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壞心
其實他聽到這番話並沒有什麽感覺,至於欒玉湖向皇上獻身,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他也根本就不在乎,畢竟他根本就不愛欒玉湖。
“你可真是愚蠢。”一隻鐵鉗一般的大手覆蓋在手背上,欒玉湖本以為他已經回心轉意,欣喜地望向他,可是對上的卻是一雙如同古井一般,毫無波瀾的冰冷眸子。
“你不覺得自己非常愚蠢嗎?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你願意幫著你姐姐好好悔過,或許她還能夠知道回頭是岸,可你的縱容你的求情,才會造成今天的這一番局麵。”賀祈年也知道當初欒貴妃一意孤行下毒謀害皇後,才會導致他被趙安靜足,可是欒貴妃不僅沒有好好悔過,欒玉湖還自作主張跑去和趙安獻身,甚至還懷上了孩子。
這姐妹二人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蠢!
“侯爺!”十分淒厲地尖叫一聲,欒玉湖保養得宜的臉上有熱淚潸然而下,“我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又能怎樣,這完全改變不了你愚蠢的這個事實,我也不對你提過多的要求,畢竟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隻希望你以後能夠安安穩穩當這個側福晉,不要再為我惹禍了,千萬別再繼續作妖,那時我也保不了你。”賀祈年眼神十分厭惡,他毫不留情地扯開了那雙一直抱著自己大腿的手,“你自求多福吧!”
欒玉湖怎麽也沒想過,自己遭遇的竟然會是如今的這番局麵,她本以為隻要自己能夠好好認錯,他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看到自己對他的種種好,可現在看來還是自己太天真了
就算自己付出了一切真心又能如何呢?他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一個沈晴硯,她做什麽事情都是錯的,都不會合他的心意,她就像是飯桌上最不該出現的那道菜,盡管十分美味,可他連品嚐的興趣都沒有。
欒玉湖一顆心已經變得冰涼,欒貴妃的粗暴行為,已經讓她遍體鱗傷,賀祈年無情的言語,就像是一隻一隻的箭矢,全都精準無誤地插在她的心上。
賀祈年最後還嫌自己說的這番話不夠狠,他冷冷望著欒玉湖:“從今以後,你依舊是側福晉,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給我們繼續惹禍了,知道了嗎?否則你就自求多福,我不會再管你。”
丟下這句話,他就轉身離開。
欒玉湖呆呆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想到剛剛他那番冷言冷語,隻覺得無比麻木,其實自己早就該習慣了,不是嗎?
“好,我知道了。”低低地應了一聲,欒玉湖嘴角揚起了一抹淒涼的苦笑。
額頭上的傷口早已經在剛才的那一番激烈掙紮中逐步崩裂開來,欒玉湖卻根本沒感覺到疼痛,鮮血浸透紗布,一旁伺候的宮女剛進來就見到這一幕,被嚇了一大跳。
“側福晉,您沒事兒吧!”宮女匆匆忙忙撲過去,鮮血還在源源不斷往下淌,幾乎要將她整張臉都給染紅了。
欒玉湖卻如同無知無懼,她微微抿著唇,聞到濃烈的血腥味。
“去給我拿藥來。”她知道現在自己這個樣子一定十分醜陋,女悅己者為容,她不希望自己在外貌上輸給別人。
宮女哆哆嗦嗦,但也聽從了欒玉湖的命令並沒有叫來太醫,反而是自己笨手笨腳地為她上藥。
欒玉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額頭上包著醜陋的紗布,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憔悴。
既然現在什麽人都不願意管她,她也不必依靠任何一個人,隻要現在拚盡自己的全力,一步一步爬上高位,她必定能夠笑著看所有人匍匐在地上哭的樣子!
欒玉湖眼神中閃過一道冷光。
她必須要爬的比任何一個人都高,她要讓身邊的所有人後悔!
然而第一個該除掉的人就是……
細長的手指撫摸上額頭上的傷,欒玉湖輕輕扯著嘴角。
當然是賜予她這道傷痕的人,欒貴妃。
趙安對此一無所知,這些天來朝廷裏的人,一直屢次在向他示威,其中以趙家的反應最為強烈。
趙元徽特地吩咐了自己的幾個親信,其中就包括陸榮,讓他們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向趙安施壓。
“賀祈年狼子野心,說不定哪一天會反咬我們一口,若是陛下還抱有婦人之仁,隻怕今後還會出大事啊!”陸榮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趙安也清楚這一切其實都是趙元徽在暗中操作,他本來就隻是把趙元徽當成自己的一枚棋子,可現在他竟然還反過來要當主人,這自然讓趙安十分惱火。
“如今夜王已死,侯爺一人孤掌難鳴,又怎會對朝廷產生威脅?”趙安也清楚其實賀祈年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番簡單,可如果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順遂了趙元徽如今的心意,那他不就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中嗎?
他當然不願意做一個傀儡皇帝。
“如今戰亂平定,於國家於朝廷都是一件大好事,難道你們還忍心讓百姓深陷於流離顛沛之中嗎?”趙安眼神掠過一抹厭惡,其實他倒沒有如此雄心壯誌,隻是不願意為人操縱罷了。
趙元徽一直藏匿於袖子中的手,無聲無息握成了拳頭。
他真的沒想到,這一次趙安竟然會如此固執!
如果不除了賀祈年,想必他今後的所作所為還會受到不少幹擾,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局。
趙元徽本以為隻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總有一天會讓趙安乖乖信服自己所說的話,可不知道賀祈年他們究竟給他灌了怎樣的迷魂湯,竟然能讓他在朝夕之間改變了主意。
既然如此……
趙元徽揚起冷笑。
既然趙安心意已決,不願意為人操縱,那他不如直接刺殺了這蠢皇帝,謀權篡位。
雖然這些天待在皇宮中,時時被人伺候著,日子遠遠比在邊疆裏處處自己動手要來的輕鬆自在的多,可是沈晴硯卻依舊沒有閑下來。
她忍不住想起這段時間還一直被困擾的秦家,想到那一天,秦尚書在皇宮門口對著趙元徽百般唾罵的樣子,她就覺得於心不忍。