帶來幾分的氣勢,但卻沒想到人家好似識破了自己內心,現在的遼王卻的就是一個台階。
總不能自己說殺然後自己在說放了吧,這樣一來打臉的不就是自己了?如此一來傳出去往後自己的命令還有什麽效力呢。
不過就在遼王進退兩難的時候終於遼王的第一幕僚耶律賜走入了府中。
遼王在做皇子的時候耶律賜就是自己的恩師,可以說遼王如今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的程度上還要感謝自己這位恩師對於自己的栽培。
當然遼王對於恩師寄予的待遇也是相當的高,隻不過自己的恩師不願意當官,自然官職之上卻並沒有封賞什麽,不過這並不能絲毫的影響遼王對於他的信任。
況且自己遲遲未出兵其實也有自己恩師的影響,前段時間自己決定出兵的時候恩師並不在南京,等回來之後才知道這個消息。
分析利弊加上冷靜之後遼王也是知道自己這個決策似乎並不是最佳,但當時已經是騎虎難下,事情一旦決定就難以改變。
“遼王殿下,剛剛我看刑場有人準備行刑,不知道是犯了什麽罪過呢?”
耶律賜走來剛剛路過被執行的地方,自然是能看到一個文朝衣裝的人在準備被行刑。
耶律野把剛剛發生的一些告訴了自己的恩師,聽完耶律野的話之後恩師思索了幾分鍾。
“遼王,此人這時候來說不定有什麽其他的目的,還不如聽聽他想說什麽,如果是真的對於咱們不利,那麽殺也就殺了,但如果對咱們有利或許可以利用一下。”
耶律賜哪裏看不出來自己這位學生的進退兩難呢?既然他想找台階的話那麽自己就索性做一次好人,給他這樣一個台階下。
看著太陽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熊貴心中有些打鼓,莫不是自己猜錯了?又或者說汴京的情報有誤?自己今天真的要被人砍殺在這裏了嗎?
熊貴剛想開口的時候卻看到裏邊走出了一個宦官模樣的人,一張嘴就是讓衛兵把自己押送回去。
熊貴暗暗地歎了一口氣,看起來這次自己是賭贏了,果然耶律野隻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不是真正的想殺自己,同時說明耶律野開戰的決心也不是那麽堅決。
回到大廳之中的熊貴傲然的看著麵前的這位遼王。
“大膽,見到遼王你還不行禮?”
看著矗立在耶律野麵前的熊貴,一邊的衛兵嗬斥道。
衛兵的嗬斥倒也是沒有道理,雙方根據盟約皇帝成為兄弟,雙方的大臣到對方應當對於皇帝行君臣之禮,以此類推對於這樣手握重兵的王爺行君臣之禮在法力上麵也是能找到依據。
不過盟約是如此規定的,但是能不能執行就要看雙方誰的拳頭硬了。
例如梁國大臣出使文朝的時候顯然對於皇帝都沒有行君臣之禮,雖說文朝生氣但卻也是無可奈何,而文朝大臣出使的時候為了避免糾紛也隻能乖乖的按照盟約上麵的內容行事。
聽到衛兵的話之後熊貴輕蔑的看了一眼遼王,簡簡單單做作揖就代表了禮節。
衛兵似乎還想說什麽,不過遼王卻擺了擺手,禮節之類的問題耶律野並不是很看重,如今的耶律野看中的就是熊貴究竟有什麽事情找自己。
“好了,你來本王這裏料想也不是挑事來的吧,說下你的目的吧。”
看了看麵前的這個男人之後耶律野說道。
“我是給遼王送一份大禮,就是不知道遼王願意不願意收下。”
自信的看了看遼王之後熊貴走向了遼王懸掛在一邊的輿圖。
跟隨者熊貴的腳步遼王和他的幕僚也走到了輿圖的前麵。
梁國或許是因為技術上麵的差別,繪製的這種輿圖比起來文朝來說還是很簡陋,不過不排除這是遼王故意找人換出來,畢竟軍事輿圖屬於機密的東西,哪裏能讓敵國的人輕易的看到呢?
“遼王殿下請看,這是文梁兩國邊境的態勢,您的南京距離大定府直線距離大約四百裏,距離上京的距離大約五百裏,無論是四百裏還是五百裏的距離按照騎兵的速度兩天時間都可以到達。”
指著輿圖上麵的幾個點熊貴滔滔不絕的說道,但是核心意思那就是一個,河北道的軍隊如今已經做好了防備,南京到大定府的距離和到上京的距離差不多,一個有防備一個沒防備,遼王你自己看著辦吧。
遼王何等精明的人,其實從熊貴一張嘴就知道熊貴的意思是什麽,眼睛雖說盯著輿圖,但是腦海之中卻在思索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熊貴隻覺得自己說的口幹舌燥,不過看遼王的模樣應當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