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題
下午，馬小站在班主任的辦公室，大氣不敢出。
班主任說了他幾句，然後讓他在一邊桌子上，寫一份兩千字的檢討，然後才能回去繼續上自習。然後班主任就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了。
所謂檢討，應該是反思自己究竟錯在哪裏了。可是，馬小還是堅持認為自己沒有錯。當時時間確實還不到。那自己怎麽寫？頂撞老師？還有就是起的不夠早，學習的決心不足？
總之，就是一份很扯淡的檢討，但是班主任還要求自己寫兩千字，真不知道怎麽把字數湊夠。磨磨蹭蹭了兩節課，終於寫完了。
當他把自己寫了半天的檢討交過去的時候，班主任看都沒看一眼，讓他放在桌子上就走吧。
馬小心中忿忿不平，感覺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嘛，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到了晚上，馬小躺在床上睡不著，回想起今天被班主任針對的一天，心中覺得異常的憋屈。
班長楊睿涵能遲到，自己就不能遲到？甚至自己根本就沒有遲到，分明就是老師故意找茬，拿自己發脾氣。
越想越氣的他，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兩句。
“馬小，你幹嘛呢？”可能是這兩句髒話聲音有點大，吵到了室友，他的一個室友劉曉龍出聲指責他。
馬小道：“沒事。想起了一道題。”
“喲，就你還想題呢？夜不能寐地想題，也能想成倒數第一？”劉曉龍嘲諷道。
馬小這下有點忍不住了，他最討厭那種陰陽怪氣的人，他回罵道：“你說你媽呢？別在這兒隻會嗶嗶。”
這時候另外兩個室友大概是也累了，也怕被宿管阿姨抓到第二天被全年級通報，連忙當起了和事佬，勸他們兩個都少說幾句，趕緊睡覺吧，兩人這才安靜下來。
馬小心中憋了一肚子氣。
忽然，他想到了另一件事。班主任趙妍在找自己訓話的時候，衣服的扣子忽然崩開。現在他回憶的時候，甚至能回想起**上細細的纖毛和一絲絲**。
不至於吧。雖然這也是自己有史以來第一次見過真正的**，但是他在片子中看過不少了，從來沒有一次能讓他印象這麽深刻的。
甚至連當時桌子擺的書，書上麵的字，教室外麵白牆上的細小汙點，他都能回憶得一清二楚。
這是怎麽回事？
馬小思索半夜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釋。那一切就好像都真實發生在自己眼前一樣，所有的東西，所有的場景，甚至那些更加微小，更加難以令人注意的細節，隻要他願意想，他甚至都能回憶起來。
就好像用錄像機完完全全地錄下來，然後倒帶回去看一樣。
這時候讓他激動的，已經不再是班主任的意外袒露心胸了，如果自己真的能想錄像機一樣，把所有的東西都記下來，那豈不是自己會擺脫倒數第一的位置？
就這樣興奮了大半夜，終於入睡了。第二天鈴聲一響，馬小就緊張地趕緊起床，生怕再次被班主任抓到把柄，然後再讓自己寫什麽狗屁檢查。
馬小來到教室的時候，班裏還沒有幾個人，他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班主任進來了。手裏拿著一張小紙條，看來是今天要小測。
本來早讀隻有語文和英語，但是班主任經常會要求同學們提前五分鍾到教室，然後做一個化學小測。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幾道小題，根本就不難，一分鍾一道，綽綽有餘。
也許對於那些學霸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於馬小這樣一個純學渣來說，這些題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完成。正巧他同桌也是學渣，兩個人互相分配一下，你找前三道題，我找後兩道題，然後開始偷偷翻書。
不過今天不一樣了。今天是不一樣的馬小。
馬小想起來自己那過目不忘的本領，想起來一般這種小測條上也會寫上參考答案。他有點興奮，也有點緊張。
馬小拿著水杯站起來，準備出去打水的時候，趁機瞟一眼。隻要一眼，他就能記住。
一切都很順利，因為還沒到時間，化學課代表宋智成把小測紙條放在桌子上，好像在做題。馬小看了一下，匆匆走出去打水，回來的時候不放心，又看了一眼。
過一小會兒，宋智成起身喊到：“今天還是化學小測，同學們自己準備一張紙，我準備念題，大家隻寫答案就行。”
馬小撕了一張紙，刷刷地寫起來。
“臥槽，你寫啥呢？”馬小的同桌李傑問道。以往兩人都是互相約定幾道題，然後分別去翻書查的。今天馬小很反常，一會兒功夫寫了小半篇。
李傑湊過來看的時候，突然發現馬小寫的答案，和宋智成讀的題的答案，一模一樣。甚至宋智成還沒有念出來的題，他已經寫好了答案。
“臥槽？你去哪兒偷了份題啊？”李傑緊張地問道。邊說著，一把拽過來，自己也趕緊抄上了。當李傑都抄完的時候，宋智成所有的題目才剛剛讀完。
“五分鍾之後收。”宋智成說著走下講台。
“可以啊兄弟，從哪兒搞了份題？”李傑拍了拍馬小的大腿。
馬小拿回自己的答題紙，說道：“我沒有偷題。”
“沒偷題？對我還用隱瞞嗎？我又不給你告訴老師。不過，這次總算不用罰寫了。”李傑長舒一口氣。
班主任每次聽寫，那些寫不出來的或者寫錯的，都要罰抄寫一百遍。仿佛通過這種方法可以牢牢記住知識點。
馬小也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釋，要堅持說自己沒有偷題，誰會相信呢？宋智成甚至還沒有把題念出來，他就已經寫完了。但是，他現在又不想把自己過目不忘的能力告訴別人，雖然他和他的同桌關係挺鐵。
“收。”
天空仍舊是霧蒙蒙的。這是霾。一到冬天，各種暖氣也燒起來，用電量也上去了，各種工程也開工了，於是空氣質量很差，天空也是白茫茫的。空氣中充滿著焦躁，絕望，痛苦。
馬小心情說不出的壓抑。他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好的預感。
很快，最後一排同學把他的答題紙收走了。接下來是正常上語文早讀，語文課代表開始組織。化學課代表把收上來的答題紙交給在外麵坐著的班主任。班主任拿著聽寫紙離開。一切都像原來一樣。
也許隻是自己多疑了。馬小抽出語文書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