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屯鹽的暴利
礦區，製鹽池。
李二與杜如晦、魏征、唐儉等人在一幫禁衛的護送下，朝著礦區內走去。
遠遠地，便看到了周圍大塊大塊的毒鹽礦石。
“真沒想到，毫厘不值的毒鹽礦，在澤兒的神技之下，居然能夠變成細弱白雪的精鹽。”李二伸手抓起一口大缸當中細如白雪的精鹽。
任憑精鹽簌簌的從指尖滑落。
冰涼細密的手感讓李二感到一陣舒適。
這時李二的餘光忽然注意到一旁隨意堆積在一起的鹽粒，便開口問道：“那邊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單獨堆在一邊？”
其餘眾人也紛紛將是視線轉到一旁。
果然看到了那一堆有些泛黃的鹽粒。
“回陛下，這是曬鹽池底部的一層粗鹽，其中混有少許泥沙，因此才放置於一旁，下一次在重新融製。”全權負責曬煙的一名什長朝著李二拱了拱手。
李二遂帶著魏征等人朝著那一堆混有泥沙的鹽堆走去。
“這鹽，居然與粗鹽有幾分相似。”李二仔細撚起幾粒鹽，眼色到是與一般的粗鹽很像，隻是稍微細一些。
唐儉和杜如晦也忽然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這一堆神似粗鹽的鹽堆。
魏征忽然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問道：“這個殘次品精鹽，有毒嗎？”
負責曬鹽的什長頓時一臉茫然的看著鹽堆。
過了一會兒又找來負責來融鹽的一名士兵問了幾句。
遂回應道：“回魏大人，應該無毒。”
魏征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這個殘次品和精鹽出自一個池子，但毒物也有可能沉積在底部。
遂差人去找個能試毒的活物。
“魏相，你這是要幹什麽？如果你家中無鹽，大可帶一些精鹽回去吃。”李二有些不解的看著魏征。
唐儉等人也紛紛將視線轉到魏征這裏。
而魏征此時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計劃。
市麵上的鹽價基本已經穩定，基本上不會在繼續有什麽事提高。
這個時候在出一批鹽，就可以徹底控製住價格，既然每一次都會出一批殘次品，何不用這些殘次品再賺他一筆？
“回陛下！”魏征朝著李二拱了拱手：“微臣並不是要吃鹽，這一批鹽雖然含有泥沙，但成色和粗鹽無異，如果無毒，依然是可以流入市場之中，既然每一池細鹽都會產出一批這樣的殘次品，直接重新融化煉製似乎有些浪費，不如把這些在轉手賣給裴寂？”
話音剛落，李二和杜如晦等人相互看了幾眼。
“好你個魏征，現在怎麽腦子忽然就變得這麽靈光了？”李二高興的直拍巴掌：“好啊！好啊！把這一批殘次品高價賣給裴寂，等到鹽價徹底崩潰之後在以極低的價格買回來，這下裴寂可是要大虧一筆了！”
其餘眾臣聽罷，紛紛死憋著笑。
陛下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高價賣出去，在低價收回來，這樣的生意簡直太賺了，可謂是空手套白狼啊！
這時，一個戴甲護衛懷裏抱著一隻小狗一路小跑了過來：“魏相，這是上一次那隻小狗。”
魏相看到這個熟悉的小狗，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次又是它試毒，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然而這個小狗剛被放到地上，就朝著鹽堆上舔了幾口。
李二看到小狗的動作不禁讚歎道：“這隻小狗到是很熟練啊。”
許久後，依然是沒見小狗有什麽反應。
“看來是沒毒，就依照魏相的方法，把這些粗鹽流入市場，穩定鹽價，讓他們一直有鹽可收！”李二大手一揮，便朝著礦場外走去。
“來人！”魏征朝著周圍幾個士卒高聲喊道：“以後曬鹽池內的殘次品都收集起來，每隔三天，我會差人來收一次，切勿回爐。”
“遵命！”什長朝著魏征拱了拱手，連忙對附近幾個鏟鹽的士卒招呼著，將這一批裝袋流入黑市。
黑市當中的鹽價，基本上也已經快要穩定在了六千文一鬥的價格。
而這一批殘次品也基本都被裴寂和豪紳們紛紛收下。
但他們始終相信，隻要手中握著的時間夠長，這一批鹽價格隻會更高。
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裴寂以及那些豪紳們已經紅了眼。
幾乎要想盡辦法讓鹽價持續上漲。
百姓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去他們那裏購買價格奇高的鹽。
一鬥六千文一合就要六十文。
這樣恐怖的鹽價，幾乎讓百姓們感覺有些絕望。
裴府。
裴寂站在一間倉庫之內。
仰頭望去，全是密密麻麻一大袋一大袋的粗鹽。
這些東西他自然不敢大張旗鼓的屯在家中。
“不錯，看來整個長安城的粗鹽，也莫過於此了。”裴寂捋著自己的胡子，滿臉欣喜的抬頭看著這些粗鹽。
這哪是鹽，這分明就是黃金！
短短幾天時間從幾十文到幾千文。
隻有頭腦靈活的人，才會抓住這個暴富的機會。
而他，抓住了！
並且他堅信自己抓住了！
“裴大人，這是賬目，請您過目。”一個仆從模樣的人手中抓著一張布帛呈了上來。
裴寂一邊看，那個仆從一邊說道：“此時共收取粗鹽一千六百餘石，六十文一鬥收取共計三十石，七百文一鬥收取一百三十石，一千二百三十文收取四百二十石……”
裴寂耳邊基本沒有注意仆從嘴中的話，隻是激動的看著手中的布帛。
抓布帛的手都在瘋狂的顫抖著。
就因為激動，因為在他看看來，收取這一批粗鹽，根本沒花多少錢，但是一旦粗鹽升值，每提升十文錢，就是千百倍的利潤。
哪怕隻是穩定在六千文的價格，這一批鹽也能賣出九千六百萬文錢，也就是九萬六千兩。
每多出一千便是一萬六千兩的利潤。
這樣的暴利，誰不愛呢？
裴寂隨手將賬目一丟：“繼續給我收！沒有錢了就賣掉家中值錢的玩意兒。”
說罷，轉身便離開了倉庫。
同時，劉修平此時正在長安城外，找到了數十個天花病人。
在一處的石頭上，擺放著幾袋子錢和幾枚黃金壓製的圓片。
“這筆錢，我將會交給你們的家人，隻要你們把天花，給我繼續傳播到長安城附近的各州府，我這裏還有更多的賞賜，既然你們染上了天花，活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何不在你們活著的時候，給自己的家人賺一筆錢，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好日子呢？”
劉修平一臉玩味的看著幾個不斷吞咽口水，臉上長滿了痘瘡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