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砍樹
馬小經常會聽到那些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你耳邊小聲說話。但是聲音太小了，他也沒辦法聽的仔細。
他想起來一個笑話，這種情況就好像，不管他看了多少遍《西遊記》，他仍然不知道唐僧的緊箍咒念得是什麽。
並且他又開始看見那種奇怪的圖案。他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這個圖案了。
他懷疑再這樣下去他會徹底瘋掉。
不過他低估了人的耐受能力。隻經過了一個晚上，他就覺得好了很多。圖案並不是每時每刻都能看到，偶爾在不同的地方看到一次，也對自己無關痛癢。那個奇怪的聲音很快就被馬小忽略了，就好像耳鳴一樣，雖然很多人都會有耳鳴，但是隻要不去注意，就根本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今天是一個大晴天。不過冬天的太陽，溫度實在不敢恭維。
今天馬大要去城裏買點年貨，順便把李晶晶的錢還給她。馬小想跟著去，被馬大拒絕了。
“你今天跟我弄咱家的樹去吧。”父親看著馬小有些悶悶不樂地往屋裏走，問道。
“行。”馬小很久沒幫家裏幹過什麽事了，這次有機會他還是願意去的。
清泉村被群山包繞著，旁邊還有兩個小村莊。在山腳下有一條河，或者準確的說應該叫湖。村裏人都叫它湧泉湖。
冬天，北方的溫度能到零下十幾度，湖麵凍得相當結實，甚至車開上去都沒問題。馬小小時候最喜歡在冰上溜冰。
穿過這條凍住的湖，對麵就上了山。山上種著的樹中，有一些是馬小家的。
“今年行情好，我看咱家這樹也長了幾年，差不多能賣了，等明年開春我們再栽點。這點錢就先攢起來，等著你上大學的時候用。”馬小的爸爸憧憬著美好的明天。
馬小這次考年級前十，確實重新燃起了馬小爸爸的希望。以前他對馬小的成績並不過問，他知道馬小的成績不是很好，但是自己不懂教育，不能給他施加額外的壓力。馬小一直是生活在這樣一個相對自由一點的環境中。
“爸你看，前邊有幾個冰窟窿。”馬小眼尖，先發現了冰麵上的一片顏色深一點的地方。
那裏是冰的斷層，裏麵露出一些藍黑色的湖水，但是同時也倒映著旁邊白到透明的冰層，倒不太容易發現。
“不知道是誰家偷偷地釣魚鑿開的吧。”馬小的父親不以為意地說道，“經常會發生這種事的。我以前還偷偷來釣過魚呢。”說這話的時候，他想起了曾經那個風流倜儻走路帶風的話少年，眼角多了一絲留戀回憶與感傷。
“小心點，別靠近那邊了。”馬小在冰麵上，遠遠地繞開了那幾個冰窟窿，他害怕冰窟窿周圍的冰層受力不均勻，會導致冰層斷裂，到時候可別把兩個人給漏到水裏。雖然兩個人都會遊泳，但是在這樣冰冷的冬天掉下去可不是件好事。
很快，越過被冰凍的湧泉湖，前麵就是一座不太高的山，正是馬小沒事的時候最喜歡爬的那座摸嶗山。
剛上山不遠的地方栽著一些樹，有一部分就是馬小家的。
馬小的爸爸在工具包裏掏出來一把油鋸，往裏麵灌上一些油，然後用黑色的筆在其中一棵樹上做了標記，然後用油鋸沿著標記鋸起來。
嗡嗡的聲音回蕩在山上，顯得格外安靜和空曠。
很快，一棵粗壯的白楊樹應聲倒下，馬小手持一把鋒利的斧頭，將上麵的一些枝杈劈掉，然後歸順，按照粗細整理成不同的堆。
十幾分鍾過去，兩人已經砍倒三四棵樹了。
“這樣吧。小啊，你先砍著，我回家去把咱家的電三輪開出來。應該能拉一趟了。”馬小的爸爸放下油鋸，感覺手有點顫抖。油鋸跟電鋸不一樣，鋸一會兒手就震得很麻。
馬小點頭，說道：“快去快回。”自己還在歸順那些枝葉。
馬小的爸爸就往山下邊走，走到湖上已經看不到了，被密密麻麻的樹木擋住了。
這時候正是上午，太陽也慢慢升起來。山上的野雞和麻雀不少，經常會聽到野雞長鳴和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馬小揮舞著斧頭，“嘟嘟嘟”地砍樹。忽然間，山上傳來一陣較為淒厲地長鳴，像是一隻野雞受了傷，但是很快就沒有動靜了。
這時候，馬小忽然覺得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他往山上看去，並沒有任何東西，至少在他目力所及之處沒發現任何東西。
但是真的有一種東西，仿佛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他感到不舒服，渾身有點像針紮一樣難受。
不祥的預感。
馬小停下來，坐在被砍倒的白楊樹上，坐了一會兒，順便也在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很快，一切又恢複正常了，那種被監視的感覺也慢慢地消失了。
“香香，剛才是有人在監視我嗎？我怎麽有那樣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馬小記得香香跟自己說過，自己隻是一個試驗品，所以這種受監視的感覺很有可能是那些做實驗的人觀察自己造成的。
但是香香沒有回應。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香香竟然沒有回複自己？難道是她被實驗人員發現，然後被刪除了？剛剛他們觀察自己應該有將近十分鍾，這時間足夠給自己做一個體檢了，所以他們很可能發現了香香。如果香香沒了，那還是一件挺令人傷心的事。
馬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想到，這樣一來，自己的命運不就完全被那些人掌握了嗎？
他歎了口氣。現在他根本不知道實驗人員是誰，在哪兒，有怎樣的科學技術水平。自己的命運已經被別人掌握了，但是自己現在連是誰都不知道。這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不過，不想那麽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還是先幹活。
馬小繼續開始幹活，很快歸順好了那些樹枝。他想操縱油鋸再鋸兩棵樹試試，但是他仔細看了看，發現好像不太會用。
“爸爸怎麽還不回來？就算是走路也早該回來了。”馬小歎口氣，決定回家去看看，這些被砍倒的樹就放在這裏，應該不會有人偷吧。
他也向山下走去。
當他路過湧泉湖上那個冰窟窿的時候，他發現在零下十幾度的低溫下，那些露在外麵的湖水已經重新結冰，形成了新的冰層。
真的是好冷啊！馬小在心中感歎了一句，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冰麵下麵封凍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