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固醫官也
“首先是需要大量母牛，讓它們感染上天花。”
李澤剛說出第一個條件，李二就連忙開口拒絕：“不行不行！牛是極其寶貴的資源，這樣做損失太大，這件事堅決不行！”
李澤一愣，頓時想到在古代，牛是耕種土地的關鍵所在，有時候牛命比人命值錢的多。
甚至殺牛還會犯法。
李澤立刻意識到李二以為牛染上天花會死，於是連忙解釋：“陛下誤會了，剛剛已經說過，這是製取疫苗的關鍵所在，而且我可以保證牛不會死亡，甚至我可以保證，這些已經感染天花的百姓如果救治及時，也不會死亡。”
李二糾結不已，李澤繼續說道：“大唐千萬民眾，難道還不及幾頭牛嗎？我並不需要太多，僅僅十頭就已經足夠。”
用最傳統的方法培養出牛痘疫苗，確認可以使用之後在準備打量培養病毒進行滅活，再將方法完全推廣到各個州府，滅掉天花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聽罷，李二頓時有些糾結，唐律有規定，養牛要登記，殺牛要坐牢，萬一不小心死了幾頭牛，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蹲大牢？
一麵是百姓，一麵是唐律。
李二有些難以抉擇，背著手在原地踱步轉圈：“李神醫可確定這天花對牛無害？”
“自然無害，陛下給我多少，到是我便還去多少，下官不僅醫人，還能醫獸，如果中途有牛生產，下官也能保證其平安無事。”李澤對於自己的醫術自然是信心十足，在醫治長孫皇後之前，這村子裏但凡是病了的他一概都能治療。
李澤話音剛落，李二便一手做拳朝著掌心一砸：“好！既然李神醫有把握，朕自當應允！”
“還有呢？”
李澤長出了一口氣，因為下一步便是要擴建整個村子。
天花如今已經蔓延到各處，一時半會兒肯定不能徹底祛除，而從長安城到邊陲小村莊，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染天花的風險。
如果要將所有受災的百姓都轉移到這個村子裏，糧食和藥材是一大難點。
李二見李澤長時間沒說話，臉上的愁雲捉摸不定，遂開口問道：“李神醫可有什麽難處？大可說出來，隻要能除掉天花，朕舉全國之力，也在所不辭！”
李澤聽聞苦笑一聲：“可能還真的需要陛下舉國之力才能除掉這場災難。”
緊接著李澤一一將他接下來的全部計劃都告知與李二：“這天花，現在剛剛發現，就已經傳播到了長安城內，而這小小杜村數百人僅有十幾人未曾感染，傳播速度可想而知，估計全大唐受災民眾至少足有百萬之多。”
“而這些病患越是分散，越是容易傳播，現在必須要陛下盡快封鎖各道各州各府之間的官道，一切百姓出入都必須嚴加把守，到時候在慢慢將所有受災民眾轉移到杜村，集中治療。”
李澤說著，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次賑災，需往受災各地撥放賑災糧款，同時軍隊駐紮各道也許糧草，而轉移受災百姓到杜村，既要擴建杜村規模，還要大量糧食和草藥，無疑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說罷，不出李澤所料，李二像是痔瘡犯了一樣苦著臉。
大唐才剛建國不久，哪來的那麽多東西。
不說這些物力能不能拿的出來，僅僅是擴建杜村的規模，都是一大難事。
李二一手扶著額頭，一手背在身後，反反複複的在李澤麵前踱步。
“陛下要是有什麽難處，大可給下官說說，興許下官有主意。”李澤見李二這幅樣子，也是有些焦急，看來自己說的太多，把李二嚇住了。
“實不相瞞，大唐如今早已是國庫空虛，如今內憂外患，除了各地各種災難之外，周圍其他國家早就已經蠢蠢欲動，僅剩的一點欠款還需擴充軍備。”李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聲：“哎……如果連外敵入侵都解決不了，這內部的動亂平息了又如何呢？最後還不是會被外族入侵而亡。”
萬患不除，除了內憂又如何？
李澤聽罷立刻意識到李二的難處，說白了就是缺錢，就是窮！
如今還並非大唐盛世之際，無論軍隊還是國庫，都極其緊張。
安置這些災民需要大量的糧款，而這一切，軍隊也有需要！
好剛要留在刀刃上，這把刀，必須要越鋒利越好否則外族勢力便會趁虛而入。
李澤腦海中稍微轉動了一番，同時打開了係統麵板。
在李澤的記憶中，玉米和土豆無論是產量還是種植周期都很短，簡直是擴充糧草的神器。
但是現在，李澤急需聲望才能兌換，因此必須救治更多的病人才足以讓這些東西發揮功效。
“陛下不必擔心，下官自有辦法為陛下分憂，不過眼下暫時還不能告知。”李澤臉上依然洋溢著自信。
畢竟外掛傍身，任何事情隻要聲望值夠多都迎刃而解。
“陛下目前暫時隻需要維持杜村災民們的口糧即可，短期內並不需要大量糧食，而擴建杜村，這些工作就交給難民來做即可。”
李二聽罷李澤的一番話，屬實被吊足了了胃口。
但自己兒子都說了不能告知，李二也不好，隻能好奇的看了看周圍，遂微微點了點頭：“那好，既然李神醫有把握，朕便按照你所說的做就是了。”
“不過……朕還是希望李神醫不要留在疫區，災民……很危險……”
李澤自然知道李二什麽意思，災民幾乎等同與暴民。
一旦受災，百姓的基本生活得不到保障，就會發起暴亂。
從古至今，每個王朝的覆滅基本都跟災難掛鉤。
“陛下且放心，下官自然有克製之法。古之善為醫者，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固醫官也。”李澤微微朝著李二拱了拱手，又接著說道：“陛下且回宮吧，下官自會妥善處置這天花之災，下官還有事要忙，恕不能遠送了！”
說罷，李澤深深的朝著李二一拜，遂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醫館走去。
背後的李二嘴中喃喃重複：“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好啊！好啊！不虧為朕的長子，這般誌向，生來便應是一國之君！”
另一邊，李澤剛回到醫館，幾個村名忽然扶著一大幫渾身上下長滿了痘瘡的人趕到門口：“李神醫……咱們村來了一批外地的難民，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