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下定決心
宴席結束後，柳雲笙帶著慕夜溟單獨見了一淨。
“一淨師太，久仰大名。”
慕夜溟坐在輪椅上，雙手抱拳。
“世子不必多禮。”
“近半年，雲笙給您添麻煩了，夜溟在此謝過。”
柳雲笙坐在一側，撇了撇嘴，嘟囔著什麽。
慕夜溟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低聲笑起。
這一幕，一淨盡收眼底，加之方才慕夜溟的表現，她欣慰一笑。
“你們接下來如何打算？”
一淨嚴肅起來，看著柳雲笙詢問道。
柳雲笙下意識瞥了一眼慕夜溟。
“雲笙，為師先前同你所言，考慮得如何？”
“師父，我……”
柳雲笙意識到一淨的意思，眼眸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古道遠的出現，讓木山老祖沒了往日的氣焰，如今擂台比武結束在即，何去何從，她尚未考慮，心中對一淨不舍，思緒翻滾著，有些苦悶。
“師父，您容我再考慮考慮。”
“也好。”
一淨欲開口再勸說幾句，終是咽下了。
隨後三人又聊了片刻，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小和尚連敲了幾下房門，看模樣有些著急。
柳雲笙上前開了門，看著前來的小和尚。
“可是發生何事？”
“掌門讓師太和師姐下樓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一淨和柳雲笙二人急忙下了樓，派裏其他人已經齊聚在樓下，隻等他們二人。
慕夜溟留在樓上，凝眸看著樓下的動靜。
莫翎匆匆上前，附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原來如此，你去讓子逸前往，估摸著木山派也再弄不出什麽名堂。”
慕夜溟扯了扯嘴角，邪魅一笑，吩咐著。
莫翎領命，消失在客棧。
樓下，一禪麵色凝重。
方才木山派的小道人前來，說是請他們太門派前往木山，他怕再生變故，木山派的作風一貫是陰險不定。
“即刻前往木山。”
一禪低下了命令，幾位長老神經重新繃緊，嚴陣以待，帶領著各自門下弟子出發前往木山。
一淨和柳雲笙上了樓，迎麵碰上了在樓上的慕夜溟。
“可是發生何事？”
“木山派掌門傲觀海讓我們前往木山一趟。”
“我隨你一同前往。”
慕夜溟知曉發生何事，有些放心不下，要求同往。
一旁，一淨微微蹙額，臉上略有些擔憂。
“世子的身份，恐怕不適合插手江湖之事。”一淨心中顧慮，勸說道。
慕夜溟抿緊了唇，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猶豫片刻。
“既然如此，我讓莫雨暗中保護你。”
“好。”
柳雲笙輕聲應著，知曉他另有打算，也不多問，提起長袍一角，急忙回到房間拿起佩劍隨掌門一行前往木山。
待他們離開後不久，慕夜溟才喚回莫翎，備好了馬車，戴上麵具前往木山。
一個時辰後，各大門派重聚木山，木山派掌門傲觀海和老祖木武希齊坐在首席上，凝眸看著擂台下的眾人。
看木武希的臉上，顯然有些失落。現身一時的古道遠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傲觀海抬頭看了看時辰，又瞥了一眼身旁的木武希，見對方微微頷首，提高嗓音道。
“承蒙各位賞臉前往木山，參加這次擂台比武，此次比武獲勝者乃太門派。”
滿座爆發如雷貫耳的掌聲，然而各大門派的眼神裏卻帶著幾分迷惑，齊齊看著傲觀海，暗自揣測對方的意圖。
不久，小道人捧著一個盒子，站在傲觀海身側。
“此次比武，定不能讓諸位白跑一趟，這盒子裏是千年舍利，將贈予本次擂台獲勝者，此次擂台比武到此結束。”
語畢，小道人將盒子送至一禪手中，傲觀海目光灼熱地看著那個盒子，似乎有些不舍。
木武希全然沒了興致，率先離開，木山派眾人也紛紛離開。
各大門派有些摸不著頭腦，低聲議論著，逐漸退場。
“也不知那位前輩和木山老祖說了什麽，竟讓他放棄了這次一統江湖的機會。”
慕夜溟搖了搖頭，心頭雖有疑慮，但多日來懸著的巨石卻緩緩落下，目光看向太門派所在。
幾個名門正派紛紛上前拜會，寒暄一番後起身離開，擂台下隻剩太門派和朝幽閣。
慕夜溟緩步走到柳雲笙的身邊，變換了聲音。
“悟汐小師傅，可否移步，在下有些事想請教小師傅。”
“也好。”
柳雲笙向一淨請示後，起身隨慕夜溟一起到了馬車內。
“方才一淨師太所提是何事？”
“師父曾提，此次擂台結束，就讓我回京。”
說話間，柳雲笙臉上略有些失落，慕夜溟看著，沉默了半晌，抓起柳雲笙的手，神色有些黯淡。
“你若是不願回京，我也不為難你。”
他知道，柳雲笙是雄鷹而不是雛鳥，不能一輩子把她圈在自己的身邊。
“我並非那個意思。”
柳雲笙見慕夜溟臉色陰沉，知道他會錯意，連忙解釋道。
慕夜溟別過頭不再看她，伸手撩起簾子看了看遠處的太門派，一禪一行人等在原地，等候著柳雲笙。
“你先回去吧，他們一直在等著你。”
“好。”
柳雲笙應了一聲，緩緩下了馬車，和一淨等人匯合。
一禪帶著太門派一眾人往客棧方向走去。
慕夜溟的馬車隨後跟上，先他們一步到了客棧。
途中，一淨再次問起柳雲笙的意思。柳雲笙依舊支支吾吾，下不定主意，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模樣。
直至回到客棧，柳雲笙猛然抬起頭來，咬了咬牙。
“師父，徒兒決定隨世子一道回京，我畢竟不是江湖中人，留在派中也隻是給師父添麻煩。而且，世子體內的毒，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雖然一早料到會有這一日，一淨心頭還是悶悶的，眼眸微垂，沒有說話。
過了半晌，她才緩緩開口，“你有你的生活，為師尊敬你的選擇，回去收拾收拾，隨後就隨他一道回客棧吧。”
“師父……”
柳雲笙薄唇張了張，心裏有許多話要說，卻暗暗壓下，轉身進了客棧，正巧碰上了慕夜溟。
慕夜溟一直站在身後，把方才的話都聽了去，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