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世家的手段
“求我辦事的人很多，但很少有人能拿出讓我動心的條件。”於老爺子不急不慢地說著，又夾了口菜，慢慢地咀嚼，像是在細細品味菜的味道。
馬小臉色一下子低沉下來，他說道：“昨天於老爺子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用這個人情做條件，自然是夠的。”於老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接著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母親失蹤了。我想讓你找出她的下落。”馬小聽著於老爺子答應了，自然是鬆了口氣。但是他的心不敢全放下來，有一種可能就是，於老爺子出於某種原因，將馬小的母親和哥哥弄走了。
他們簽過某個協議。可是這種東西隻能建立在雙方基本對等的基礎上。可是越接近世家，馬小越覺得像是一隻螻蟻在仰望龐然大物般的石像。
石像哪怕掉下一塊石塊，也不是螻蟻能承受的。
於老爺子道：“這倒也不難。隻要她帶著能聯網的電子產品……”
“關機了。”馬小提醒道。
“或者她出現在有監控的任何路段，我們都是有權限去調取的。”
馬小想了想，道：“可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監控就被莫名刪除了。”
於老爺子道：“那我們更得抓緊時間了。”
他擦了擦手，把手伸向旁邊的侍者道：“手機給我。”
侍者從兜裏掏出來一隻手機，恭敬地遞給於老爺子。
於老爺子像是有些隨意地撥了個電話號碼，然後電話很快接通了。
“立刻對進出bj市的所有車輛進行排查，看有沒有一個叫，額，你哥叫什麽？你媽叫什麽？哦，一個青年男子馬大帶著一個中年婦女楊蘭菊的人，被人帶出bj。或者任何地方發現了他們的行蹤立刻向我匯報。他們的照片我等下發給你。”
“對全bj的監控進行調取，重點看bj市精神病院附近的路段。給我監控兩個人，他們的照片我等下發給你。”
就這樣幾條簡短的命令下去，外麵的世界已經開始全力配合著屋子中這個男人，好像全世界都要圍繞著他旋轉。
這就是世家的可怕之處。
馬小心中想著些事情，有點愣神。
“馬小，你有沒有他們的照片？”於老爺子問道。
馬小回過神來道：“沒有。”
於老爺子略一思考，道：“無妨，我可以調用信息庫裏他們身份證上的照片。”
過了大概十分鍾，於老爺子鬆了口氣，把手機還給了侍者，道：“來喝點。”
馬小搖了搖頭，道：“我沒心情。”
於老爺子也不惱，自酌自飲地喝了一盅。旁邊的金老爺子沒什麽存在感地夾菜吃著。
馬小站了一會兒，道：“為什麽一大早起來，吃的就這麽豐盛？”
於老爺子眯著眼睛笑道：“因為今天有值得慶賀的事。”
“什麽？”
於老爺子搖著頭，自顧自地吃菜喝酒，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
馬小於是也不再問，站在一旁等著，除此之外，他實在也沒什麽好去的地方。
“叮鈴鈴……”電話響起。
馬小的目光焦急中帶著希望，看向侍者。侍者卻不緊不慢地把手機遞給了於老爺子。
“好的。我知道了。”於老爺子接通後，就說了這六個字，然後把手機還給了侍者。
“怎麽樣？”馬小連忙問道。
“喝點？”於老爺子指著旁邊的一瓶酒，那是一瓶散裝的酒，瓶子上連包裝紙都沒有，不過想來這種人物喝的酒必然不是普通的酒。
“我現在沒心情喝酒……”馬小又重複了一遍。
於老爺子仍舊不惱，目光從馬小身上移開，又專心對付桌子上的酒菜，好像根本沒接過這麽一通電話。
馬小心中焦急，拿起那瓶散裝酒，咕嘟咕嘟大口喝下去，竟像喝水一樣，不到一兩分鍾，那多半瓶散裝酒已經下肚了。
“好酒量！”於老爺子讚歎了一聲，接著道，“人已經找到了，應該無甚大礙。另外，把他們騙走的人也已經抓到了。”
馬小隻感覺喉嚨一陣辣味，肚子像是有火焰在燃燒，聽到他們沒事，頓時放心了不少。
“在……在哪裏？”馬小問道。
“我給你發一個位置。不過，你確定要現在去嗎？”於老爺子還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
三，二，一。他在心裏默數著，馬小撲通一下就要倒在地上。
幸好七叔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小馬哥？小馬哥你醒醒。”七叔拍著他的臉頰。
馬小的臉已經漲紅，還有點發燙，迷迷糊糊地說著：“我行啊。七叔來……”
“不用擔心，他隻是喝醉了。這酒，得有52度呢。”於老爺子夾菜的筷子非常穩定。
“多謝。”七叔替馬小說了聲謝謝，轉身背起馬小就想離開。
這時，門外忽然進來兩個帶著黑色麵具，侍者模樣的人。
好像，有點麵熟。
七叔想起來剛來參加這個宴會，那個於老爺子口中的【年輕一輩】。
“今天我想正是個合適的日子。我於府晚輩中有幾個一直想和你切磋切磋。”於老爺子仍舊麵不改色，將一筷子肉送到嘴裏。
“他們不是我的對手。”七叔低聲說著，並不打算動手，還是想著先離開。
“馬大和他媽媽所在的地址你還不知道呢，你就想這樣背著馬小離開嗎？”於老爺子搖晃著腦袋道。
七叔轉身冷冷地盯著於老爺子。
“五秒之內我可以取你性命。”七叔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
那於老爺子的眼光中展露出一絲恐懼，但是很快又被壓下去，恢複了那個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笑吟吟地說道：“可惜，我死了也就不會有人告訴你地址了。”
七叔沉默了。
“何必鬧得這麽僵，隻是切磋一下。”於老爺子擦嘴站起來道，“我能擔保馬小的哥哥和母親沒事。”
七叔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把馬小放在一邊的椅子上，重新把目光放到兩個黑麵具侍者身上。
“你們兩個一起來吧。”七叔頗為自負地說道。
兩個黑麵具侍者一左一右，忽然間向七叔衝過來，兩者腳步落下的頻率，奔跑的速度、姿態，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是一樣，就像是鏡像一般，可見配合已經極為默契。
刹那間，兩人已經衝到七叔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