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鬼迷心竅
“奴婢知道了。”丹青想了想:“娘娘,這粟辛被關了這麽久,還不放出來嗎?”
丹青說完就想抽自己的嘴,提她做什麽,關到老關到死才好。
聽說粟辛剛進去幾日還每天拍門,成天罵人,後來停了她吃的,不知道是餓的還是老實了,就沒鬧出什麽動靜。
現在每天送進去吃的都是青菜白飯,有時還是稀粥。
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人太多,往飯菜裏撒鹽巴,撒塵土的都有。
鹿岑揉了揉太陽穴:“你想放她出來?”
丹青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奴婢不想,這段時日她被關著,奴婢覺得清淨多了。”
鹿岑:“那就繼續關著吧。”
“奴婢是怕皇後那裏……”
“皇後現在忙的恨不得三頭六臂,哪有空閑功夫管她。”
鹿岑喝了一口茶漱口:“等忙完這一段時間,就把這礙眼的東西除了,放在眼前始終覺得刺眼。”
丹青會意:“娘娘,小桂子來說,事已經辦妥了,這是他給的賬冊,小桂子說他把賭坊青樓教給兄長打理,胭脂水粉就給了他嫂嫂打理,他還尋了兩個可靠之人幫忙打理著客棧。這幾處生意都不同,查不出關聯,也不會惹人注目。”
鹿岑點頭:“小桂子做事穩妥,本宮還是放心的。”
丹青:“小桂子畢竟還年幼。”
鹿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智不在年齡。”
內務府裏頭,佘三無故瘋了,這空出的位置說來也奇怪,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頂替了,聽說那人還是袁公公新認的幹兒子,好像叫小林子。
這小林子之前就是個打雜的,誰也不知道他怎麽就入了袁公公的眼,一下子就當了個要緊的差事。
夜裏,小林子爬進小桂子屋裏,小桂子坐在茶幾上倒好兩杯茶:“恭喜恭喜。”
小林子撓了撓腦袋:“要不是你,我哪來今日。從今往後無論小林子身居何位,您都是我小林子的貴人,是我小林子在這皇宮裏的唯一親人。”
小桂子拿起茶,碰了一下:“那日後我們兄弟二人齊心合力,不再受人欺負。”
小林子點了頭,片刻:“你說這佘三公公怎麽突然就瘋了。”
小桂子也是裝作不解:“興許是作惡多端,得了報應吧,他之前這麽欺負你,老天爺看不過去,就收了他。”
小林子信了小桂子一番話,幾盞茶後,小林子偷摸回了自己房內,小桂子目光慢慢變得沉穩,窗外月色將他身影拉長。
轉眼到了太後壽辰那日,朝廷命婦一大早就進了宮給太後皇後請安,這舒妃的嫂嫂張氏也一大早去了太後和皇後那,請安過後就到了承歡殿。
舒妃見了張氏,滿臉歡喜的讓人伺候著。
張氏看了一眼舒妃,就把身邊的人屏退了出去。
舒妃見狀,眉頭一皺:“嫂嫂怎的了?”
張氏一坐下來就苦著臉:“舒妃娘娘,這些話本不該拿來叨擾娘娘您的,可這不說,嫂嫂心裏總是不放心。”
舒妃變得緊張起來:“什麽事?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叨擾不叨擾,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了?”
張氏眉頭緊鎖:“前一段時間,你哥哥從大街上帶回來了一個女子。”
舒妃抒了口氣,看著張氏眼神有些不屑:“本宮還以為什麽事,哥哥帶個女子回來有什麽稀奇的,嫂嫂你是正室,這難不成還吃街邊野女子的醋意。”
張氏一下子被舒妃堵的說也不是,不說也難受。
“舒妃娘娘,這女子我瞧著不是一般人,我問了李管家,李管家說這女子是在街邊賣身葬父時,被將軍撞見的。
這女子長得十分貌美也就罷了,按理這鄉村野女子怎麽懂得琴棋書畫,還善通舞,皮膚也是水靈靈的,一雙手我瞧著是一點繭子都沒有。
將軍把她帶回府裏後便日夜紮在她房裏,每回都到三更半夜才熄燈,這屋裏就連將軍上月不久納回來的小妾都失了寵。
舒妃娘娘,我也不是愛吃幹醋的人,將軍滿院子的小妾,我何曾說過半句,隻要將軍喜歡,我自然沒有半分置喙。
隻是這女子不同,我總覺得她進府不是偶然,怕是有人特意設計這一出,將她送進府裏頭來的。
將軍如今戰功赫赫,將軍得皇上重用,娘娘又得皇上寵愛,這難免不會招人眼熱。”
舒妃聽後,眉頭慢慢皺了起來:“既然嫂嫂覺得她可疑,那就趁哥哥不在,胡亂安個名頭打發賣了就行。”
張氏:“不行,萬萬不可,將軍如今把她寵在心尖上,前幾日渙兒不小心撞了她,渙兒隻是罵了她幾句,她轉身就尋死覓活哭哭啼啼的,將軍大發雷霆把渙兒打的皮都開了。”
舒妃驚愕:“渙兒可是他兒子,他為了一個不知哪來的野女子竟然打自己的兒子,我看哥哥他是被鬼迷心竅了!”
張氏:“正是如此,我才擔心,我與將軍結發夫妻多年,從沒見過將軍如此沉迷一個女子,也不知道這女子使了什麽媚術。
昨兒她說鬧著要去山莊泡溫泉,將軍就馬上套了車趕著帶她去。
這今日早上,我進宮前將軍還不見回來,我差人去請了,這也不知將軍今晚會不會耽擱了時辰。”
舒妃擰眉:“打不得罵不得,賣不得,那找個時機把她藥死,這神不知鬼不覺,留著她總是個禍害。”
舒妃眼神變得狠厲,張氏道:“將軍日日跟她同吃同喝同睡,這可不好辦。活了這麽久,還真沒見過這麽狐媚邪乎的女子。”
張氏看著舒妃:“舒妃娘娘,嫂嫂是真沒法子了。這事你千萬別跟將軍說,要是將軍知道我找您說這事,怕是會……”
舒妃道:“難不成他還敢為了一個野女子休妻不成。”
“太後壽辰他都敢不重視,休妻有什麽不敢的。就因幾句話就把渙兒打的皮開肉綻,若是得知我來跟娘娘說這事,休妻事小,怕我連命都沒了。”
舒妃深知她兄長脾性,渙兒從小被他捧著長大,罵都不舍得罵,要是真如此,怕真是著了那女子的道。
張氏眼睛泛紅,舒妃看了一眼心裏也煩躁:“嫂嫂,這事本宮會想法子,你且寬寬心。你有查過這女子身世嗎?”
“怎麽沒查過,查了許久,那女子說是跟父親四處漂泊,剛進京都。這想刨根問底也問不出來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