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甘願稱臣
看著李綱送到自己手中的戰報之後李喆心情大好，西府軍果然沒辜負自己的信任，不僅順利收複晉陽，而且之前還擊敗了大夏的主力兵馬，生擒大夏軍馬無數，這件事情簡直就是舉國同慶之事，短時間之內大夏受到重創，文朝的西北邊境將會變得無比安寧。
“聖上，後麵附有我文朝軍隊和靖國軍隊交戰的戰績，靖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一方麵準備和我文朝簽訂盟約，另外一方麵靖國派出精銳偷襲我西府軍，臣懇請皇上拒絕和靖國之間的何談，聯梁抗靖，以保佑我文朝的安全。”
看著大喜過望的皇帝，李綱這時候不得不給皇帝潑一碰冷水，靖國軍力的強橫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如若放任其滅梁的話那麽下一個倒黴的絕對是文朝。
對方隻不過是小規模的試探，已經暴露出如此大的問題，梁國的存在如今看起來十分的有必要，梁國還有一定的力量，完全可以作為文朝和靖國之間的屏障，如此一來文朝便可以厲兵秣馬，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便能一舉北伐成功。
聽到了李綱的提示之後顯然李喆才發覺了後麵的交戰記錄，李喆對於軍事雖然不是特別懂，但是戰損卻還是能看出來，特別有前麵文朝西府軍和騎軍隊大勝作為鋪墊。
“你確定對方隻有僅僅三千餘人？”
看著手上有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李喆感覺到了震驚，甚至李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重創西府軍後衛軍，戰平一萬餘人的騎軍隊，而對方隻有三千餘人？若是對方有三萬人豈不是能把西府軍給全部殲滅嗎？
“聖上，李大人所言不實，據陳所知靖國仰慕我中原文化甚久，一心想和我文朝叫好，靖國之主習漢文，寫漢字，和我文朝之人無意，那裏是梁國這等區區蠻夷能媲美？如今靖國滅梁本就是大勢所趨，我文朝應當抓住這個時機和靖國結盟，收複燕山六州，一統山河！”
聽到李綱的話之後一邊的蔡荊自然不幹，聯盟靖國乃是自己一力主導，到時候若是能收複山河皇上的威望固然提升，但是自己也完全能借助這樣的機會上升一個台階。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也就成為了開疆拓土的第一大功臣，青史上麵也會永遠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且靖國使臣進貢的珠寶和小妾也甚是滿意，至於說梁國？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的使臣，還以為是當初文朝低三下四的時候？
“蔡太師此言差矣，靖國自領崛起於白山黑水之間，本質上和漠北草原的梁國無意，都是北方蠻夷之人，況且梁國本和我朝就有兄弟之盟，如今北伐梁國乃是我朝背信棄義之舉，不義之戰哪裏有取勝的道理？”
聽到了蔡荊的話之後李綱反駁道，李綱並不是不支持北伐，而是在自己軍力不允許的情況之下貿然北伐，即便是成功那也是喪失了朝廷的信譽。
“大人的話或許有些片麵了，燕山六州本身就是我文朝的疆土，難不成北朝竊奪就成了他北朝的東西？如今我拿回自己的東西有何過錯？”
蔡荊有些不屑的說道，蔡荊深諳官家好大喜功的性格，開疆拓土的功勞蔡荊不相信皇位上的官家一點點都不心動。
其實從一開始的時候天平就是傾斜的，為何開國皇帝成為祖，爾後的皇帝就算在努力也隻能稱為宗呢？很顯然不管任何的朝代隻有開國皇帝才有開疆拓土建立基業的功勞，後麵的皇帝做的再好都是守成之君。
但如今不世的機會擺在了李喆的麵前，西北戰爭繼續下去的話可以收複西北六州，北方聯合靖國有可能拿下燕山六州，如此一來李喆完全又稱為祖的可能性，這種誘惑對於李喆來說是致命的。
固然李綱的辦法最為穩妥，但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而李喆能等這麽長的時間，甚至把這樣貪天的功勞讓給別人嗎？顯然不可能，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可能。
“李大人恐怕還有一點不知道吧？昨日靖國已經正式表態，如果我文朝願意和其聯盟，那麽靖國將會尊我朝天子為大皇帝，靖國懇請皇上賜予藩屬國國主稱號。”
挑釁一般的看了看身邊的李綱，文朝的太師終於放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顯然不管是李綱還是文朝的皇帝李喆都沒有想到靖國竟然如此的下本錢。
因為軍力的原因，文朝和梁國之間最多稱得上南北朝的時代，文朝和梁國都是皇帝，雙方皇帝兄弟相稱曾經在稱呼的問題上麵文朝曾經用過很多的辦法，但是梁國始終沒有吐口。
別看一個皇帝的稱號，但是這個稱號代表的意義卻不相同，皇帝代表是天命，代表的是正統，代表的也是法理上的傳承，哪怕是西北國力弱小的大夏都是妄圖稱帝，不過怯於文朝和梁國的國力才隻能在國內過癮。
而靖國竟然能主動放棄皇帝的稱號，向文朝稱臣，這說明什麽？要不然靖國真的沒有一點進取心，要不然就是靖國有貪天的圖謀。
從靖國反抗梁國的戰爭之上來看，說靖國沒有進取心估計是人都不會相信，那麽剩下的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貪天圖謀。
李綱似乎想要說什麽，卻不料皇位上麵的李喆已經放聲大笑，這個消息對於李喆來說無異於最好的消息。
如此一來完成滅梁之後自己就成為了這片大地上麵唯一的皇帝？這種堪比秦皇漢武的功績哪裏不讓人家李喆心動呢？
“蔡愛卿辛苦了，想必靖國有這樣的條件提出來的要求也是不少吧？”
狂喜之後的李喆突然間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對方會提出來什麽要求？
李喆好大喜功不假，但是還是繼承了老李家的經濟頭腦，腦海之中對於經濟方麵算的還是比較清楚。
“靖國去帝號，稱臣，滅梁之後燕山六州貴我朝，靖國開放漠南馬場，每年進貢馬匹一百匹。我文朝每年提供歲幣一百萬，絹五十萬匹，鐵器十萬斤，開放邊境市場，允許靖國商人自由買賣、雙方永世交好，靖國承諾永遠尊奉我文朝為國主，永不犯邊等條件。”
看到了皇帝心動，蔡荊說出了靖國使臣提出的條件。
平心而論，靖國開出的條件並不算苛刻，甚至就算李綱看起來都過於的善良了。
如今梁國通過合水之盟索要的歲幣已經達到了七十萬之多，顯然靖國這樣的條件無非就是把原來的歲幣給予別人，但是換來的卻是疆域的完整和稱臣的靖國。
“皇上深思，靖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如今開出如此優惠的條件日後必然有所更大的圖謀呀！”
麵對蔡荊的殺手鐧顯然李綱也有些詞窮，雖然能看出來這是對方的緩兵之計，但是換成自己能經受住如此誘惑的條件嗎？
“好了，朕知道了，朕會三思的，今日朕已經累了，爾等跪安吧。”
看了看二人之後，很顯然李喆難掩激動的心情，當然他作為一個皇帝知道這時候不表態就是最好的表態。
李綱憤恨的瞪了蔡荊一眼，但是李綱能做的事情卻也是如此，因為蔡荊這次打出的牌真的超出了李綱的預料，讓李綱沒有一點點還手之力。
來到了後宮的李喆忍不住放聲大笑，顯然蔡太師果然是會辦事的人才，真的沒想到這樣的條件蔡太師都能談下來，看來之前自己對於太師的懷疑實在不應該。
卻不知什麽時候王皇後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對於今日皇帝的反常王皇後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皇帝心情高興終究也不是什麽壞事情，自己倒也是不便多說話。
“臣妾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後可知朕因何高興？”
聽到了皇後的聲音之後李喆高興的說道，明顯李喆很願意吧自己這份高興分享給自己的皇後。
“臣妾不知，不過皇上高興的定然是家國大事，臣妾是後宮之人，後宮不得幹涉的道理臣妾還是知道。”
聽到了李喆的話之後王皇後微微的說道。
“愛妃不必多慮，事情是這個樣子……”
李喆興高采烈的說完了剛剛蔡太師給自己說的一切，不過李喆卻發覺自己的皇後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來有多麽的高興。
“皇後難道覺得有什麽不妥？”
看到皇後的表情有些凝重，這讓李喆的心情有些失落，果然是婦道人家，這時候還沒意識到這是什麽天大的好事情。
“陛下，臣妾入宮之前在汴京聽說過一句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梁國對我文朝不敬，如今按照官家的意思北方興起的靖國比梁國更加強大，又如何對我朝這樣的畏懼麽？妾身婦人之見。”
王皇後雖然沒有把話說透，不過從另外的層麵上倒也是點明了自己的想法。
確實如此，既然比梁國更加的強大，那麽為什麽靖國還是要委曲求全呢？局外人或許能看清楚的道理但是彀中之人卻未必能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