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頭痛
考完試之後，雖然還沒有放假，班級裏卻已經洋溢在一種歡快的氛圍中了。
除了第一科考語文讓馬小頗為不放心外，剩下的幾科在香香的幫助下，馬小覺得自己答得還不錯。這時候，馬小已經接上一杯熱水，坐在座位上看起了小說。
各科的作業都已經開始下發了，既然是高三的寒假，可想而知作業是少不了的。一張一張的卷子發下來，摞在桌子上，不一會兒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這時候班主任進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可能是也為接下來的假期感到輕鬆。看到班主任進來，馬小連忙把小說塞進了桌兜裏，動作極其熟練。
“現在寒假作業都已經陸續發到你們的手裏了，還以為自己沒事幹嗎？看看那兒，看看高考就剩下多少天了？”班主任指了指黑板的右上角，那裏寫著距離高考僅剩的天數。
馬小故意低頭，幾乎要爬在桌子上，同時手裏機械地整理著一張接一張發下來的試卷，他不想讓班主任這時候注意到自己。最好現在就這樣，兩個人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高考真的那麽重要嗎？”這時候，香香的聲音在馬小的腦海中回想起來。
可能吧。馬小心中默默回答道。他們都說，這是窮人能夠改變自己命運的唯一途徑。我家已經窮了幾十年了，甚至哥哥出去打工都要供我讀書，全家人的希望這是都壓在我身上了。無論如何，高考對我相當重要。
“如果你能夠過目不忘，我想你就算不高考，去幹一些別的事情，也是有出路的吧？”香香接著說道。這時候，她已經開始在慢慢誘導馬小了。
作為被計算機創造出來的智慧生命體，她的使命早就被寫進了程序裏，那就是在不引起馬小反感的前提下，讓他接受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馬小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他看過一些都市小說，裏麵的主角一般機緣巧合獲得什麽特殊能力都很有用，都能泡到想泡的女人，能賺到大把大把的鈔票，能攀上職位很高權勢很大的人。但是自己這個能力真是有夠雞肋的，僅僅是記住所有的東西，仿佛這個特殊的能力都在暗示自己該好好讀書，將來考一個好大學才是正確出路。
自己有了過目不忘的能力之後，不僅發現殷想是會汙蔑人的，班主任會和年級主任偷情，家裏的條件並沒有更好，反而父親差點因為借錢被韓老六帶領的小混混捅了，唯一認識了一個李晶晶，卻是因為自己的哥哥人家才會對他特殊照顧的。這樣的超能力，好像並沒有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麽好的轉變，而是讓他的生活變得更糟了。
“別這麽想。你還有我呢嗎。而且，這次考試成績出來，你保證能夠讓他們大吃一驚的。”香香信誓旦旦地說道。
謝謝你，香香。馬小心中感激地說道。
這時候，香香卻沒有再說話。
是的，菲克斯已經點擊下了刪除香香這個形象的按鈕，她所有的數據都將進入皇家科學協會超級計算機的回收站，在一天的緩衝期之後就會被徹底清除。
馬小並沒有太當回事，因為他不知道香香這時候發生了什麽事。
香香的數據被塞進回收站的一瞬間，存放超級計算機的辦公室的燈突然閃了一下。
電壓不穩，這是經常的事，菲克斯也沒當回事。他隻是抱著一些微微愧疚，微微感傷的心離開了這個房間。今天他原定的是要去醫院看望媽媽，媽媽住院也是最近幾天的事，人老了，小毛病總是不斷。
當他走後，那台超級計算機的屏幕突然開始自己跳動。進入回收站，釋放剛剛被刪除壓縮的有關香香的數據，然後文件開始向著一個特殊的接口傳遞。
1%，2%……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幸運的是，在這段時間裏，並沒有注意到這台計算機發生的異常反應。
100%。“叮。”一聲輕微地提示音響起，文件傳輸結束，有關香香這個形象的數據被再次刪除，接著一切恢複了正常，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接口準備匹配。”
過不了多長時間，馬小的頭腦中再次響起那個空靈的聲音。
“接口已匹配。”
馬小吃了一驚，心中問道，香香？是你嗎？
沒有回答。接著又是一聲空靈的聲音，隻是這聲音顯然跟香香是有差距的，聽起來更加多了一些機器的味道。
“準備讀入數據。”
“數據開始傳輸。”
就在這一聲落下之後，馬小突然感覺大腦一陣刺痛，就好像有一根針在刺向他的大腦，而且不是一點，接著，一大片針點般的刺痛從大腦的各個地方傳來，那種突如其來的疼痛更加劇了痛感，馬小忍不住“啊！”地一聲喊了出來。
馬小麵前的桌子“轟”地一下倒了，卷子落了一地，更要命的是，馬小接了一杯子的熱水，沒有蓋蓋子，熱水直接灑在了楊睿涵身上。
“臥槽，你有病吧！”楊睿涵先是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水，接著聽到馬小地呐喊，回頭一看，桌子已經倒了，馬小正坐在地上，捂著頭不停地叫喊。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班主任很快反應過來，“殷想，你先跟楊睿涵去醫務室，這是燙水，檢查一下有沒有燙傷。馬小這是怎麽回事？”
馬小仍舊捂著頭在地上打滾，看那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班主任很快撥打了120，然後安排周圍的同學給他騰出來地方，小心被他誤傷到。
“數據輸入完成。自適配開始。數據整理開始。”這時候一連串的指令開始在馬小頭腦中響起，就好像是編寫好的程序。
這時候，馬小才慢慢緩和下來。
“馬小，你怎麽樣了？”班主任見馬小安靜一點了，俯下身子去靠近些看他。
“沒，沒事了。”經過剛才一番鬧騰，馬小這時候氣喘籲籲的，然後看著眼前的一切，才發現自己的失態。
“我剛剛，我剛剛頭疼得厲害，現在好一點了。”
班主任把他扶起來，說道：“走走，我已經叫了救護車，跟我下去吧，就算沒事也最好還是去醫院檢查檢查。李傑，你跟其他同學一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收拾，把地稍微拖一下。”
“好的。”李傑顯然也被嚇了一跳，現在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班主任和馬小一起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