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慘禍
大秦帝國，江南行省，望京城，西八街，一棟民用公寓內。
安叔驚恐地看著捏住他脖子，把他提在半空中的金發男子，那藍色眼睛裏滿是病態笑意。
長滿金色絨毛的手漸漸地收緊，安叔喉嚨裏發出斯斯的聲音。
對麵的牆壁上掛著兩具血淋淋的屍體。一具是安嬸，一具是安叔三歲的小外甥女。
“老頭，這就是你收留那個雜種的下場。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告訴我他在哪裏？”
安叔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金發男子隨手丟下安叔，安叔的身體摔在地上，他歇斯底裏地抬頭，看著牆上掛著的屍體，手腳並用，瘋狂地向著屍體爬去，嘴裏發出淒厲的喊叫：“老伴，乖孫，你們等等我。”
金發男子身體飄起，一瞬來到安叔身前，一腳踢翻安叔，再一腳踩踏在安叔的臉上。“既然你想死，就成全你，記住，我叫路易，來自於毒刺。你下去給閻王，稍後，還有一個年輕人會下來。”說完，一用力。噗的一聲.……
做完這一切，路易點上一支煙，安靜地坐到沙發上。長長地吸一口，緩緩地吐出，眼前是由煙霧組成的刺刀。
慢慢地從右手口袋裏掏出一隻老年手機。點亮，翻動手機屏幕，通訊錄中，小武的名字映入眼簾。按動撥號鍵。少頃，提示音響起：“你說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路易嘴角上翹。似乎很開心。雙手飛快地操作手機，發出一個信息。
……
……
大秦，江南行省，望京城，西三街，晶茂大廈。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高空。
十三層。
整個樓道，全是屍體，從樓梯口到樓道盡頭。橫七豎八，層層疊疊。
地麵上流淌著粘稠的血。
一層48個房間，皆是煙霧滾滾，火光熊熊。
08號房間，浴室內，煙火繚繞中，蘇媚整個身體浸入水裏。口鼻包裹著濕毛巾。直到警報聲停，樓道裏有人聲喧嘩，她從抬頭，起身。跨出浴缸。迅捷藏身到門後。
這時，一名年輕警察推門而入。蘇媚閃到警察背後，輕敲後頸，警察軟軟地倒下。蘇媚麻利地脫下他身上的警服。
10分鍾後，蘇媚混跡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穿過人群，七穿八繞。進入一條僻靜背街。拿出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電話無法接通。她收起電話想了想，有打開手機，撥了另一個電話。電話瞬間接通。
“老板。金雀花完了。”
“怎麽回事？”
“我們的辦公區被端了。除了我，沒有一個活口。”
“繼續。”
“是瘋子路易。可能我們的一樁案子開罪了他的客戶。”
“是毒刺的瘋子路易。”
“是。”
“你先出去躲一段時間。你不要聯係我。需要時我聯係你。”
“是。”
蘇媚掛掉手機，雙手翻動，發出一條短信，再關掉手機，仰頭看著明亮的天空，像是在思考著什麽事情，旋即，又打開手機，快速地再發一條信息。然後再次關掉手機，拆掉手機殼，取出裏麵的SIM卡，雙指撚動，卡片瞬間變成粉末，隨風飄散。
……
……
七日後，張武和張娜走出岩洞。
張娜吸了吸清新空氣。蹙眉輕聲道：“小武，我聞到血腥味了。”
張武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度假山莊，少頃，他迅捷地拉起張娜，鑽入草叢地。爬伏著，低聲對張娜說道：“娜姐，我也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似乎山莊中有埋伏。先觀察下。”
稍後，張武拿出手機，開機，一連串的提示音響起。
十幾個未接電話。然後三條信息。
第一條信息是安叔發來的。“別人叫我瘋子路易，來自毒刺。你去過關穀山莊。你做了什麽你自己知道，什麽都是有代價的。現在，你可以回來給你的朋友收屍了。順便說一聲，人有點多，你有個心理準備。”
張武心一寒，渾身冰涼，雙手微顫著，緊緊握住手機。
“安叔死了！”張娜看著張武的表情，輕聲地問道。
“應該走了。我連累了他。”
張武深深呼吸一口，緩緩地吐出。接著，繼續打開第二條短信。“剛才，瘋子路易襲擊了我們偵探所，253名同事全部被殺。我不知道你得罪了誰，立即離開度假山莊，離開望京，江南，能走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回來。”
第三條信息也是蘇媚發來的：“如果想去大都，六天後，15點在鳳凰驛樓三樓07號包間見麵。”
看完信息，張武把手機遞給張娜。
張娜看過手機，伸出小手拍拍張武胳膊。“小武，我們去大都吧？這個瘋子路易我聽說過，他很強，雖然隻是開元三品。一身豪華套裝，一般四五品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毒刺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蘇媚說得對，我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張武握緊雙拳，狠狠地瞪著遠處的度假山莊。“小娜，你全盛的時候有多強？”
張娜美目微眯，似乎在回憶遠去的過往。過了好久，張娜才小聲地說道：“一人可滅半個毒刺。沒有兩三年，我走不到全盛。”
張武的心猛然一顫。
一個毒刺3600人。全殖裝傭兵團。據說擁有兩名開元十三品強者。一名一品元素境強者。
“娜姐，我們去北方吧？沒有芯元，我無法修煉。我們得找一個窩。”
張娜輕輕地歎口氣。抓住張武的手，捏緊。“小武，接下來，是漫無天日的逃亡。放棄幻想，努力活著。我們不隻毒刺這個敵人。”
“娜姐，我們與蘇媚一起，會不會連累她？
“她的路子很廣，晶茂大廈那樣的血洗，她都能逃脫。我想我們可以跟著她。”
“娜姐，你說的也對。哦！娜姐，你知道哪裏可以搞到芯元碳矽？”
“找一家阿曼詩德那樣的製研所去搶，或是上殖裝者協會，殖裝工程師俱樂部去買，”
張武一臉的黑線。“除此，沒其他辦法？”
“你可以修習我的功法。”
“我們之間，連最基本的身體基因結構都不同，怎麽修習你的功法？”
張娜嘟起菱形的粉紅小嘴對著張武吹口氣。道：“我給你的《精神力修煉手冊》你練了6天了，感覺效果怎樣？”
張武一怔，張娜不問還不覺得，這一問。張武確實感覺到，他的五感這幾天有明顯的提升，同時，牧煉氣元的效率也提高了許多。無論是禦使氣元流轉，淬煉。還是外擊，幻化。都幾乎能做到隨心所欲，行雲流水。
更為怪異的是，他能不用感控電路，直接駕馭體內氣元。這對於人族殖裝者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娜姐，據我所知，你們實驗種隻修習兩本功法，一本就是我修煉的《精神力修煉手冊》。一本是《觀想大法》。”
“小武，你是不是覺得你們人族和奧斯曼獸族即使修煉了精神力手冊，也僅僅略微強化一點身體五感而已。不會有什麽大作用？”
“以前我是怎麽想的。但我身上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其解。我這樣的現象應該沒有在其他人族殖裝者身上發生過。娜姐，為什麽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