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婉兒回來了
“皇後這是什麽意思?我朝規定後宮不得幹政難道皇後不知道嗎?”
王皇後的意思李喆聽明白了,但李喆又不想明白,本以為皇後應當替自己高興,結果沒想到皇後竟然給自己唱反調,這樣李喆有些下不來台。
或許是知道自己失言,也或許是知道李喆有些生氣,王皇後倒也是沒有給自己辯解什麽,本身王皇後就是性格柔弱的女人,若非是皇上主動給自己說這件事情的話王皇後根本不回去操心。
李綱回到了樞密院之內,顯然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感覺有一股氣上不來,如今似乎文朝聯靖已經成了定局,而這樣的後果李綱不願意去想。
同時李綱也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馮寧的事情,或許是剛剛自己過於的憂心朝廷的事情了,竟然險些忘記了馮寧的事情。
李綱想不通為何馮寧因為什麽事情當眾的毆打朝廷命官,這種罪名可不算小,再說這次馮寧也是徹底的得罪了梁儲,這個人就是睚眥必報之人,回到京城必然有一場更大的血雨腥風。
顯然馮寧這個人李綱是必須保下,才華不說,馮寧的生死問題已經不是個人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了黨爭的問題,若是自己沒有能力保下馮寧,那麽未來自己身邊還能有多少可用之人呢?
李綱不禁打了一個問號,歎息一聲,想自己當初剛剛入朝時候的場景依然還是曆曆在目,那個時候自己意氣風發同樣的朝廷上下也是團結一心,君臣信任,若非如此先帝如何開創一個大治之世?可惜如今才過了幾年的時間朝廷內外就成了朋黨勾結沆瀣一氣的局麵?
端王的上位如今看來或許是當初朝廷的大人們太草率了,若非端王或許朝廷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晉陽城內,顯然馮寧還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危機已經到來,幾天的時間許婉兒音信全無,自己已經調查了金吾衛上上下下所有的人,甚至雲州的金吾衛也是沒有放過,結果卻還是杳無音信。
馮寧似乎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絕望,他甚至不敢想象許婉兒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如今正在經曆著什麽可怕的事情,奇跡真的會出現嗎?
馮寧不知道,把希望寄托在奇跡的身上是不現實,突然間雲州許家送來了一封家書。
馮寧苦笑了一聲,這份家書應當是許家的人詢問許婉兒的安全吧?可是自己應當如何的回複呢?馮寧甚至有些不敢看家書上麵的內容,顫顫巍巍的打開了信封,不過當看到信上文字的時候馮寧震驚的似乎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書信上麵的文字馮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娟秀的筆記隻有許婉兒能寫出來,翻到了最後一頁,果然馮寧看到了許婉兒特有的梅花落款。
許婉兒不是失蹤了嗎?這封信件是從哪裏來的?看信件的時間恰好是前天,也就是說許婉兒如今應當在許家?
這裏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馮寧真的想第一時間弄明白這件事情,不然的話馮寧的心中終究還是有一個心結。
“大人,外麵送信的人說你看到信之後必然會找他詢問,所以說一直就沒有離開。”
看到了慌張讓自己備馬的馮寧之後一邊站著的李特這才張口說道。
“還愣著幹什麽?讓送信的人進來呀。”
馮寧黑著臉,這李特真的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若不是看在李特人高馬大(自己打不過他)並且忠心耿耿的麵子上馮寧真的想抽他一頓。
“好嘞”
聽到馮寧的話之後李特離開了房間,不一小會隻見到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進入了房間之內,隻不過這小廝蒙著臉,好似不願意見人一般。
“小姐是什麽時候會的許家?一路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安全?”
看到進來的小廝之後馮寧上前緊忙的問道,慌忙之下馮寧抓握住了這個小廝的胳膊,不過卻發覺這小廝的胳膊似乎並不如男人那般強壯。
“回稟大人的話,我家小姐一切安全,有勞大人費心了,小姐想知道大人這些天關心她嗎?”
小廝刻意壓低了聲音,聲音有些清脆,不過心中有他事的馮寧卻並沒有聽出來。
想?何止是想?這段時間自己簡直已經想瘋了,沒有經曆過的人不會理解自己的心情,馮寧真的不敢相信若是許婉兒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自己將會這麽辦。
抬眼看著麵前的這個小廝,突然間馮寧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觀察小廝的手卻發覺越發的白皙,並且還有染指甲遺留下來的痕跡,再看看小廝的喉部,似乎並沒有喉結,莫非這小廝是女的?
悄無聲息的馮寧看了看小廝的耳垂,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不關心,你家小姐太過於肆意妄為了,難道不知道晉陽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嗎?告訴你家小姐下次在遇到這種率性而為的事情就別怪夫君打她的屁股了。”
聽著自己夫君說出來的話麵罩之下的許婉兒羞紅了臉,想來自己這點小計謀應當被人家看破了,許婉兒摘下了麵罩,旋即就露出了一張絕美的容貌。
“夫君真的壞死了,你是這麽發現我的?”
看著一臉得意的馮寧,許婉兒嬌嗔道。
“娘子的偽裝術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好,全身上下的破綻很多,若是夫君在猜不出來的話估計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笨蛋了。”
看著許婉兒平平安安的站在了自己的麵前,這麽多天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不多時的時間許婉兒便向馮寧講述了這段時間自己所經曆的事情。
到現在許婉兒也就知道了第一次綁架自己的人是禁軍的人,而就在入城之後自己被另外一夥人給救了,當然這夥人的身份許婉兒並不清楚,隻聽他們自報家門說是金吾衛的人。
聽到此許婉兒便覺得自己安全,但是這群人救下自己之後卻把自己帶到了晉陽城外,到這時候許婉兒才知道這群人是呂梁山的山賊。
為首的是一個紅衣女子,這女人還到時許婉兒是官軍欺男霸女搶過去的人,便主動提出送許婉兒回家,但是當聽說許婉兒是雲州許家的人之後隻見到紅衣女子臉色大變。
許婉兒能清楚的感覺到紅衣女子態度發生的變化,當時許婉兒也是甚為擔心,不過最後紅衣女子卻還是送許婉兒回到了雲州。
許婉兒講完之後,隻見到自己的夫君似乎在一邊發愣,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許婉兒剛剛就發覺了馮寧在聽到紅衣女子的時候表情就有些古怪,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馮寧應當認識這個紅衣女子。
馮寧何止是認識?隻不過就是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裏邊竟然有蔣一刀的影子,平心而論馮寧自愧對不起的人就是蔣一刀,人家對自己好馮寧是知道,但是正反不兩立,自己為朝廷做的這一切並不後悔,唯一對不起的可能就是蔣一刀。
或許蔣一刀聽到許婉兒是雲州許家的人就已經知道麵前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妻子了吧,蔣一刀或許也是猶豫過,也是痛恨過,不過最後人家卻還是放過了,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但是馮寧知道自己欠蔣一刀一個人情。
“夫君是不是知道救我的是什麽人?”
很真誠的看向了馮寧,許婉兒輕聲的詢問道。
“哪有,呂梁賊為數眾多,出了部分頭領夫君看過他們的畫像之外其他的人哪裏能認全?”
聽到許婉兒的話之後馮寧辯解道,馮寧決定把這件事情埋於內心之中,重逢的喜悅不應當被這些事情給衝淡。
“哦,夫君其實不必瞞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很多情況之下做很多不得已的事情許婉兒還是能理解。”
許婉兒知道馮寧隱瞞著自己一些事情,但是夫妻之間信任為先,許婉兒不希望因為一些事情在自己和馮寧之間埋下隱患。
許婉兒的話在點馮寧,猶豫再三之後馮寧還是選擇對於許婉兒說出了自己在晉陽城內經曆的一係列的事情。
“果然很是危險,這麽說夫君是有點喜歡這個蔣一刀了?”
聽完了馮寧和蔣一刀之間的事情之後許婉兒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蔣一刀臉色大變,也明白為什麽人家繼續送自己回去了。
“這……我的心中就你的一個人,你相信我?”
好似如同被捉奸一般,馮寧漲紅了臉,之前的馮寧或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自己對於蔣一刀的情愫,但是被許婉兒說出來就大不一樣了。
“夫君不必擔心,我不是那種吃醋的人,不管夫君是逢場作戲也好,真情實意也罷那種情況之下夫君能保住性命就已經是幸運,我相信你說的話!”
看著馮寧極力的想要辯解的模樣,許婉兒卻是輕輕一笑。
文朝社會雖然沒有理學的封建枷鎖,但是女人講究三從四德卻還是朝廷提倡的東西,自然這個年代女人對於自己男人三妻四妾的行為接受能力也是遠遠地強於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