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何必救我
“我真的不知道!怎麽了,是微微遇到什麽危險了嗎?那我們快去找她吧!”
白依依故作無辜的看向祁淮深,裝出一副焦急的神色。
祁淮深看著她這副樣子,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
奈何沒有證據,他即使直覺是白依依搞的鬼,卻不能證實。
眼看在她這裏也問不出什麽,祁淮深冷哼一聲,撂下一句,
“最好別讓我查到,你參與了這件事!”
長腿一邁,轉身就出了門。
看著他的背影,白依依的眼神驟然從無辜變得惡毒。
時念微,又是你!
今天這筆帳,就記在你頭上!
淮深哥竟然為了你這個賤女人打我,你蠱惑他害的好深!
幾次三番壞我好事,現在都要死了,還不消停!
哼,不過也是,等淮深哥找到你,恐怕已是十天半月後,荒草地裏的一堆枯骨!
到時候看你還怎麽逞能!
淮深哥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無聲的笑意,從白依依的嘴角勾起,卻讓人看著遍體生寒。
時念微,你不得好死!
“啊——”
時念微已經痛醒好幾次,又被折磨的昏過去。
這群人手段殘忍,下手毫不留情,每次都是衝著她死去的!
時念微看著鋼針插進指甲裏,已經痛的麻木了。
右腿應該是被打斷了,她已經感受不到右腿的存在,肋骨剛剛也遭受了重擊,此刻呼吸裏都帶著血沫。
她痛的隻能盡量減輕呼吸頻率,可太過頻繁的鞭打打亂了她的呼吸節奏,肺部不時抽痛。
“這就扛不住了?醒醒,可別死了,我們還要好好玩你呢!”
麵對刀疤男的挑釁,時念微隻是疲累的垂下頭去,沉默以對。
“沒意思。去,小偉,給她潑一盆水,讓她清醒清醒。”
“嘩啦”
冰涼刺骨的冷水潑下,刺激的傷口又開始發白發痛,隱隱有感染的趨勢。
刀疤男冷笑一聲,又是一聲鞭響破空而來,觸目紅痕落在傷痕累累的肌膚上。
“看你這舊傷,以前也經曆過啊。怎麽現在這麽不抗打,抽兩下就暈了?”
時念微木著一張臉,忍受著疼痛的折磨。
現在的情景,跟當初也差不了多少。
同樣是被虐待,同樣是祁少的意思……
隻不過,當時在監獄裏她是萬念俱灰;如今,是給了她希望又奪走罷了。
時念微閉上眼,又是一滴眼淚滑落。
也許是終於抽累了,刀疤男喘著粗氣停了下來。
那少女睡醒了,打著嗬欠走過來。
“哥,怎麽還沒打完啊?該輪到我了吧。”
“嗯,你來吧。”
刀疤男點點頭,走遠了。
少女環顧一周,眼神一轉,從地上的火堆裏撿起一個燒火鉗。
“哼哼,我今天就要把你這張臉燙花,看你以後還怎麽勾引男人!”
那燒火鉗剛從火堆裏拿出來,通體被燒的暗紅。
離得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上麵恐怖的熱浪!
時念微掙紮了一下,奈何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更別提傷口發炎,高溫燒的她迷迷糊糊的,更沒有力氣反抗。
那鐵塊迫近了,時念微隻感到右半邊臉滾燙,呼吸都困難。
她竭力把臉扭過去,那燒紅烙鐵隻慢慢靠近,眼看就要落下!
距離她肌膚隻有一公分的時候,斜刺裏突然飛來一把刀!
不偏不倚,正紮在少女的手臂上!
“啊!”
少女一聲痛叫,烙鐵掉落地上。
祁淮深怒氣深深,一腳踏入,宛如來索命的羅刹!
此時他周身氣場宛如實質,壓得在場人全是呼吸一窒!
他控製在暴走邊緣,才沒有把這些人全殺了!
三步並作兩步,祁淮深直接來到時念微身旁,繩子已經深深勒進肉裏,祁淮深每解一分,氣壓就低一分。
時念微此時已經燒的腦子不清楚了,根本分辨不出是誰來救她。
手下人已經把現場的人全部控製住了,隻等他一聲令下。
“把他們全都給我關進監獄!”
他本想直接把這些人殺了,但看到時念微這樣,他改主意了。
在監獄裏,他有的是手段,要讓這些人遭受到百倍、千倍的折磨!
他要讓這些人生不如死!
祁淮深眼睛通紅,臉黑的宛如暴風雨來臨前,手下人不敢怠慢,紛紛押解打手退下。
他輕輕把時念微用大衣裹起,絲毫不在乎髒汙和血跡。
搖搖晃晃地,時念微勉強睜開眼睛,模糊的看見了抱她的身影。
她瞪大了眼睛,
“不要!不要傷害我!我什麽都給你們!別打我!”
高燒燒的迷迷糊糊,讓她以為自己還在獄中。
“不要!我已經和祁少沒有關係了!怎麽是他,怎麽又是他……”
說著,竟在祁淮深懷裏劇烈掙紮起來,絲毫不在意扯到了傷口。
祁淮深青筋暴起,臉又黑了幾分。
他剛沒聽錯的話,這女人是在抱怨他?
他千辛萬苦趕來救她,她竟這樣不知好歹!
可笑自己還一直掛念著她的狀況!
祁淮深麵色一冷,竟是直接將她丟了下去!
冷冷看著她,
“就這麽害怕我?”
時念微被摔的一顫,疼痛讓她清醒了一瞬。
看清眼前人,她眼裏的光迅速暗淡下去。
她怔怔呆坐,發絲散亂,嘴角抽搐了幾下,悲涼的扯起。
短短幾個字,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何必……要再救我……”
救完她,醫治好,然後再來一遍拋棄的戲碼是嗎!
這樣戲弄她,猶如貓捉老鼠,隻要她不死,就可以盡情折磨,很有意思是嗎!
祁淮深眼神一暗,向前一步,危險的說:“你說什麽?”
“我不救你,任你自生自滅,嗯?”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哪怕是死?”
最後一句話,祁淮深拽著她頭發,雙目猩紅的吼道。
他已經發狂了!
然而時念微隻清醒了一瞬就又燒迷糊了,隻驚恐的看著他,拚命搖著頭向後退去。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和祁淮深根本沒有關係。大哥也不是我害死的,白依依也不是我推的,別再打我了……”
她腿使不上勁,竟是轉身,一步一爬的也要從他身邊逃離!
看著她艱難的前進著,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祁淮深站在原地,竟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她都這樣了,他還是不願放過她!
沒爬幾步,時念微終是體力支撐不住的暈倒了。
祁淮深默不作聲的看了一會,從地上抱起血跡斑斑、滿身髒汙的她,向救護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