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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錦書難托

  修瑾笑著用手輕輕抬起蘇曦言的下巴道:“好好好,你是月舒的母妃,自然是要依你的意思,待月舒再長大些,咱們再為她好好找一個駙馬如何?”


  蘇曦言莞爾一笑,“這可是皇上親口說的,日後月舒的駙馬定要是那萬裏挑一的好男兒才行!”


  皇長女安寧曾在出嫁之時被修瑾親賜封地成安,因此又號成安公主,而皇長子奐宬更是早在幼年之時就被賜予封地在魯,故稱魯王,如今月舒得了封地,按照長幼有序的規矩,自然是沒有妹妹先得封賞而哥哥還無名號的道理,因此,修瑾將冀州作為二皇子奐宏的封地,將大寧縣作為四皇子奐宇的封地,故世人稱為冀王、寧王。


  隨著年長些的皇子皇女們紛紛得封,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王爺和公主,後宮中似乎也在萌發著新的生命。六月底,美人盧諾兒曝出已有四個月的身孕,晉盧諾兒為良媛,賜號“順”。


  蘇曦言心中大驚,盧諾兒竟能足足憋了四個月才將消息放出來,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四個月來宮中那麽多年長的嬪妃和嬤嬤們竟也無一人發現,這到底是怎樣的高超的手段啊。


  曾嫣然來舒桐苑小坐時,一邊幫蘇曦言批線,一邊安慰道:“她本就是個極其內斂的,在這宮中又隱忍慣了,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又不甚得寵,自然也沒什麽注意她。”


  蘇曦言無可奈何地歎口氣道:“盧諾兒本就是皇後的人,如今太後挑撥了我與懿明夫人,日後她再生下子嗣,這宮中就又是皇後獨大的局麵了。”


  曾嫣然淡淡笑道:“其實也無妨,隻要皇上還是喜愛寧兒,便就是了。”


  蘇曦言擺弄著手中理不盡的絲線,苦笑道:“且不說大皇子站著嫡長子的名分,縱使他日是寧兒繼承大統,終究是要以皇後為尊,日後咱們仍要被她壓著一頭,以皇後的星星,保不齊咱們還要因此喪命。”


  二人正說話間,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廊上響起,抬頭看去,卻見韓鶴匆匆從外麵進來,給蘇曦言和曾嫣然行了一禮後便道:“韻妃娘娘,奴才奉皇上旨意請娘娘到昭陽殿去一趟。”


  蘇曦言心中驟然一緊,放下手中的絲線,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蘇曦言自入宮以來對韓鶴一向勤於打點,因此韓鶴待蘇曦言已是比較親厚,他略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走近兩步小聲道:“主子們在裏頭說話奴才在外麵聽得也不大真切,隻知道是懿明夫人在皇上和皇後麵前說了什麽,皇上才叫娘娘過去的。不過娘娘別擔心,皇上現下並沒有動怒,想必娘娘好好解釋清楚就是了。”


  蘇曦言咬緊牙恨恨道:“果然是這個何涵月!”說罷便起身,帶上茯苓和秋蕊就要往昭陽殿去。


  曾嫣然心中著急,趕忙上前一步道:“本宮也跟去。”


  韓鶴畢恭畢敬地對曾嫣然作了個揖道:“哎呦靜妃娘娘您別跟去了,皇上的意思隻要韻妃娘娘一個人去,現下昭陽殿裏也隻有皇上、皇後和懿明夫人,其他娘娘小主都不在,娘娘您去了皇上會不高興的。”


  曾嫣然無奈地坐回椅子上,擔憂地看著蘇曦言道:“那好吧,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蘇曦言微微一笑,柔聲道:“姐姐莫要擔憂,一定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春日的陽光明媚又柔和,透過昭陽殿窗上的細沙,在地麵上映下窗子的格紋和瀲灩春光。昭陽殿的宮女梅姿為蘇曦言打起殷紅色的珠簾,另一位宮女竹影引了蘇曦言進去。


  殿內皇上正端坐在正座之上,皇後略偏著身子坐在皇上身側,何涵月則坐在側坐上飲茶。蘇曦言便行禮邊用餘光略略瞥見他們的神情。隻見何涵月左手端著茶杯,右手翹著蘭花指用茶蓋撥弄著杯子裏的茶葉,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的淺笑。皇後靜靜地注視著蘇曦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修瑾則隻是盯著蘇曦言,雖然臉上並無惱怒的神色,但是君威仍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曦言行過禮,垂首立在殿中,還未等修瑾發話,何涵月卻“啪”地一聲放下茶碗,對蘇曦言厲聲道:“韻妃,你可知錯?”


  蘇曦言偏過身去對著何涵月福了一福,不卑不亢道:“臣妾不知,還望懿明夫人明示。”


  何涵月“哼”地冷笑一聲,麵對修瑾,朗聲道:“賤婦蘇氏與宮外男子存有私情,罪不容恕!”


  蘇曦言的眼皮一跳,緊忍住心中的情緒,上前兩步跪在修瑾麵前,目中垂淚道:“臣妾入宮侍奉皇上八年了,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求皇上明鑒!”


  修瑾點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狐疑,他看著蘇曦言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覺得她也確實懇切,於是半晌方伸手扶起蘇曦言,輕聲道:“朕相信你。”


  何涵月見修瑾如此,心中不忿,卻也起身走到修瑾麵前,不依不饒道:“難道皇上隻願相信韻妃不相信臣妾了嗎?當時韻妃曾經口口聲聲地對臣妾說過她思慕家鄉的表哥!臣妾怎麽可能會對皇上說謊呢?”


  修瑾一向最是寵愛何涵月,見何涵月如此半撒癡半認真地說出這番話,臉上頓時籠上了一層陰霾,他的目光又重重落在蘇曦言身上。蘇曦言拚命地搖著頭,身子微微發顫,兩行淚水悄然流下。


  秋蕊見狀,出蘇曦言身後邁出一步,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道:“奴婢服侍娘娘二十餘年,可以以性命擔保,娘娘無論是在閨中還是入宮之後,從未與旁人有過一絲一毫的私情。”


  何涵月冷冷掃了秋蕊一眼,嘴角一翹,揚著脖子道:“你服侍韻妃年久,與韻妃情同姐妹,這是後宮裏人盡皆知的事情,你此刻自然是要為你主子說話的,這樣的證詞又怎麽可信?”


  皇後見二人各執一詞,神色肅然,對何涵月道:“你既說秋蕊的話不能當做證詞那麽你揭發韻妃在宮外有私情可有什麽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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