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發尋找
柳雲笙和慕夜溟回了易青閣,坐在雅間裏,碧語給他們倒了一杯上好的新茶。
“白小姐她……”柳雲笙剛出聲,慕夜溟便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他眸色平靜,將茶水拿到唇邊小抿了一口,才道:“她的事你別管,你隻管治療我的腿疾。”
柳雲笙訕訕閉上了嘴。
那牽牛子不確定是三夫人的手筆還是白浣羽搞的鬼,柳雲笙心知自己今日對白浣羽這個態度的確不該,可她就是莫名的看她不爽。
特別是現在,她選擇了息事寧人,慕夜溟竟然真當這件事情結束了,也不幫她查一下白浣羽是不是有意針對她。
“行吧,那你安排一下,咱們可以準備去尋找千年寒芷了。”
說完,柳雲笙也沒做停留,帶著碧語離開。
柳雲笙肚子裏有火,這火從哪兒來她不知,她隻知道特別不痛快。
一想到慕夜溟的態度,她就愈加來氣。
過了片刻,她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她與慕夜溟是合作關係而已,是她報了不該有的幻想,以為他會幫她做主,不該的。
柳雲笙離開,慕夜溟這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原本就冰冷的臉變得更加陰暗,怒氣直上眉梢。
“世子爺,用不用屬下去查一下那牽牛子。”
站在一旁侍候的莫翎意識到自己主子的情緒不對,立刻說道。
跟了慕夜溟多年,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爐火純青了。
從剛才聽到白浣羽說柳雲笙的藥物有問題,慕夜溟的周身便開始風起雲湧,縈繞著一股寒氣,雖然他沒有發作出來,但越是隱忍不發,後勁越是駭人。
不管是白浣羽還是白家,總之總有一個會遭殃。
“擺明了的事何必再多此一舉,這筆賬先記著。”慕夜溟語氣冷淡,叫人猜不出其中真實意味。
莫翎悻悻然閉上了嘴,世子真是越來越叫人看不懂了。
……
慕夜溟命人安排好了一切,該帶的東西銀兩,包括換洗的衣服,全部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
此行他們是去尋找靈藥,慕夜溟不想聲張,所以隻是同老王妃說帶柳雲笙出去散心。
老王妃擔心慕夜溟身體吃不消,命白浣羽跟著,白浣羽是大夫,雖說人品有待考證,但是她的醫術卻是響當當的好,這點不容置疑。
一切準備就緒,大家便坐上了離開王府的馬車,柳雲笙和慕夜溟同一輛馬車,白浣羽單獨一輛。
今日要出門,不用再呆在這勾心鬥角的王府內,柳雲笙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飾不住。
上馬車的動作輕快又幹練,都不需要碧語攙扶。
慕夜溟見到她這副模樣,似乎是被她感染,他竟不禁覺得自己今日這心情似乎也不錯。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馬車,小廝將上馬車用的凳子收了起來。
白浣羽的行李基本上都是藥物,以及看診的工具。
小廝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行頭放到馬車上,心怕弄壞了一樣犯她的忌諱。
白家雖然不是什麽皇親貴戚,但根基深厚,尤其是這白家大小姐,心高氣傲,沒有人敢隨便招惹,觸了她的黴頭,她隨手懲罰一個小廝的權利還是有的。
將她東西放置好以後,小廝巴不得自己與空氣融為一體,站在一旁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白浣羽在馬車的門簾拉下來的時候看著另一輛看似低調,實則錦繡琳琅的馬車暗暗咬了咬牙。
由於那天的事情,她心中惶恐不安,於是她借家中有事為由,帶走了自己房中所有的牽牛子,心怕慕夜溟下令徹查到證據。
這兩日她都不敢有所作為,真就應了“夾起尾巴做人”那句話。
要不是老王妃命人去家中請她到王府來,她可能要待到這陣風波過去,大家都將這件事情遺忘的差不多了才回來。
這柳雲笙的本事也還真挺大,竟然能夠做到讓雙腳不利落的慕夜溟帶她出門散心,一直以來真是小瞧了她,看來得重新審視一遍柳雲笙這個人了。
另一架馬車內,柳雲笙和慕夜溟各自坐在馬車的兩邊,慕夜溟一上車便合起了雙眼,看上去是準備小憩一會兒。
看到慕夜溟合上了眼睛,柳雲笙抿緊了雙唇,不悅至極。
她萬萬沒想到白浣羽也會跟著他們一起行動,她以為此行隻有他們二人的。
起碼他們不能算夫妻,也算是合作關係,而白浣羽,她隻是個外人,上次她能對她的藥物動手腳,這次就能對他們的行動使絆子。
這一點慕夜溟是真不在乎,還是是她想太多了?
難不成不對的人是她?
她真就是個不明事理,小氣至極的人?
柳雲笙不禁心中三連問,小臉氣鼓鼓的。
“防著點白浣羽,表麵還是像平常那樣,但不必深交。”
就在這時,合眼的慕夜溟淡淡出聲。
“啊?你……”什麽意思?
“不懂?”慕夜溟抬眼,“不必問太多,照做就是。”
說完又合上了眼。
“哦。”柳雲笙閉上了嘴。
但莫名其妙的心中有那麽一丁點兒的愉快怎麽回事?
……
馬車很快就出了城門,一個穿著普通看似乞丐打扮的男人,看到他們的馬車出了城門以後,趕緊往城內跑去,來到淩王府的後門,最後進了三夫人所在的院子。
“郡王,世子和世子妃出城了。”
慕宏深坐在書房裏,聽聞這個消息,他眼中閃過喜悅。
他手裏握著毛筆,沾了墨汁之後在宣紙上落筆,看似是在聚精會神的練字,實則其動作宏勁且殺氣騰騰,更像是在舞刀弄槍。
“好好的京城不呆,非要出城,既然他們非要出去,白容我這個大好機會,我豈能不珍惜?”
慕宏深嘴角扯起一抹陰邪的笑。
他本就精瘦,這麽笑簡直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將他整個人襯得更加狡猾奸詐。
“郡王的意思是……”
“是我的意圖不夠明了嗎?”慕宏深狐狸眼一眯,蒼勁的手拍到案上,宣紙被袖風卷起,飄到地上。
宣紙上赫然大寫著一個大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